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幕:齐军的觉醒
齐军躺在村卫生所的土炕上,额头上缠着渗血的纱布,昏沉中总想起被人推搡的那股力道——后背传来的寒意像冰锥,撞在青石板上的剧痛还在太阳穴突突跳。窗外传来村民的议论声,“古墓显灵”“齐军被鬼缠了”的说法像风一样飘进来,他攥着被子的手越收越紧。
不是鬼。齐军猛地睁开眼,那天在主墓室帮着清理淤泥时,他分明瞥见石棺侧面的暗格锁扣上,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和郭维之前展示的黑风岭矿粉一模一样。还有推他的那个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煤烟味,绝不是村里人的味道。
“齐军,感觉怎么样?”郭维提着一兜白面馒头走进来,见他醒着,把馒头放在炕边的小桌上,“毛三已经让人去查暗格的痕迹了,你别担心。”
齐军坐起身,纱布牵动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却急着开口:“郭同志,我想起一件事。去年秋天,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问过我水库废弃窑洞的位置!”
郭维手里的搪瓷缸顿了一下:“窑洞?在哪?”
“就在水库北岸的坡上,以前修水库时工人住过,后来废弃了,里面全是干草和碎石。”齐军回忆着,眼神亮了起来,“他当时问得特别细,还问‘窑洞深不深,能不能藏东西’,我当时觉得奇怪,没敢多答,现在想起来,他肯定是把什么东西藏在那儿了!”
郭维立刻掏出笔记本,把窑洞的位置画下来:“你确定?他还说过别的吗?”
“还说……”齐军皱着眉想了想,“他说‘要是找到兽首一样的玩意儿,能卖大价钱’,当时我不懂,现在才知道,他说的就是陈老二藏的那个金饰!”
这时,毛三掀着门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是陈老二留下的警告信。他看到齐军醒着,急忙问:“齐军,你真想起窑洞的位置了?”
齐军点头,挣扎着要下床:“我带你们去!我爹当年就是修水库的工人,1958年失踪的,我一直怀疑和水库底下的东西有关,现在陈老二出现了,我一定要查清楚!”
毛三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养伤,我们先去窑洞外围看看。”
“不行!”齐军执拗地摇头,“那窑洞我熟,里面有好几条岔路,万一你们走错了,碰到陈老二的同伙就麻烦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放心,我能行。”
郭维看着齐军眼里的坚定,对毛三说:“让他去吧,我们多派两个队员保护他,他熟悉地形,能省不少事。”
毛三点点头,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递给齐军:“拿着,防身用。记住,一旦有情况,立刻躲到队员后面,别逞强。”
齐军接过匕首,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住了多年来追寻真相的希望。
第四十五幕:张狗剩的赎罪
张狗剩被关在村部的柴房里,地上铺着一层干草,墙角堆着他之前偷摸藏起来的半袋红薯。自从被队员抓住后,他就没敢合眼,脑子里全是陈老二那张带疤的脸——去年秋天,陈老二找他帮忙搬黑布包时,那包沉甸甸的,还透着一股土腥味,当时他只想着能赚点零花钱,现在才知道,包里装的可能是老陈的骨骸。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毛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窝头,扔给张狗剩:“吃吧。”
张狗剩捡起窝头,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咽下去后,小声说:“毛队长,我……我有话要说。”
毛三坐在柴房的门槛上,点燃一支烟:“说吧,要是能提供有用的线索,算你立功。”
“我帮陈老二搬过东西!”张狗剩急忙开口,声音都在发抖,“去年秋天,他找到我,说有个‘货’要从水库边搬到窑洞,给我五块钱。我跟着他去了水库底,看到一个黑布包,特别沉,他让我扛着,我走的时候,包上沾了不少泥和草,像是从山里挖出来的。”
毛三眯起眼:“包里面是什么?你有没有看到?”
“没看到,他不让我碰。”张狗剩摇摇头,又补充道,“但我闻到一股味,像是……像是腐土的味道,还有点煤烟味,跟我以前在煤矿上闻到的一样。对了,他说话带点内蒙口音,跟村里来的外地货郎不一样。”
毛三心里一动——陈老二是内蒙黑风岭人,说话带内蒙口音,这又多了一条佐证。他追问:“你还记得当时陈老二穿什么衣服吗?有没有跟其他人一起?”
“穿一件黑色的褂子,袖口磨破了,就他一个人。”张狗剩努力回忆着,“他还跟我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他,不然……不然就卸了我的胳膊。我害怕,就一直没敢说。”
“现在知道怕了?”毛三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陈老二现在藏在废弃窑洞里,我们打算去抓他,但他可能有同伙。你要是真想赎罪,就帮我们一个忙——假扮文物贩子,引诱他现身。”
张狗剩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我帮!我帮!只要能从轻处理,让我干啥都行!我再也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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