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野狼谷的窄道里就响起了蛊尸的嘶吼,像无数把钝刀在刮磨岩石。
霍锦趴在山坡上,指节捏得发白——萧夜爵的军队刚撤出窄道,萧景渊的蛊尸就涌了上来,正好和苍狼族的主力挤在一处,黑压压的一片,像堵死了整个峡谷。
“就是现在!”霍锦猛地起身,手里的红色信号弹在晨雾里划出一道弧线,“咻”地窜上天空,红光炸开的瞬间,她嘶吼道,“点火!所有地雷,全部点燃!”
埋伏在谷两侧的士兵们早攥着火折子等这一刻,听到命令,立刻引燃引线。“滋滋”的火星在雪地里蛇形游走,先是第一颗地雷“轰隆”炸响,碎石裹着火药冲天而起,雪坡上的积雪被震得雪崩,白色的雪浪混着黑色的硝烟,瞬间吞没了窄道前端的苍狼族骑兵。
还没等敌军反应,第二颗、第三颗地雷接连炸开,连环的巨响在谷里回荡,像天神发怒时的雷鸣。
最中间的地雷炸开时,威力最大,地面塌陷出一个两丈深的大坑,十几匹战马嘶鸣着掉下去,马蹄蹬踏坑壁的声音和士兵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的马!我的马!”一个苍狼族士兵从雪堆里爬出来,刚要去拉自己的马,就被一块飞过来的碎石砸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他身边的同伴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被火药灼伤,脸上满是黑灰,眼神里满是恐惧。
“撤!快撤!”苍狼族可汗骑着马,在亲兵的保护下往后退,可窄道已经被塌陷的雪和碎石堵住,后面的士兵想退,前面的士兵想逃,挤在一起,乱作一团。
一个士兵被挤得摔下马,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战马踩中了腿,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爆炸声。
更混乱的还在后面——那些被地雷炸伤的蛊尸,非但没倒下,反而变得更疯狂,它们不管敌我,见人就咬。
一个苍狼族士兵刚躲过一块碎石,就被一只断了胳膊的蛊尸扑倒,蛊尸的牙齿咬进他的脖子,鲜血顺着蛊尸的嘴角往下滴,吓得周围的士兵们尖叫着往后躲。
“萧景渊!你他娘的蛊尸怎么还咬自己人!”可汗气得挥舞着狼牙棒,一棒砸死扑过来的蛊尸,蛊尸的脑袋被砸得稀烂,黑色的脓血溅了他一身,腥臭无比。
萧景渊在远处看到这一幕,非但不慌,反而笑得更疯:“可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我杀了萧夜爵和霍锦,北凉就是我们的,这点损失算什么!” 他手里的蛊罐又晃了晃,更多的蛊虫爬出来,钻进还没完全断气的苍狼族士兵身体里,那些士兵瞬间抽搐着变成了新的蛊尸。
霍锦在山坡上看得真切,心像被攥住一样疼——那些苍狼族士兵也是人,却成了萧景渊的蛊尸养料。
她刚想下令让士兵们放箭支援苍狼族(毕竟现在共同的敌人是蛊尸),就看到萧夜爵从混乱中冲了出来,玄铁剑上满是黑血,肩甲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过盔甲,在雪地上滴出一串红点。
“霍锦!别下来!”萧夜爵抬头看到山坡上的霍锦,急忙大喊,“蛊尸太多,你过来会有危险!” 他刚喊完,就有三只蛊尸从后面扑过来,他反手一剑,砍断了最前面那只蛊尸的脖子,可另外两只已经缠住了他的马腿,黑马嘶鸣着人立起来,差点把他掀下去。
霍锦哪里听得进去,她抓起腰间的匕首,就要往窄道冲。温小宇急忙拉住她:“霍小姐!太子殿下说得对!我们的地雷已经用完了,灵泉水也只剩半桶,下去就是送死!”
“可他快撑不住了!”霍锦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看到萧夜爵的手臂被蛊尸抓伤,黑色的血印迅速扩散——是蛊毒!之前她给萧夜爵的解毒丸只能暂时压制,要是再被抓伤,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谷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苏轻晚带着惊鸿阁的弟子赶来了!他们手里拿着特制的火把,火把上涂着灵泉水熬制的药汁,一靠近蛊尸,就点燃火把扔过去。蛊尸碰到火,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身体冒烟,行动变慢。
“锦儿!我带了灵泉火油!”苏轻晚大喊着,扔给霍锦一个陶罐,“快,让士兵们把火油倒在箭上,射向蛊尸!”
霍锦眼前一亮,立刻组织士兵们行动。涂了灵泉火油的火箭射向蛊尸,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那些蛊尸在火里挣扎,很快就变成了焦炭。萧夜爵趁机摆脱缠上来的蛊尸,策马朝着霍锦的方向冲来。
可就在这时,萧景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蛊罐,罐子上刻着诡异的花纹,和顾昭宁之前用的不一样。
他冷笑一声,打开罐口,里面爬出一只金色的蛊虫,比之前的尸蛊大了一倍,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更凶戾。
“萧夜爵,霍锦,这是我的‘金翅蛊’,专吃活人心脏!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蛊虫啃心的滋味!”萧景渊说着,就把金翅蛊往萧夜爵的方向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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