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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之殇 第34章 允堂远离五哥

作者:稚白i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4 14:29:29

永和宫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涟漪虽渐渐平息,却在允堂稚嫩的心湖深处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脖颈上那圈青紫的指痕,在常德精心调制的药膏呵护下,数日后便消退了痕迹。

另一道无形的伤痕,却更深地烙印在了孩子的灵魂里。

那个眼神。

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怨恨、想要将他彻底抹去的眼睛。

属于他亲哥哥南承瑜的眼睛。

从此,“五哥”这个称呼,在允堂的小世界里,被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会好奇地问起“五哥在哪”,在重华宫的宫人无意间提及“五皇子”时,允堂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会立刻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身子也会下意识地往父皇或太子哥哥身边靠一靠。

南烁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

看着允堂对南承瑜这个名字本能的排斥和畏惧,他心中并无半分不悦,反而升起一种掌控感和隐秘的满足。

这样就很好。他的堂堂,只需要依赖他父亲,只需要信任他。

那些会带来伤害、会分走他注意力的“外人”,就该被隔绝在安全范围之外。

为了让允堂更快地“忘记”那不愉快的人和事,也为了让他开始接触更广阔的天地,南烁做了新的安排。

“堂堂,”这日午后,南烁抱着允堂在窗边看外面新开的石榴花,状似随意地开口,“想不想去太子哥哥那里玩?”

允堂立刻从小几上的糕点盘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糕屑,眼睛亮晶晶的。

“想!太子哥哥有好多好玩的故事!”

南烁用指尖拂去他嘴角的碎屑,声音温和。

“光是听故事可不够。堂堂四岁了,是个大孩子了。父皇想让太子哥哥教你认字、读书,学些道理。就像太子哥哥小时候一样。堂堂愿意吗?”

“读书?”允堂歪着小脑袋,对这个词有些陌生,但听到是和太子哥哥一起,立刻用力点头,“愿意!堂堂要跟太子哥哥读书!”

于是,从这天起,允堂的生活里多了一项重要的内容——去东宫,跟随太子南承瑾启蒙。

东宫的书房宽敞明亮,比允堂熟悉的重华宫多了几分属于储君的庄重气息。

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厚厚的典籍。允堂被安置在书案旁一张特意为他准备的小书桌前,高度刚刚好。

南承瑾对这个任务格外上心。

他褪去了在朝堂上的沉稳,在允堂面前,就是那个温和耐心、无所不能的太子哥哥。

他深知允堂经历了什么,也明白父皇的用意,更心疼弟弟脖颈上曾有的伤痕,虽然已消退,但在他心里,那痕迹犹在。他打定主意,要用最温和、最有趣的方式,带允堂学习。

“堂堂,看这个。”南承瑾拿起一支细长的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轻轻落笔,画下一个圆润饱满的点,“这叫‘点’,像不像一颗小豆子?”

允堂趴在书案上,小手撑着下巴,看得目不转睛。

“像!豆豆!”

“对,”南承瑾笑了,又在旁边画下一条短横,“这是‘横’,像不像一根小扁担?”

“扁担!”允堂觉得有趣极了。

“我们把‘点’放在‘横’上面,”南承瑾引导着,“看,这是什么字?”

允堂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辨认。

“嗯……像个小人顶着帽子?”

“哈哈,堂堂真聪明!”南承瑾被他的童言逗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这个字念‘上’,上下的‘上’。你看,点在上面,横在下面,就是‘上’了。”

“上!”允堂奶声奶气地跟着念,小脸上满是新奇和兴奋。

原来写字这么好玩!

南承瑾的教学方法生动而富有耐心。

他会用图画来解释字形,用简单的小故事来阐述字义。教“日”字,就画个圆圆的太阳;教“月”字,就画个弯弯的月牙;教“人”字,就画个叉开腿的小人。允堂学得津津有味,常常举着小手问。

“太子哥哥,这个字像什么?那个字怎么念?”

书房里时常响起允堂清脆的童音和南承瑾温和耐心的讲解声。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兄弟俩身上,勾勒出一幅兄友弟亲的温馨画面。允堂对知识的渴望和一点就通的灵性,也让南承瑾倍感惊喜和欣慰。

看着弟弟纯净专注的眼神,南承瑾心中那份因南承瑜而生出的阴霾也渐渐淡去。

他的堂堂弟弟,就该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地成长。

“太子哥哥,‘父’字怎么写?”允堂学完几个简单的字,忽然仰起小脸问。

南承瑾微微一怔,随即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下“父”字,笔力遒劲。

“看,堂堂,这就是‘父’字。上面像不像两只手在保护?下面像不像支撑的柱子?父亲,就是为我们遮风挡雨、支撑起整个家的人。”

允堂看着那个字,小嘴轻轻念着。

“父……”他想起父皇宽厚温暖的怀抱,想起父皇带他看星星时低沉的声音,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父皇爹爹!”

