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香散 第8章 瓷骨祭坛

子夜惊变

苏砚的指尖刚触及冰棺，整座暗室突然震颤。青铜匣内三百具陶俑齐声恸哭，釉泪化作血线爬上冰棺表面。冰棺中的"自己"猛然睁眼，肩披碎瓷的躯体浮现出龙腾基金的电子纹身——那分明是2025年科技产物！

"你才是初代窑魂载体。"女子的声音从冰棺内传出，她扯断心口骨笛，哨声震碎暗室墙壁。外界的昌江倒灌而入，水流中漂浮着无数青铜面具，每张面具都映着苏砚不同的人生片段：七岁被献祭给窑神的童女、二十岁在矿难中截肢的工人、甚至还有此刻举枪对准自己的特警身影。

双生祭坛

暗室崩塌瞬间，苏砚抓住漂浮的《陶记》残页。纸张遇水显出血色篆文，指引向江底沉没的明代宝船。当她与刑警队长陈阙跃入激流，发现船舱内矗立着青铜铸造的阴阳祭坛——左侧祭坛供奉着雪帝的冰棺，右侧囚笼里锁着三百名穿防化服的矿工遗骸。

"他们在克隆地脉生命体。"陈阙的红外枪瞄准祭坛核心，"看这些输送管，根本是活人血管！"话音未落，雪帝的冰棺突然开启，棺内女子与苏砚容貌相同，手中捧着的却不是骨笛，而是正在融化的核燃料棒。

瓷脉暴走

核燃料接触祭坛的刹那，整条昌江沸腾。江水凝结成青花瓷般的流体，河床浮现出巨型矿脉星图。苏砚的骨笛自动飞向星图中心，吹奏出的不再是音律，而是1958年大炼钢铁时的夯土号子。

"这就是永生釉的真相！"陈阙的防护服突然渗出黑水，"他们用地脉能量催化核聚变，把整个景德镇变成..."

话音未落，矿工遗骸的防化服集体爆裂。三百具骷髅手牵手走向祭坛，眼眶里跳动着青花瓷纹的鬼火。冰棺中的雪帝坐起身，她胸口的电子芯片迸出火花，投影出震撼的画面——2025年的联合国大会上，各国代表正举着瓷瓶宣誓："我们将用瓷骨重塑地球地壳！"

血泪审判

祭坛开始逆向旋转，阴阳两极互换。左侧祭坛涌出黑色釉浆，将核燃料棒包裹成青铜鼎；右侧祭坛升起白色光柱，将矿工遗骸熔炼成白玉骨笛。苏砚的骨笛突然分裂成双生笛，吹奏出的声波让江底古窑重新显现——每座窑口都站着穿防弹衣的陶俑，手中武器竟是3D打印的碎瓷冲锋枪。

"这才是真正的非遗战争！"陈阙扯开防弹衣，露出胸口纹着的《天工开物》章节，"他们在用纳米陶瓷制造杀人兵器，而祭坛..."

他的话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雪帝的冰棺化作液态金属，包裹住整个祭坛。在绝对零度的冻结中，苏砚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重复相同动作：在古窑刻下死亡标记、向矿道倾倒放射性废料、甚至亲手将骨笛插入战友天灵盖。

未济轮回

当苏砚的骨笛刺入祭坛核心，整个时空开始坍缩。她看见：

万历年的矿监将童工推进龙窑，火焰中升起北斗七星状的尸骸星座

1978年的工程师在档案室篡改数据，图纸上的防辐射层实为吸能矩阵

2025年的自己站在祭坛顶端，将最后一管基因药剂注入雪帝体内

"循环节点！"陈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两人坠入时空裂缝。裂缝中漂浮着无数《陶记》残页，每页都记载着相同的预言：当瓷骨祭坛完成第九次重构，大地将蜕变为吞噬文明的**瓷器。

雪帝来信

挣脱时空旋涡时，苏砚的骨笛已与陈阙的脊椎融合。他们冲出江面，发现景德镇地标龙珠阁正在异变——飞檐斗拱化作碎瓷獠牙，阁内传出机械诵经声。手机自动亮起，收到来自"雪帝"的短信：

"你破解了初代祭坛，但第九代正在你骨髓里生长。当子夜钟声响起，记得用骨笛吹响《青花劫》——那是唯一能阻止瓷化文明的..."

短信戛然而止。苏砚抬头望去，昌江上空悬浮着三百艘陶瓷航母，甲板上的陶俑齐刷刷转向她，眼眶里的青花釉泪开始倒计时——00:00:59。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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