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幕:张狗剩的供词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青龙村的土路上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毛三带着两名队员,直奔村西头张狗剩家的破草房——昨天夜里,值守队员发现张狗剩鬼鬼祟祟地在水库遗迹外围徘徊,手里还攥着个布包,当即就把人扣了下来。
草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味,张狗剩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头,脑门上的淤青还没消——那是昨晚挣扎时被队员按在地上撞的。见毛三进来,他眼皮跳了跳,又赶紧低下头,嘴里嘟囔着“我没偷东西,就是路过”。
“路过?”毛三拉过一张缺了腿的木凳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张狗剩昨晚掉落的布包,扔在他面前,“路过能掏出这玩意儿?”布包散开,里面滚出半块干硬的窝头,还有一把生锈的小铲子——正是之前工作组丢失的工具之一。
张狗剩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毛三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往前凑了凑,声音沉了下来:“说吧,这铲子怎么来的?还有,昨天夜里你去遗迹那儿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找块石头垫门槛。”张狗剩还在硬撑,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口。旁边的队员见状,把手里的绳子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响,吓得张狗剩一哆嗦。
“还敢撒谎?”毛三猛地一拍桌子,“上次你偷偷砸神兽,被我逮到,我没跟你计较;这次你偷工作组的工具,还夜探遗迹,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送乡派出所去!”
这话戳中了张狗剩的软肋。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进派出所,去年邻村有人偷了生产队的玉米,被关了半个月,出来后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他咽了口唾沫,终于松了口:“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原来,去年秋天,张狗剩在镇上的赌坊输了钱,正愁着怎么还债,忽然遇到一个陌生男人。那男人个子很高,左脸有道疤,背着个黑布包,操着一口外地口音,问他“知不知道青龙山水库底下有老坟”。张狗剩一听就来了精神,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赶紧说“村里老人都这么说”。
那男人听了,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塞给他,让他“盯着水库的动静,要是有人去挖坟,就赶紧报信”。过了几天,那男人又来找他,说要“借”把铲子用用,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你十块钱”。张狗剩贪财,就趁夜溜进工作组的临时仓库,偷了这把小铲子。
“昨天夜里,他托人带话,让我去遗迹那儿拿剩下的钱,我才去的。”张狗剩低着头,不敢看毛三,“我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知道他手里有个‘带红石头的铁玩意儿’,上次他打开布包给我看过一眼,说能卖大价钱。”
毛三心里一动,赶紧追问:“那男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黑布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穿的是蓝色的粗布褂子,裤子上沾了不少泥,像是从山里来的。”张狗剩努力回忆着,“黑布包看着挺沉,除了那铁玩意儿,好像还有些硬邦邦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对了,他说话的时候,总爱用手摸左脸的疤。”
毛三让队员把张狗剩的话一一记下来,又问了几个细节,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让队员把他看押起来。走出草房,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土路上,泛起一层金光。毛三拿着记录纸,快步走向郭维的帐篷——张狗剩说的“脸上有疤、带红石头铁玩意儿”的男人,和齐军描述的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
第二十八幕:刘权利的破绽
从张狗剩家出来,毛三没直接去找郭维,而是绕到了村部。刘权利这几天格外“殷勤”,每天都来工作组帐篷问东问西,一会儿说“村民们愿意帮忙清理淤泥”,一会儿又说“村里的老中医能治跌打损伤”,总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劲儿。
村部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刘权利和他侄子刘建国的说话声。毛三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叔,那东西真能卖钱吗?”是刘建国的声音,带着点不安。
“你懂什么?”刘权利压低了声音,“上次那疤脸男人说了,那是唐代的宝贝,最少能卖一百块!等他把东西运出去,咱们就能分不少钱。”
“可……可考古队查得越来越紧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怕什么?他们没证据!只要你把嘴闭紧,别让他们看出破绽,就没事。对了,你上次买的新自行车,别骑出去太招摇,村里人问起,就说是借的。”
毛三推开门走了进去,刘权利和刘建国吓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刘权利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毛队长,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进来坐坐。”毛三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刘建国身后的新自行车上——那自行车是凤凰牌的,在村里可是稀罕物,刘建国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买得起?
“建国这自行车不错啊,什么时候买的?”毛三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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