南承瑾看着弟弟孺慕的神情,心中柔软。他拿起允堂的小手,包裹住那只小小的狼毫笔,沾了点墨,带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在“父”字旁边,又写下一个字。

“这个字念‘皇’。”南承瑾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

“‘皇’和‘父’连在一起,就是‘父皇’。是天下最尊贵、最威严的父亲,也是我们兄弟最敬重、最依赖的人。”

允堂的小手被太子哥哥的大手包裹着,感受着笔尖在纸上滑动的轨迹,看着那个逐渐成型的、比“父”字更复杂也更威严的“皇”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只知道,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他最爱的父皇爹爹。

太和殿。

前朝的空气远不如东宫书房那般轻松。一份八百里加急奏报,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启奏陛下!”户部尚书手持奏报,声音沉重,“江南漕运总督急报,运往诰京的最后一批漕粮船队,在平江府水域遭遇百年罕见风浪,倾覆大半!虽竭力打捞,损失粮秣仍逾三十万石!更兼风浪损毁沿途堤坝多处,恐影响后续春耕灌溉!请朝廷速速调拨钱粮赈灾、修堤,并议定补运粮秣之策!”

三十万石!这个数字让整个太和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诰京人口众多,储备粮本就因两年多前水患消耗甚巨,这三十万石的缺口,足以让整个帝都陷入恐慌!更别提还要赈灾、修堤!

“陛下!”立刻有大臣出列,“漕粮乃国本!当务之急是立刻从临近州府调粮补运!然路途遥远,耗费巨大,且恐杯水车薪!臣建议,即刻开放诰京周边常平仓,平抑粮价,稳定民心!”

“不可!”另一位大臣立刻反驳。

“常平仓乃最后屏障,轻易动用,若后续再有变故,帝都危矣!臣以为,当严查漕运总督失职之责!百年风浪?焉知不是监管不力、船只老旧所致?需派钦差大臣严查!”

“查?查能变出粮食吗?当务之急是解决粮食!臣附议开常平仓!同时加征江南、湖广粮税,速速补运!”

“加征?江南刚遭风浪水患,民力已疲!再加征,恐激起民变!陛下三思!”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诰京数十万军民饿肚子吗?”

“……”

朝堂之上,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各执一词。有主张严查追责的,有主张开仓放粮的,有主张紧急加征的,还有主张向富户“劝捐”的。

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每一个方案似乎都有道理,又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弊端。

南烁高坐龙椅之上,面沉如水。

他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龙首扶手上缓缓敲击,深邃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焦虑、或激愤、或心怀鬼胎的脸。

漕粮倾覆,损失惨重,这已是定局。如何善后,才是真正的考验。开仓平仓,是饮鸩止渴;加征粮税,是竭泽而渔;严查追责,远水解不了近渴。至于“劝捐”……那些世家大族、豪商巨贾,哪个不是闻风而动,早已囤积居奇?

沉重的压力压在南烁的心头。他需要权衡利弊,需要平衡各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出一个既能解燃眉之急、又不至于动摇国本的方案。每一个决策,都关乎万千黎民的生死,关乎帝都的稳定。

争论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定论。

“够了。”南烁开口压下了所有的嘈杂。金銮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漕粮倾覆,天灾难免,然**亦不可不察。着刑部、都察院即刻选派得力干员,组成钦差行辕,赶赴平江府,严查事故缘由,厘清责任!凡有玩忽职守、贪墨渎职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南烁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补运粮秣……”他停顿了会,目光锐利,“诰京常平仓,乃国之根本,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动。”

“传朕旨意:其一,命户部即刻清点诰京、洛州、邺城三地官仓存粮,除必要军储外,其余尽数调拨,限十日内运抵诰京!其二,开放诰京官设粮市,由户部统一调配,按平价售粮,严厉打击囤积居奇!其三,命江南、湖广两省巡抚,全力组织民力,抢修堤坝,疏通河道,确保后续漕运畅通。所需钱粮,由内帑先行垫付!”

“其四,”南烁的目光扫过下方几位世家出身的重臣。

“国难当头,同舟共济。着令诰京三品以上官员、皇亲宗室、世家大族,三日内,按品级、家资,向户部‘捐输’粮米或等价银钱,以解国困!数额,由户部据实核定。朕,以身作则,先从内帑拨银五十万两,购粮济民!”

到最后一条“捐输”旨意,那些世家大臣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有震惊,有不甘,有肉痛,却无人敢在此时触怒龙颜。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短暂的死寂后,以太子为首,群臣齐声应诺。

虽然有人心中滴血,但皇帝已自掏腰包做了表率,谁还敢说个“不”字?这雷霆手段,暂时稳住了局面。

退朝的钟声响起。

大臣们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南烁独自坐在空旷的太和殿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方才的决策看似果断,实则步步惊心。调拨存粮是拆东墙补西墙,捐输更是得罪了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

后续的赈灾、修堤、漕运恢复,每一项都需要海量的钱粮和得力的人手去督办。烦心事,一件接一件。

他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御书房。那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批阅。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南烁坐在宽大的御案后,拿起一份关于北方军屯的奏折,刚看了几行,心思又被江南的烂摊子牵了过去,眉头不自觉地越锁越紧。

