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晨雾裹着水汽,将临江的青石板润得发亮。
霍锦站在回春堂前,手里攥着玄铁剑的剑柄,剑鞘上缠了圈粗布,看着与普通柴刀无异——这是她刻意为之,太极心法讲究“藏劲于内”,如今她的内力已能支撑轻功百里,寻常江湖好手绝非对手,可越是如此,越要掩饰锋芒,免得被幽冥楼或萧景渊的人提前盯上。
“小姐,这是藏药阁刚配好的‘破蛊丹’和‘麻药粉’,您都带上,若是遇到危险,就撒麻药粉脱身。”
石默递来个巴掌大的锦盒,里面的瓷瓶码得整齐,“惊鸿阁的苏阁主说了,会让弟子在莲花寺周围埋伏,您只要发出信号,他们就会动手。”
霍锦接过锦盒,塞进衣襟,目光落在温大娘身上——她正忙着给排队的百姓抓药,鬓角沾了点药粉,却依旧笑得温和。
“温大娘,回春堂的事就拜托您了,日常问诊、药材进出,都按之前定的规矩来,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石默,他会联系天机阁的人。”
温大娘放下药秤,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指尖带着老茧,却格外有力:“小姐放心,老身守着回春堂,绝不会出岔子。你在外要小心,记得按时吃饭,别像上次那样,为了配药熬到半夜。”
温小宇也跑过来,把个用红绳系着的小香囊塞进她手里:“霍姐姐,这是我用灵草编的香囊,能驱蚊虫,还能保佑你平安回来!”
霍锦捏着香囊,里面的灵草香气清浅,心里暖得发疼。
她揉了揉小宇的头,转身翻身上马,马蹄踏过晨雾,朝着临江莲花寺的方向去了——幽冥楼楼主约在寺后山相见,说是“要谈霍景域的性命”,可她清楚,这不过是引她入局的幌子。
刚出青溪镇,就见路边的茶摊旁坐着个穿灰布衫的汉子,手里把玩着个黑色令牌,正是幽冥楼的标记。
他见霍锦过来,突然起身,手里的短刀直刺她的胸口,动作又快又狠。
霍锦没拔刀,只脚下轻轻一错,借着太极“揽雀尾”的卸力技巧,顺势抓住汉子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暗运内力,汉子“啊”的一声痛呼,短刀掉在地上,手腕已被捏得脱臼。
“幽冥楼的人,就这点本事?”霍锦松开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捏碎了块饼干。汉子又惊又怒,还想反扑,却被突然出现的惊鸿阁弟子按在地上,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霍姑娘,按苏阁主的吩咐,我们会把他带回惊鸿阁审问,您继续去莲花寺,小心埋伏。”弟子说完,押着汉子消失在树林里。
霍锦重新上马,心里却多了层警惕——幽冥楼刚一见面就动手,显然是想试探她的实力,接下来的后山,怕是布满了杀机。
与此同时,回春堂里,温大娘正站在台阶上,面前围了十几个半大的少年,个个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却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手里的药锄。
“老身知道你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要么没了爹娘,要么跟着家人逃荒来的江南。”温大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少年耳里,“回春堂要招学徒,教你们认药材、抓药、基础诊脉,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五百文月钱,只是有个规矩——必须心善,不能坑害百姓,你们能做到吗?”
“能!”少年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震得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其中个叫阿禾的少年,还特意往前站了站:“温大娘,俺娘去年得了咳疾,是霍姑娘用灵草茶治好的,俺想跟着您学医术,以后也能给百姓治病!”
温大娘笑着点头,从柜里取出十几本线装的《药材图谱》,分给少年们:“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老身学,先认全这上面的一百种常用药材,认不全的,晚上就多花点功夫背,老身陪着你们。”
接下来的日子,回春堂里多了群忙碌的身影——阿禾跟着温大娘学抓药,认药材认到手指都磨出了茧;叫阿顺的少年手脚麻利,负责给药圃浇水,把灵草照顾得比自己还上心;还有个叫阿月的小姑娘,心思细,跟着温大娘学包扎,连最复杂的“螺旋包扎法”都学得有模有样。
百姓们看着这些学徒,都赞不绝口:“霍姑娘和温大娘真是心善,不仅给咱们治病,还教穷孩子手艺,以后咱们江南又多了些好医工!”“可不是嘛!之前济世堂的掌柜,连药材都不让学徒碰,哪像回春堂,这么真心教!”
没过多久,江南其他州县的医馆也学着回春堂的样子招学徒,可都没回春堂做得好——他们没有灵草资源,也没有温大娘这样耐心的师傅,更没有“管吃管住还发月钱”的规矩。
渐渐地,回春堂成了江南“平民医馆”的标杆,每天都有百姓从邻镇赶来,不仅为了问诊,还想把家里的孩子送来当学徒。
可没人注意到,人群里有个叫阿武的少年,总是偷偷盯着药库的方向,趁人不注意时,还会用指甲刮下点药材粉末,藏进袖中——他是黑煞门的人,萧景渊被禁足后,让黑煞门派人混入回春堂,想偷取“灵草”的种子,或是在药材里下毒,破坏回春堂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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