苏芮家的书房总飘着淡淡的墨香,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书架上那排泛黄的古籍上,给书页镀了层暖光。林风刚踏进书房,就见苏芮正趴在书桌前,手里捏着支毛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纸上是半幅阵法图,线条纤细,还没来得及上色。
“来得正好,我刚在琢磨爷爷手札里的阵法。”苏芮抬头看见他,眼睛一亮,赶紧把桌上的宣纸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块地方,“你说的隐气阵,是想改良爷爷的敛阴阵吧?”
林风愣了下,随即笑了——苏芮总能精准猜到他的心思。他把手里的竹篮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阳气纸和朱砂:“对,上次你提过敛阴阵能压缩阴气,我想结合新的阳差令牌当阵眼,可具体怎么改,还得靠你看手札。”
护魂任务的关键在“隐阴”,他只记得苏芮提过敛阴阵的大致原理,细节全靠手札里的记载,这也是他特意上门找苏芮的原因。
苏芮点点头,转身从书架最上层抽出个蓝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本线装手札,封皮上“阴司阵法录”五个字已经有些褪色,正是她爷爷留下的那本。她翻到手札中间部分,指尖在纸页上慢慢滑动,终于停在一页画满符号的页面上:“找到了,是敛阴阵的改良版。”
林风凑过去看,只见纸上画着个圆形阵法,阵眼处标着个“阳”字,周围刻着八道锁魂纹,旁边还有行小字批注:“敛阴阵,可聚阴气于阵内,不泄分毫,需阳间活物阳气为引,阵基用阳气纸、朱砂,辅以阴木碎,阵眼越强,敛阴效果越佳。”
“活物阳气?”林风皱了皱眉,“是要找活禽的血,还是……”
“最好是带‘人气’的阳气。”苏芮指着批注里的“阳”字,笔尖点了点,“爷爷在手札里写过,活禽的阳气太散,不如阳间人的阳气凝实,尤其是沾了‘节气气’的——比如春节贴的春联,用的红纸吸了辞旧迎新的人气,比普通阳气纸效果强三倍。”
春联红纸!林风眼睛一亮——腊月廿三,南城街头已经有不少卖春联的摊位,红纸上印着“福”字和吉祥话,确实满是阳间的热闹气,用来当阵基再合适不过。“这主意好!我下午就去买春联红纸,替换掉竹篮里的普通阳气纸。”
“还有阵眼。”苏芮话锋一转,眼神落在手札的另一处批注上,“改良版敛阴阵的阵眼,光靠阳差令牌还不够稳,得加‘带阴司气的活物阳气’——上次破炼魂阵时,我的血沾了阴司气,到现在还没散,用我的指尖血当阵眼,应该能让阵法更牢,就算遇到煞气干扰,也不容易崩。”
林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摇头:“不行,上次破阵你已经流了血,这次再献血,万一伤了身体怎么办?”他知道苏芮的血特殊,但也不能让她一次次冒险。
苏芮却笑了,拿起桌上的瓷片,轻轻划了下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立刻渗出来,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和上次破阵时的血一模一样。“你看,我的血没事,反而比以前更凝实了。”她把血珠滴在阵法图的“阳”字上,血珠没散开,反而顺着图上的线条慢慢流动,“爷爷手札里说,我的体质能‘存阴司气’,献血不仅不会伤身体,还能帮我稳住体内的阴司气,算是互利。”
林风看着那滴泛着青光的血珠,又看了看苏芮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意已决。他伸手拿过纸巾,轻轻按住她的指尖:“那也得少流点,我可不想你受伤。”
“知道啦。”苏芮笑着抽回手,继续翻看手札,突然“呀”了一声,指着阵法图旁的一行小字,“你看这个!爷爷还写了望川桥的事!”
林风凑过去,只见手札上写着:“望川桥旧称‘断魂桥’,下有阴河,河底积百年浊气,忌阳间权贵浊气冲撞,若遇权贵入阵,阴气必乱,阵法易崩。”
权贵浊气?林风心里咯噔一下——赵判官之前说望川桥有不明干扰,难道和权贵有关?他想起上一章老周说“阴槐木被穿黑西装的人买走,要给‘张老板’修风水”,那个“张老板”会不会就是权贵?这批注刚好给望川桥的隐患添了条线索,也为后续可能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看来护魂时,得避开权贵。”林风把这条线索记在心里,“我让赵武提前去望川桥周边看看,有没有权贵要去那边。”
苏芮点点头,刚要把血珠擦掉,林风突然想起怀里的陈玄旧令牌——他下意识地把令牌掏出来,放在阵法图旁,想看看令牌会不会和阵法有反应。
刚放下令牌,就见苏芮指尖的那滴血珠突然动了,顺着阵法图的线条,径直流向旧令牌,像被什么吸引似的,刚好落在令牌的裂痕上!血珠碰到裂痕的瞬间,令牌微微发烫,裂痕处闪过一丝金光,血珠竟慢慢渗进裂痕里,消失不见了!
两人同时愣住。
“这……”苏芮瞪大了眼睛,伸手想去碰令牌,又怕惊扰了什么,“我的血怎么会被令牌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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