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盈月单手托腮,指尖在脸颊轻轻点着:“寒学长,那天为什么要那么积极要拉拢查嘉良?!”
“查家当年的辉煌你也知道,他如今相比,也算落魄,我不忍心。”霍寒握着手帕的手指收紧,垂下眼睑,忽而自嘲地笑了笑,“可对最该不忍心的人,当初我又狠下心。”
万盈月笑容凝固在嘴角,缓缓坐直身体,转移话题:“不是说要相亲,有合适人选了吗?”
霍寒很快收拾好情绪,认真回答:“明天就相亲,是恒财银行姜大班的女儿。”
“姜金凤?!”
霍寒点点头:“Moon,你陪我一起去吧。之后我们一起去机场。”
万盈月了然他的热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态度真诚:“寒学长,荷兰那边我自己去就好,多谢你的消息。放心,我会解决。”
“Moon,是故意让我吃醋吗?”宫宴卿低沉的声音突然插入。站在楼梯口,看着在桌面上相叠的两只手,浑身暴戾因子全部涌动。
万盈月缓慢掀起眼帘,淡淡扫了他一眼。手收回来像她在乎他,不收回来,又怕霍寒尴尬。
正在犹豫间,自己的手尖突被霍寒轻轻握在掌心。
“宫先生这么钟意打扰别人吗?”霍寒的温和全然褪去,针锋相对。
宫宴卿凝视着已经相握在一起的手,周身戾气暴涨:“没想到城督公子,居然有插足其他人感情的癖好。”
此时嘲讽笑声响起。
万盈月借着捂嘴的动作自然地抽回手:“宫宴卿,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居然有感情。”转头对保镖吩咐道,“阿鬼,先送寒学长回去。”
霍寒担忧地看着她,万盈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最终,他顺从起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将真丝手帕整齐折好放在桌上。
宫宴卿盯着那方手帕,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清场。”万盈月清脆的声音在二楼回荡。
皮鞋与地砖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万家保镖与宫家手下退至一楼,却仍在楼梯口形成对峙之势。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寂静。
二楼,二人相对而坐。
万盈月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还未触及唇边,宫宴卿已经打燃鎏金火机,修长的手指托着跳动的火焰递到她面前。
她粉唇微启,轻轻一吹,随即自己动手,拿着黄金火机点燃烟。
宫宴卿宠溺一笑,还是爱闹脾气。
“荣祖耀的事是你做的。”万盈月吐出一口烟雾,语气笃定。
宫宴卿抬眸与她直视,目光坦荡。
“宫宴卿,你来港城这么久,除了处处针对五大家族,还做过什么?!”
“Moon,我……”
“你说你爱我,你的爱就是摧毁?!不停找麻烦,不停让人厌烦?!”
宫宴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千言万语。
“三年前,你身为宫家人,宫家做的事你毫不知情?!”万盈月轻笑一声,“好!我就当你毫不知情。那如今呢?那天你在酒楼包厢门口没进去,偷听我和祖赫姐谈到祖耀。碰巧当晚祖耀就出事,与你无关?!”她眼神直视着他,“荣祖耀还把你当他好兄弟替身,你可真对得起他。”
“我没做过。”宫宴卿矢口否认。
万盈月脸上浮起轻蔑笑容:“就算你真没做过,我也算到你头上!我说过的。”
“Moon,”他伸手想触碰她,却在半空停住,语气恳求,“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我们明明有婚约在身,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为什么每次相见都要不欢而散?!”
“最亲密的人?背后捅刀子的那种亲密?宫家的家教真是令人叹服。”
“Moon……”
万盈月打断他的话:“那你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联手对付宫家,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宫宴卿沉默,眼神挣扎看着她。他也在计划掌控宫家,可宫家完全不可估量,真正背后的人,他都没见过。所有未知都会对她造成危险,他不能贸然行事。从头到尾他要的都是她平安,平安站在他身边。
万盈月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讥讽一笑:“舍不得宫家的荣华富贵啊!看来感情对于宫公子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我来港城的目的只有你。”
“三年前没弄死我,这次亲手解决?!呵呵,宫宴卿,”万盈月眼神转变,脆弱一闪而过,随即冷冽,“原来人真的会变。”
“对你,我从来没变过。”
“宫宴卿,”万盈月突然倾身靠近,“你说,年少的龙少卿知道如今有人这么对我,他会怎么样?!”
一句假设,瞬间恐慌和震惊爬上宫宴卿的心口,将其击碎,反复击打,痛苦蔓延。他忙垂下眸子,掩藏住几乎决堤的情绪。
记忆里,多年前的那个夏日午后。
美都餐室的吊扇在头顶慢悠悠转着,阳光洒在万盈月的发梢上。她穿着校服,趴在窗台上,看着暗卫把潘东押上车。
彩色玻璃倒映出身后白衬衫校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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