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在意的是黑煞门的动向。他们在寻找影阁旧部,显然是想从影阁旧部嘴里套出些什么,或者干脆斩草除根。看来,殷千离对江南的影阁旧部还是很忌惮的。
“还有,江南巡抚李嵩托人传话,想跟我们结个善缘。”霍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李嵩,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李嵩是柳老爷子的门生,自然是太子一派的人。这次扳倒魏坤,他立了大功,想必在太子面前也能得些好处。他想跟“高人”结善缘,无非是想知道这个“高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我们要跟他结交吗?”云珠问。
“可以交,但不能深交。”霍锦沉吟道,“让石默回复他,就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求回报,只求江南百姓安居乐业。”
这样既显得坦荡,又不会暴露身份,还能给李嵩留下一个神秘而正义的印象。
马车回到柳府,霍锦刚下车,就看到石默的心腹秦管事在门口等着。
“小姐,石先生有请。”秦管事躬身道。
“知道了。”霍锦点点头,对云珠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霍锦跟着秦管事来到柳府后院的一处僻静的凉亭。石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兴奋。
“小姐。”看到霍锦,石默连忙起身行礼。
“坐吧。”霍锦在石默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按小姐的吩咐办了。”石默坐下,激动地说,“魏坤被革职的消息一传开,整个江南都炸了锅!
老百姓都在拍手称快,说是老天爷开眼了。李巡抚那边也传来消息,说皇上对他很满意,还赏了他一块御笔亲题的匾额。”
“这些都不重要。”霍锦打断他,“我问的是黑煞门和周翰林的动静。”
石默收敛了兴奋,神色变得凝重:“黑煞门最近确实很反常,到处抓人,尤其是那些曾经在影阁待过的,或者跟影阁有过往来的。周翰林则把精力都放在了追查魏坤的党羽上,已经抓了好几个州府的盐官。”
“看来,他们是想从魏坤的党羽嘴里,找出点对三皇子有利的证据,或者干脆把水搅浑。”霍锦分析道,“让你的人盯紧点,别让他们查出什么不该查的。”
“是,小姐。”石默点头应下,看着霍锦,眼中充满了敬佩,“小姐,这次真是太厉害了!您足不出户,就扳倒了魏坤这样的封疆大吏,还让李巡抚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石某佩服!”
他在影阁待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权谋争斗,却从未见过像霍锦这样的人。年仅七岁,却有如此深的城府和精准的算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没什么好佩服的。”霍锦淡淡地说,“魏坤本身就罪大恶极,倒台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了这个过程而已。”
“小姐过谦了。”石默诚恳地说,“扳倒魏坤容易,但能做到让他身败名裂,还牵连不到我们身上,甚至让李巡抚感恩戴德,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小姐未出柳府一步,已能决定一个官员的生死荣辱,这份手段,石某自愧不如。”
霍锦看着石默眼中的敬佩,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丝沉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扳倒一个魏坤,还有更多的“魏坤”在等着她。
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殷千离的影阁也不会就此罢休,还有那个神秘的李公公,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石默,”霍锦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魏坤倒了,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三皇子和黑煞门一定会疯狂反扑,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小姐放心,我已经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了。”石默沉声说,“影阁的旧部也都联络好了,随时可以待命。”
“很好。”霍锦满意地点点头,“让你的人盯紧黑煞门的动向,尤其是他们的总坛所在地。还有,想办法查一下周翰林的底细,看看他跟三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什么把柄。”
“是,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凉亭外的树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报!石先生,小姐,发现黑煞门的人在柳府附近徘徊,形迹可疑!”
石默的脸色瞬间变了:“有多少人?”
“大约十几人,都带着兵器,看起来像是来者不善。”
霍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黑煞门的人果然找上门来了!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寻找影阁旧部?
“他们有没有动手?”姜清鸢问道。
“暂时没有,只是在附近徘徊,好像在观察什么。”
霍锦沉吟片刻,对石默说:“让你的人不要惊动他们,继续监视。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小姐。”石默对黑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黑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凉亭里只剩下霍锦和石默,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小姐,黑煞门的人来者不善,要不要通知柳府的护院加强戒备?”石默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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