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晨光终于驱散了连日的阴霾,金色的光透过雕花格窗,落在御案上那卷明黄的圣旨上,蚕丝织就的圣旨边缘绣着祥云纹,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却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分量。
内侍捧着圣旨,声音清亮地站在殿中,殿外的文武百官肃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是皇帝萧衍亲自拟写的圣旨,为镇北将军府平反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霍宴,镇守北疆二十余载,斩蛮族、护疆土、安百姓,忠勇可嘉。前因闲王萧煜、三皇子萧景渊勾结南楚,伪造密信,诬陷忠良,致使霍家蒙冤。朕察明真相,痛心疾首,特为将军府平反昭雪。”
内侍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内外,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官员们的心上。之前附和闲王弹劾姜战的御史们纷纷低下头,额角渗出冷汗——他们此刻才明白,皇帝这道圣旨,不仅是为霍家平反,更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霍宴是北凉的柱石,谁再敢随意构陷,便是与北凉为敌。
“赏镇北将军霍宴黄金千两、绸缎千匹、良田百亩;赏霍氏族人爵位世袭,霍景域、霍景辞官升一级;另赐国之柱石金匾一块,悬挂将军府正厅,以彰其功!”
圣旨念毕,霍宴从武将列中走出,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明黄的圣旨落在他粗糙的掌心,上面的墨迹还带着御笔特有的力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赏赐,而是因为这迟来的清白,是对他二十余年镇守北疆的认可,是对霍家满门忠烈的肯定。
“臣霍宴,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守好北凉北疆,护好天下百姓!”他的声音浑厚如钟,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眼眶微微发红。
萧衍看着他,语气缓和了许多:“霍爱卿,之前是朕多疑,让你受了委屈。往后,将军府便是北凉的屏障,朕信你,也信霍家。”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彻底变了。文官们的首领、新任丞相李默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圣明!霍将军忠勇,乃我北凉之幸。臣等之前被奸人蒙蔽,对将军府多有误解,还请霍将军海涵。”
其他文官纷纷附和,之前弹劾过霍宴的御史更是上前一步,躬身致歉:“霍将军,臣之前糊涂,误信谗言,还请将军恕罪。往后若有需要,臣等定全力配合将军府,共护北凉。”
霍宴起身,看着眼前的文官们,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坦荡:“诸位大人也是为了北凉,何罪之有?往后,文官主内,武将主外,我们同心协力,才能让北凉安稳。”
殿内响起一片附和声,文武百官的关系从未如此融洽。萧衍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要的不仅是为霍家平反,更是要打破文武之间的隔阂,让北凉上下一心,共同应对南楚的威胁。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将军府外挤满了百姓,手里捧着自家种的蔬菜、晒好的草药,还有孩子们捏的泥人——那是回春堂的孩子,捏的是霍锦行医的模样,旁边还跟着一个骑马的将军,是霍宴。
“霍将军是好人啊!终于平反了!”卖菜的王大娘抹着眼泪,把一篮子萝卜放在将军府门口,“以后谁再敢说霍家的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霍小姐救了我们那么多人,霍将军守了北疆那么多年,他们都是我们北凉的恩人!”百姓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天动地。
将军府内,柳寒烟正小心翼翼地将“国之柱石”的金匾挂在正厅。金匾上的字是萧衍亲笔所书,笔力遒劲,金光闪闪。霍景辞站在一旁,看着金匾,眼眶红红的——他在翰林院当了多年的“人质”,如今终于能挺直腰杆,不再被人背后议论“将军府要谋反”。
“父亲,”霍景辞走到霍宴身边,声音带着激动,“大哥的蛊毒,凌玄谷主说只要找到顾昭宁,就能解开。锦儿妹妹和太子殿下已经去了南疆,一定能擒获顾昭宁,救出大哥。”
霍宴点头,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你大哥性子倔,这次受苦了。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南疆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他刚收到石默传来的急报,顾昭宁抓了边城的一百个孩子,要挟霍锦用空间密钥交换,明日午时便是期限。
柳寒烟看出了他的担忧,递过一杯热茶:“别担心,锦儿那孩子聪明,萧夜爵又护着她,他们一定能平安回来。”
霍宴接过热茶,却没喝,只是看着窗外的百姓。他知道,将军府的声望越高,他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不仅要守好北疆,还要护好家人,护好这京城的百姓,护好整个北凉。
而此刻的文官衙门里,之前弹劾过霍宴的御史们正聚在一起,脸色凝重。其中一个御史看着手中的密报,声音低沉:“南楚太子率五万大军压境,顾昭宁还抓了边城的孩子,要挟霍锦,交出空间密钥。我们之前对将军府多有得罪,如今正是弥补的机会。”
“说得对。”另一个御史点头,“我们联名上书,请求陛下派援军支援南疆,再从江南调运粮草,不能让太子殿下和霍小姐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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