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还带着沙砾的粗粝,弱水锁关的城楼上却已飘起庆功的酒旗。
霍宴握着萧夜爵送来的密信,看着城下整齐堆放的、经醒魂草粉末筛查过的粮草,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南楚国师想在粮草里藏蛊卵、让士兵变成“蛊人”的阴谋,彻底碎了。
“将军,霍小姐在苍狼族营地外围发现了这个。”亲兵捧着一个玉盒跑上来,里面躺着一株碧色草药,叶片边缘泛着细碎的银辉,凑近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淡香,“小姐说,这是药囊(空间)里突然冒出来的‘养神草’,资料里说它生于不周山巅,能强化意识,还能抵御摄魂术。”
霍宴捏起养神草,指尖触到叶片的微凉,心里松了口气。
霍锦没拿到龙涎玉,却得了这宝贝,也算意外之喜。
他把玉盒收好,对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这次北疆能小胜,萧夜爵的助攻功不可没,这份情,将军府记下了。
半个月后的京城,皇宫的庆功宴办得热闹。鎏金烛台从殿顶垂下来,映着满桌珍馐,水晶帘在殿门两侧轻轻晃动,风一吹就发出“叮当”的脆响。
霍锦坐在武将家眷的席位上,玄色罗裙衬得她身姿挺拔,只是手里捏着帕子,眼神偶尔飘向窗外——她还在想养神草的用法,空间里的医疗舱还缺龙涎玉能量,若是能借养神草强化意识,说不定能提前感应到蛊虫的动向。
“姜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宫宴之上走神,未免太不懂规矩了吧?”
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霍锦的思绪。她抬头,就见顾昭宁端着酒盏,站在她桌前,脸上带着假笑,眼底却藏着嫉妒。
没等霍锦开口,顾昭宁手一歪,“哗啦”一声,琥珀色的酒液全洒在了霍锦的罗裙上,顺着衣料往下流,在裙摆积成一片狼狈的湿痕。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的目光全聚在这边,有的看戏,有的皱眉,却没人敢先开口——顾昭宁是顾太傅的女儿,之前虽和南楚有牵扯,却因证据不足没被处置,如今还敢在宫宴上刁难,显然是仗着文官们的撑腰。
“顾小姐,你这是故意的?”霍锦站起身,没去擦身上的酒,只是眼神冷了下来。她的罗裙是母亲亲手绣的,边角还缝着护膝上同款的云纹,就这么被弄脏,心里难免有气。
顾昭宁却像没听见,反而提高声音,对着殿上的皇帝福了福身:“陛下恕罪,臣女并非故意。
只是霍小姐一直走神,臣女想提醒她,没成想手滑了。想来也是,霍小姐自小在江南长大,不懂宫廷规矩也正常,只是在庆功宴上这般失礼,怕是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吧?”
这话既嘲讽霍锦乡野出身”,又暗指将军府“不懂礼仪”,可谓一箭双雕。
霍锦攥紧帕子,刚要反驳,就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快步走过来——是萧夜爵。
他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锦帕,递到霍锦面前,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自家府邸:“先擦擦,别着凉。
宫宴人多手杂,顾小姐许是真没拿稳酒盏,霍锦你也别往心里去。”
话虽软,却句句护着霍锦。他接过侍从手里的新酒盏,亲自给霍锦倒了杯温水,又看向顾昭宁,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温和,多了几分锐利:“顾小姐若是手滑,不如先回席位歇着,免得再不小心伤到别人。”
顾昭宁被他看得一慌,手指捏紧了衣袖——她本想借酒刁难,让霍锦在皇帝面前出丑,没料到萧夜爵会当众护着她。
可她不甘心,咬了咬牙,又道:“太子殿下这是偏帮霍小姐?臣女只是提醒她守规矩,难道有错?”
“规矩是约束自己,不是刁难他人。”萧夜爵没再看她,转身帮霍锦整理了一下被酒浸湿的衣领,声音不大,却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楚,“霍锦在北疆帮着筛查粮草、抵御蛊虫,是有功之臣。今日庆功宴,该敬她,而非责难她。”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没说话,此刻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敲打:“夜爵说得对。
霍小姐有功,些许失礼,不必计较。顾小姐,回席位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顾昭宁脸色发白,只能不甘心地福了福身,退回自己的席位。路过霍锦身边时,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将军府,都身败名裂!”
霍锦没理她,接过萧夜爵递来的温水,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低头喝了口温水,却突然觉得舌尖有点发麻——不是水的问题,是刚才顾昭宁靠近时,她闻到了一丝极淡的、类似摄魂蛊的腥气,而且顾昭宁的袖口,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刚才“手滑”时,指尖似乎往她的酒盏里撒了点粉末。
她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放在桌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意识悄悄沉入空间——养神草就放在木屋的桌上,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银辉,叶片轻轻晃动,像是在提醒她有危险。空间资料库突然弹出一行字:“检测到微量摄魂蛊粉末,建议立即服用养神草汁液,可中和毒素,强化意识抵御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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