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看着小姐眼中的期待和信任,心里的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她从三岁就被卖进柳府,是老夫人把她分给了小姐。这些年,小姐待她如姐妹,从未把她当外人。现在小姐需要她,她怎么能退缩?
“小姐,”云珠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您不用说了,珠儿明白。您想做什么,珠儿都跟着您。就算是刀山火海,珠儿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霍锦的心瞬间被温暖填满。她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她笑着拍了拍云珠的肩膀,“天机阁刚起步,事情不多。你主要负责传递我和石默之间的消息。”
“石默?”云珠愣了愣,“就是那个……影阁的人?”
“嗯,”霍锦点头,“他现在是我们天机阁的人,负责外面的情报收集。你是柳府的丫鬟,日常采买、出门办事都很正常,不容易引起怀疑。由你传递消息,最安全。”
云珠恍然大悟:“小姐是说,让我做你们之间的联络人?”
“对。”霍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云珠,“这香囊里有夹层,可以放密信。
你每次去城南的‘锦绣布庄’采买时,就把消息放在布庄后院的老槐树下的石缝里,石默会派人去取。同样,他有消息给我,也会放在那里。”
云珠接过香囊,入手柔软,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看起来和普通的香囊没什么两样。她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戴在腰间,像是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小姐放心,珠儿一定不会出错。”
“我相信你。”霍锦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你要记住几点规矩。第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天机阁的情报,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嗯。”
“第二,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暴露天机阁的存在,更不能暴露我和石默的关系。如果被人抓住,实在不行……”霍锦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云珠,“就把这个吞下去。”
云珠接过瓷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粒黑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苦味。“这是……”
“假死药。”霍锦的声音低沉,“能让人脉息全无,像真的死了一样,十二个时辰后会自动醒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云珠的眼眶瞬间红了。小姐连这种后路都为她想好了,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姐,珠儿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瓷瓶藏进怀里,像是藏起了一份珍贵的承诺。
霍锦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云珠在,她就能更安心地处理天机阁的事,也能更好地应对外面的风雨。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霍锦说,“记得,从明天开始,按我说的做。先去锦绣布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是,小姐。”云珠深深看了霍锦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看着云珠坚定的背影,霍锦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天机阁的雏形已经形成,有石默在外收集情报,有云珠在内传递消息,她就像有了左膀右臂,终于可以在这江南之地,真正地施展拳脚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三皇子派来的周翰林还在查魏坤的案子,黑煞门绝不会善罢甘休,太子的人也在暗中窥伺。她必须尽快壮大天机阁,才能在这场漩涡中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几天,江南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黑煞门的人收敛了许多,不再敢明目张胆地闹事,但暗地里的盘查却更紧了。
周翰林则天天泡在府衙,翻阅魏坤的卷宗,时不时传唤一些与魏坤有往来的官员和商人,查得极细。
云珠按照霍锦的吩咐,每天按时去采买,偶尔会去锦绣布庄逛逛,装作挑选布料的样子,趁机把消息放进老槐树下的石缝里。
第一次做这种事时,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冷汗,生怕被人发现。但几次下来,渐渐熟练了,也镇定了许多。
这天,云珠又去锦绣布庄采买,刚把一封密信放进石缝,转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布庄门口经过——是李公公!
云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她看到李公公的目光在布庄门口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打量什么,然后才转身离开。
直到李公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云珠才敢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特意来的?
云珠不敢多想,匆匆买了几匹布料,快步离开了锦绣布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小姐。
回到柳府,云珠直奔霍锦的院子,把遇到李公公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霍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李公公出现在锦绣布庄附近,绝不是巧合。他要么是在跟踪云珠,要么就是在监视锦绣布庄,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天机阁的存在。
“他有没有看到你?”霍锦问道,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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