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晨雾裹着草原的寒气,落在军帐的帆布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霍锦刚给最后一个老兵敷完药,指尖还沾着灵泉水泡过的草药汁液,带着淡淡的清苦。
老兵的风湿老毛病缠了十年,昨日敷了她配的药,今日竟能拄着拐杖走几步,握着她的手连连道谢:“霍锦小姐,您这药比当年宫里来的御医开的还管用!”
她笑着摆手,刚要转身回帐,就见母亲柳氏提着食盒走来,青色衣裙上沾了点晨露,鬓边插着朵晒干的野菊——是北疆特有的品种,晒干后能安神。“刚熬的小米粥,你这几日总熬夜看诊,得补补。”
柳氏打开食盒,热气裹着米香飘出来,里面还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你哥哥去前哨了,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京城来的商队在营外,说是给你送东西的。”
霍锦心里一动。周显说要送贺礼,想来是商队到了。她跟着母亲走到营外,商队的管事捧着个红木箱子,见了她,连忙躬身:“霍小神医,这是我家老爷让送的贺礼,里面有块羊脂玉,说是能安神,还有些京城的点心。”
打开箱子,一块莹白的羊脂玉躺在红绸上,玉质温润,对着光看,里面没有一丝杂质,正是解锁空间的关键玉石。
霍锦不动声色地将玉收下,谢过管事,转身回了自己的军帐——她得赶紧看看,这块羊脂玉能解锁什么新功能。
进帐后,她关好门,默念口诀进入空间。灵泉依旧汩汩冒水,药园里的冰绡玉魄蕊又长出了新叶,木屋旁的资料库虚影比之前亮了些。
她将羊脂玉放在木屋前的白雾里,玉块刚接触白雾,就被缓缓吞噬,一道柔和的绿光从雾中散开,笼罩住木屋右侧的空地。
地面突然轻微震动,泥土翻涌,三棵桃树苗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干从细弱的枝条长成碗口粗的桃树,枝桠舒展,开出淡粉色的桃花,花瓣飘落时,青涩的果实悄然结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果实就从青转粉,最后变成通体莹白的样子,形似蟠桃,却比寻常蟠桃小些,果皮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裹了层薄纱。
“果园……解锁了?”霍锦走近桃树,指尖轻轻碰了碰果实,果皮温热,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她摘下一个,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甜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人瞬间精神一振。咬下一口,果肉莹白如凝脂,汁水清甜不腻,入喉后一股暖意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连日来熬夜看诊的疲惫竟消散大半,连丹田内的内力都活跃了几分。
“食之可提神醒脑,还能滋养内力……”她喃喃自语,这灵桃比空间药园的灵草更温和,不用熬煮,直接食用即可,正好适合给军营里熬夜值守的士兵,或是长途赶路的人补充精力。
午后,霍锦装了两个灵桃,用母亲给的青布巾包好,往凌玄的军帐走去。凌玄这几日在整理北疆的毒草图谱,想找出克制苍狼族毒箭的方子,帐内的烛火昨夜亮了大半宿,此刻怕是还在伏案忙碌。
“师傅。”她掀开门帘,果然见凌玄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支狼毫笔,纸上画着一株带刺的毒草,旁边写着“狼毒草,外敷可蚀骨”。案上的茶早已凉透,砚台里的墨也快干了。
“回来了?”凌玄抬头,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看到她手里的布巾,挑眉道,“又给老夫带什么好东西了?”
“前几日山民送来的野桃,说是北疆特有的品种,我尝了个,觉得不错,就给您带了两个。”霍锦把布巾递过去,故意隐瞒了空间的事——倒不是不信任,只是空间的秘密牵连太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尤其是现在三皇子还在追查她身边的“神秘灵物”。
凌玄打开布巾,看到那两个莹白的灵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北疆哪有这种桃?寻常野桃多酸涩,这桃看着就透着灵气。”他拿起一个,放在鼻尖轻嗅,香气让他精神一振,“罢了,你这丫头总有奇遇,老夫就不追问了。”
他咬了一口,果肉的清甜瞬间在口中散开,原本昏沉的脑袋竟清明了许多,连握着笔的手都稳了些。“妙哉!”凌玄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大口,“这桃不仅好吃,还能解乏!比老夫泡的提神茶管用十倍!你还有多少?给军营里的哨兵分些,他们夜里值守辛苦,有这个能少些困倦。”
霍锦心里一暖。师傅总是先想着别人,哪怕自己疲惫,也记挂着士兵。“我那里还有几个,一会儿就让人送去。”她看着凌玄吃完一个桃,眼底的青黑淡了些,又道,“师傅,您也别总熬夜,毒草图谱不急,身子要紧。”
“知道了知道了。”凌玄摆摆手,却又拿起另一个桃,显然是没吃够,“对了,方才天机阁的人来了趟,给你带了封密信,放在你帐里了,说是石默亲笔写的,要紧事。”
霍锦心里一紧。石默的密信,多半是京城那边有新动静——昨天提到三皇子和幽冥楼接触,怕是杀手已经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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