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的雪下了整整三日,将城楼染成一片素白。霍锦站在监牢外,看着牢门缓缓打开,父亲霍宴穿着一身囚服走出来,鬓边的白发在风雪中格外刺眼,却依旧挺直着脊梁,如一株傲雪的青松。
“爹!”她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
霍宴紧紧抱住女儿,声音沙哑:“傻丫头,谁让你来的?北疆这么危险……”
“我不放心您。”霍锦抬头,眼眶通红,“再说,我现在有师傅了,不怕。”
凌玄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的父女,嘴角难得露出一丝柔和。
他身后,钦差正拿着圣旨宣读,声音在风雪中有些模糊,大意是霍宴私通苍狼族一事查无实据,即刻恢复镇北将军之职,三皇子所派的证人因“作伪证”被收押,等候发落。
这一切,都归功于霍锦和凌玄找到的证据。
那封所谓的“密信”,是三皇子让人模仿霍宴的笔迹伪造的,但凌玄用特制的药水一涂,信纸上便显出了不同的墨迹层次——真正的军中信笺,墨色会因书写时的力度而有细微变化,伪造者虽模仿了笔迹,却无法复刻那份常年握笔的力道。
而那几个“苍狼族细作”,则是被黑煞门的蛊毒控制了心智。凌玄用透骨针刺破他们后颈的“哑门穴”,逼出了体内的蛊虫,恢复神智的细作哭着招认,是三皇子的人用家人性命要挟,让他们污蔑霍将军。
“锦儿,这位是?”霍宴看着凌玄,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这位白衣老者,他此刻怕是已人头落地。
“爹,这是我师傅,神医谷谷主凌玄。”霍锦介绍道。
凌玄拱手:“霍将军不必多礼,老夫只是恰逢其会。”
霍宴却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镇北关上下,任凭谷主差遣。”
三日后,京城的旨意再次传来,除了恢复霍宴的职位,还隐晦地斥责了三皇子“失察”,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是在敲打三皇子,也是在制衡——既不能让武将权势过大,也不能让皇子随意构陷功臣。
“三皇子这是暂时消停了。”凌玄看着窗外的飞雪,“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机会。”
霍宴点头,神色凝重:“我明白。北疆的苍狼族也蠢蠢欲动,三月初三的祭狼日怕是不会太平。”他看向女儿,“霍锦,你还是跟你师傅回江南吧,这里太危险。”
“爹,我不回去。”霍锦摇头,“我要跟师傅去神医谷学艺。”
她早已想清楚,江南虽安稳,却护不了父亲一世。只有学到真本事,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江湖中立足,才能真正保护想保护的人。
凌玄也道:“霍将军放心,锦儿是老夫看中的弟子,老夫会倾囊相授。等她学成归来,定能成为你的助力。”
霍锦犹豫再三,终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女儿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有神医谷主照拂,总比留在这风口浪尖安全。
出发前一夜,霍锦进入空间,看着药园里长势正好的灵草,心中百感交集。这次北疆之行,空间里的灵泉水和骨生草帮了大忙,救了不少受伤的士兵,也让她更加明白医术的重要性。
“等我回来,定要让这里种满能解百毒的灵草。”她喃喃自语,摘下几粒凝神草的种子收好——她要把这些种子带到神医谷,看看能不能在那里种植。
前往幽兰山神医谷的路,比去北疆更加艰险。他们弃了马车,换上骏马,一路向北,越靠近幽兰山,气候越发寒冷,沿途的积雪没到马腹,连空气都仿佛要冻住。
“师傅,神医谷真的在幽兰山深处吗?”霍锦裹紧了厚厚的裘衣,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风中。
“快到了。”凌玄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峰,“过了那道‘一线天’,就是神医谷的地界。”
穿过狭窄的一线天,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谷中竟是一片温暖如春的景象,溪水潺潺,鸟语花香,仿佛另一个世界。
“这……这是怎么回事?”霍锦惊得睁大了眼睛。
“神医谷地势特殊,四面环山,中间有地热,所以四季如春。”凌玄笑着解释,“这里的草药,比外界多生长一倍的时间,药效也更好。”
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有一种藤蔓缠绕在树上,叶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缀满了星星,凌玄说这叫“夜光藤”,夜晚会发出更亮的光芒,能照亮山路,还能安神。
还有一种不起眼的小草,叶片呈碧绿色,晶莹剔透,凌玄说这是“清灵草”,能解百毒,尤其是对苍狼族常用的“腐骨毒”有奇效。
霍锦看得眼花缭乱,不时停下来观察,将这些草药的形态和特性记在心里,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凌玄便耐心讲解,从生长习性到药用价值,无一不精。
“师傅,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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