在这沉闷压抑的气氛中,一阵轻快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常德刻意压低却带着笑意的提醒。

“小殿下,您慢点,当心门槛。”

南烁从奏折中抬起头。

只见允堂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门口。他穿着湖蓝色的小锦袍,头发被宫女梳得整整齐齐,小脸红扑扑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殿内一扫,立刻精准地锁定了御案后的南烁,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个小太阳扑了进来。

“父皇爹爹!”允堂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巨大的御案旁,努力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扒着光滑的案沿,小脑袋使劲往上探,声音又甜又糯,“堂堂下学啦!太子哥哥夸堂堂字写得好!”

南烁看着儿子那毫无阴霾、充满依赖和喜悦的小脸,心头那沉甸甸的压力,松动了几分。紧锁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嘴角也牵起一丝真实的弧度。他放下朱笔,朝允堂伸出手。

“哦?我们堂堂这么厉害?给爹爹看看,写的什么字?”

允堂立刻献宝似的,从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小锦囊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他费力地爬上南烁特意让人放在御案旁的小矮凳,将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铺在南烁面前宽大的御案上。

宣纸上,是南承瑾握着允堂的小手,带着他写下的一行字。

笔画虽然稚嫩歪斜,却透着孩童的认真。

写的是最基础的。“上 下 人 口 手 父 皇”。

尤其是那个“父”字和“皇”字,被允堂特意描了好几遍,显得格外粗壮。

“父皇爹爹看!”允堂伸出小胖手指,点着纸上的字,一个一个认真地念,“上!下!人!口!手!”念到“父”和“皇”时,他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南烁,声音格外响亮清脆,“父!皇!”

南烁的目光落在那个歪歪扭扭却无比用心的“父皇”二字上,再听着儿子那充满孺慕之情的呼唤,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从心口涌起,瞬间冲散了朝堂带来的所有阴霾和疲惫。

他伸出手,将允堂从小矮凳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嗯,写得好。堂堂真棒。”

南烁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允堂得到父皇的夸奖,小脸笑开了花,得意地晃着小脚丫。

他靠在父皇坚实温暖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忽然想起什么,从小锦囊里又摸出一样东西——是一块被油纸小心包着的、做成小兔子形状的奶糕,还带着东宫小厨房的温度。

“父皇爹爹,吃糕糕!”允堂献宝似的将小兔子奶糕举到南烁嘴边,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太子哥哥给的,堂堂给父皇留的!甜!”

南烁看着儿子举到嘴边的糕点,再看看他那双清澈见底、盛满了纯粹依赖孺幕的眼睛,心中最坚硬的地方被彻底软化。

他低头,就着允堂的小手,轻轻咬了一口那软糯香甜的奶糕。

“嗯,很甜。”南烁咀嚼着,那甜味似乎一直蔓延到了心底。他低头看着允堂,小家伙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评价。

“我们堂堂不仅字写得好,还知道惦记父皇,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南烁用指尖刮了刮允堂的小鼻子,眼中是满满的宠溺。

允堂被夸得小脸更红了,害羞地把小脑袋埋进南烁怀里,咯咯地笑起来。

那清脆无忧的笑声,涤荡了南烁心头的所有沉郁。

御书房内,沉重的朝政压力暂时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父子间脉脉的温情。

南烁抱着允堂,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拿起朱笔,在允堂写的那张纸的空白处,端端正正地写下两个字——允堂。

“看,这是堂堂的名字。”南烁的声音低沉耐心。

允堂好奇地看着那两个比他自己写的大得多、也好看得多的字,小嘴跟着念:“允…堂…”

“对,允堂。南允堂。”南烁指着字,一个一个教他认,“这是南,这是允,这是堂。堂堂是我们的小福星。”

允堂似懂非懂,但听到“福星”,知道是夸他,开心地拍着小手。

“福星!堂堂是父皇爹爹的福星!”

南烁被他逗得朗声大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允堂小小的身体上。

他搂紧怀里的“小福星”,只觉得方才在朝堂上积攒的所有烦闷和压力,都在这温馨的互动和孩子的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批阅奏折也不再是那么令人疲惫的事情。

他一手揽着允堂,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玩着他腰间的玉佩,一手重新拿起朱笔,蘸了墨,目光落回那份关于北方军屯的奏折上。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方才觉得棘手的问题,此刻思路似乎也清晰了许多。

允堂乖乖地靠在父皇怀里,小手把玩着温润的玉佩,偶尔抬起小脑袋,看看父皇专注批阅奏折的侧脸,又安心地靠回去。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政事,但他能感觉到,父皇抱着他的手臂很稳,很暖。

父皇爹爹的心情变好了。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只要待在父皇爹爹身边,就很好很好。

殿内烛火摇曳,将父子相偎的身影温柔地投映在墙壁上。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允堂偶尔发出的、满足的细小咕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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