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斌叹了口气,那表情仿佛天都要塌了:“哎,也只能这样了。李医官,麻烦您老再费费心。”
李医官拱手行了个礼,转身去开药方,那背影透着一股“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的自信。
霍锦瞅着柳明轩痛苦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模样,又瞧瞧柳氏和柳文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一合计,有了主意。
她屁颠屁颠跑到柳文斌面前,小脸一仰,一本正经地说:“舅舅,我可能有招儿能治好大表哥。”
柳文斌一听,愣了一下,随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锦儿啊,我知道你关心你表哥,但这可不是过家家呢。李医官可是咱府里的名医,连他都没辙,你个小娃娃,懂啥呀?”
“可是嘛,”霍锦不依不饶,“我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过我个治风寒的方子,说对这种高烧不退、咳嗽不止的毛病特别管用。”
“又是你梦里的老爷爷?”柳氏也犹豫起来,那表情像是在琢磨这梦是真是假,“锦儿,那毕竟是梦里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用在明轩身上呢?”
“外祖母,我知道听着挺玄乎的。”霍锦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坚定,“可上次林表哥的手,不就是用老爷爷教的方子治好的吗?我觉得这个方子肯定也行。”
提到林明的事,柳氏和柳文斌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动摇。上次林明被断肠草划伤,外面医师们都束手无策,最后还真让锦儿用一个“梦中偏方”给治好了。这事一直搁在他们心里,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没敢细想。
“这……”柳文斌还是有点犹豫,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李医官的药已经在煎了,要不……还是先试试他的药?”
“舅舅,”霍锦语气恳切得很,“大表哥烧得这么厉害,每一分钟都危险得很。李医官的药见效慢,咱们可以一边用他的药,一边试试我的方子呀。反正我的方子都是些常见的草药,就算没用,也不会出啥岔子的。”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柳文斌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的儿子,又瞅瞅霍锦那双清澈得像湖水一样的眼睛,心里的小天平慢慢倾斜了。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能撞上奇迹呢。
“那……你的方子是啥?”柳文斌好奇地问。
“简单得很,”霍锦掰着手指头数,“金银花五钱,连翘五钱,桔梗三钱,甘草二钱,薄荷一钱,再加点生姜和葱白,用水煎服,一天两剂。”
这个方子可是她把现代医学知识和中医理论搅和在一起弄出来的。金银花和连翘都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对付感冒引起的发热、咽喉肿痛效果杠杠的;桔梗能宣肺利咽,止咳化痰;甘草调和诸药;薄荷疏散风热,清利头目;生姜和葱白发汗解表,驱散寒邪。这方子看着简单,却兼顾了清热解毒、宣肺止咳和发汗解表,正好对柳明轩的症状。
柳文斌把方子记下,眉头微皱:“这里面大多是些清热的药材,明轩这是风寒,用这么多清热的,会不会……”
“舅舅放心,”霍锦解释道,“老爷爷说了,这种高烧不退的风寒,其实内里已经有热了,必须清热和散寒一起上,才能见效。”
她解释得头头是道,好像真那么回事。柳文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试试。云珠,你按这个方子,去药库取药。”
“等等,”霍锦连忙拦住她,“舅舅,这些药材最好是新鲜的,药效才好。药库的药材怕是放了有些日子了,不如让云珠去外面药铺买些新鲜的回来?”她其实是想让云珠从她空间里种在她院子里的药材拿来,只是不好明说,只能找个借口。
柳文斌也没多想,点点头:“也好,那就快去快回。”
云珠虽然觉得小姐有点冒险,但还是听话地拿着方子出去了。她心里明白,小姐让她去买“新鲜的”,肯定是想让她把小姐空间里种外面的药材拿来。
云珠走后,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柳明轩痛苦的呻吟声和柳氏压抑的啜泣声。柳文斌时不时看着窗外,显然是等得有点着急。
霍锦则坐在一旁,看似平静,心里却也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开药方为人治病,虽然很有把握,但还是难免有点担心。
大概半个时辰后,云珠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小包新鲜的草药,绿油油的,散发着浓浓的药香。显然,这些都是从她空间里种植在外面药园里拿出来的。
“赶紧去煎药!”柳文斌催促道。
丫鬟接过草药,匆匆去了厨房。柳氏看着那包新鲜的草药,又看看霍锦,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又过了一个时辰,第一剂药煎好了。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柳氏小心翼翼地扶起柳明轩,想要喂他喝药。
“等等,”霍锦走上前,“外祖母,我来吧。”她接过药碗,用小勺舀起一点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试了试温度,然后才一勺一勺地喂给柳明轩。她的动作轻柔又熟练,完全不像个六岁小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