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晚风裹着血腥气,吹得霍锦的布裙猎猎作响。她捡起地上染血的密信,指尖反复摩挲着“小五被抓”四个字,指腹蹭得信纸起了毛边——小五是天机阁最早跟着她的弟兄,从江南到京城,多少次生死关头都没退缩,如今为了她被萧景渊抓去,她绝不能不管。
“石默,备马,回江南。”霍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京城那边,让师傅主去救二哥。”
石默愣了愣,随即点头:“可是小姐,萧景渊在江南肯定设了埋伏,我们回去……”
“埋伏也要去。”霍锦打断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鹰隼哨子——这是神医谷特有的海东青哨,师傅之前送她的,说“遇事可传信,谷中弟子会接应”。她吹响哨子,不过半柱香,一只通身墨黑的海东青盘旋着落下,停在她肩头,脚爪上还系着个小银筒。
霍锦快速写了封信,卷成细卷塞进银筒:“师傅,二哥清湛中摄魂术,困于翰林院,需您亲至解术。江南小五被萧景渊所擒,我先回援,西域之事暂缓。锦儿拜谢。”
海东青振翅而起,消失在暮色里。霍锦望着它的方向,心里稍定——师傅凌玄的医毒之术冠绝天下,摄魂术虽诡,他定有办法破解,二哥那边暂且能放心,眼下最急的是江南的小五。
两人快马加鞭往江南赶,路上石默提起回春堂的近况:“小姐,济世堂的渠道接手后,这个月回春堂盈利翻了三倍,温大娘让人把银子换成了块羊脂玉,说您之前提过需要玉石解锁‘家传宝贝’,特意留着给您。”
霍锦心里一暖。温大娘不仅把回春堂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记着她的空间需求,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
她想起那块羊脂玉——之前萧景渊送过翡翠,解锁了药园,这次羊脂玉品质更高,说不定能解锁新功能,正好能为救小五多添几分底气。
三日后,两人终于回到青溪镇。刚到回春堂后门,温大娘就急匆匆迎上来,脸色发白:“小姐,您可回来了!小五被关在济世堂的旧仓库,萧景渊的人说,您要是敢带天机阁的人来,就给小五灌‘蚀魂香’!”
“蚀魂香?”霍锦眼底一冷——那是南楚巫医的毒香,闻者会吐露所有秘密,之后还会变成疯癫,萧景渊这是想逼她自投罗网,还想从五口腔里套出天机阁的眼线分布。
“先别急。”霍锦按住温大娘的手,“仓库的位置摸清了吗?萧景渊的人有多少?”
“摸清了,仓库在镇西,守着的有二十个黑煞门的人,还有个南楚巫医。”温大娘递过一张草图,“我让码头的弟兄盯着,他们还没对小五动手,像是在等您回来。”
霍锦接过草图,刚要细看,突然觉得怀中的羊脂玉发烫——是空间有反应了。她借口去后院整理行囊,快步走进柴房,关上门,将羊脂玉取了出来。
那玉通体莹白,像凝了月光,刚碰到指尖,就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紧接着,霍锦的意识被拉入空间。
空间里的药园旁,突然腾起一阵白雾,雾气旋转着,带着轻微的震动,原本平整的土地裂开一道缝隙,慢慢扩展成半亩大小的果园。
白雾散去时,霍锦看清了——果园中央长着一棵孤零零的小树,枝头挂着一枚拳头大的果子,果皮泛着淡金,像裹了层薄纱,是“菩提果”;果树周围种着三棵桃树,枝桠上挂满了粉白色的桃子,每颗桃子都透着淡淡的灵光,风一吹,还飘着清甜的香气,比之前酿灵桃酒的果子更浓郁。
“这是……果园?”霍锦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桃子,果皮微凉,还带着点弹性。
她摘下一颗,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没有普通桃子的酸涩,反而带着一股温润的气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直往丹田涌去。
她下意识运转太极心法,那股气流竟和内力融合在一起,原本因黑风口一战有些滞涩的内力,瞬间变得顺畅起来,丹田处还隐隐发热,像是被温水泡过,连之前手臂上的刀伤,都感觉不那么疼了。
“灵果能辅助修炼?”霍锦又咬了一口,眼里闪过惊喜。她之前只知道灵桃酒能滋养内力,却没想到新鲜灵果的效果这么直接——这菩提果看着更特殊,说不定效果更强,以后修炼太极心法,再也不用愁内力精进慢了。
她小心地把菩提果摘下来,放进空间的木屋里,又摘了几颗桃子,打算给石默和温大娘尝尝,增强他们的体力,也好应对接下来救小五的行动。
刚退出空间,柴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是石默的声音:“小姐,天机阁的眼线传来消息,萧景渊派了顾昭宁来江南!就是那个会摄魂术的南楚女子,她说要亲自‘招待’小五,明天一早就去仓库!”
顾昭宁!霍锦心里一沉。那个女人的摄魂术需要精血催动,阴毒得很,之前二哥就是被她下的蛊,这次她来,肯定是想从五口腔里逼出天机阁的核心秘密,甚至可能用小五当诱饵,引她去仓库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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