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耳室疑云
手电筒的光聚焦在那具骨骸上,惨白的光线勾勒出骨骼的轮廓,股骨上的凿痕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昏暗的耳室里格外刺眼。毛三蹲下身,手指悬在骨骸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从事考古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古代遗骸,但这具骨骸的姿态太过诡异,蜷缩着像只受困的野兽,而且那凿痕明显是外力所致,绝非自然死亡。
“这不是古代遗骸,”郭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背包里拿出放大镜,凑近骨骸的牙齿,“牙齿磨损程度很轻,齿缝里没有古代食物残留的矿化层,最多三十多岁就死了。”
毛三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凿痕:“凿痕边缘很整齐,应该是用锋利的金属工具弄的,不像是盗墓贼常用的洛阳铲,倒像是工兵铲之类的现代工具。”他站起身,环顾耳室,“这里被翻动得很彻底,陶俑和瓷片都是胡乱丢在地上,不像是为了找文物,更像是在掩盖什么。”
郭维突然指向骨骸的手腕处:“你看这里,有一圈淡淡的勒痕,像是被绳子捆过。”他用软毛刷轻轻扫去骨骸上的尘土,勒痕越来越清晰,“而骨骨骸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像是死前挣扎过。”
一股寒意顺着毛三的脊背爬上来。他举着手电筒,仔细检查耳室的每一个角落,墙壁上没有暗门,地面也没有新翻动的泥土,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进来的墓道。“如果这是现代人的骨骸,那凶手把他藏在这里,肯定是想借古墓掩盖罪行,”毛三沉声道,“而且之前墓道里的脚印,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郭维蹲在骨骸旁,眉头紧锁:“更奇怪的是,这具骨骸的骨骼密度比普通人高,而且筋骨上有一些细小的划痕,像是长期在山地行走留下的磨损痕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黑风岭考察队的档案照片,对比着骨骸的形态,“这骨骼特征,怎么和三年前黑风岭失踪的老陈有点像?”
毛三凑过来看照片,照片上的老陈身材高大,骨骼粗壮,和眼前的骨骸确实有几分相似。“不可能吧,”他摇了摇头,“黑风岭在内蒙古,这里是河南,千里之遥,骨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郭维把照片收好,“我需要取一些骨骸样本回去做进一步检测,才能确认身份。”他从工具包里拿出无菌采样袋,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小块骨骼和几颗牙齿,密封好放进包里。
就在这时,墓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刘权利的呼喊:“毛同志!郭同志!你们快出来!小赵回来了,带了不好的消息!”
毛三和郭维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墓道外走。刚钻出墓道,就看到小赵脸色苍白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毛同志,这是县文化馆转来的信,说是内蒙古那边寄来的,关于黑风岭考察队失踪案的,”小赵递过信封,“还有,我们鉴定了那个铜片,是现代军工用的黄铜,很可能是工兵铲上的碎片。”
毛三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协查通报——内蒙古警方近期重新调查黑风岭失踪案,发现老陈的弟弟陈老二有重大嫌疑,此人左脸有刀疤,曾在河南一带活动,请求河南警方协助排查。
“陈老二?左脸有刀疤?”郭维突然想起齐军说过的“外地男人”,“齐军说去年秋天有个左脸带疤的男人在水库附近转悠,难道就是他?”
毛三的脸色变得凝重:“如果真是陈老二,那耳室里的骨骸很可能就是老陈,他杀了哥哥,把骨骸藏在这里,还想偷古墓里的文物!”他转身对刘权利说:“村长,立刻组织村民,在村里排查左脸带疤的外来人员,尤其是村西头的废弃牛棚和水库周边的芦苇丛,一定要仔细!”
“好!我这就去!”刘权利不敢耽搁,立刻召集村民分头排查。
齐军站在一旁,听到“陈老二”和“左脸带疤”,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父亲失踪前,也曾提过一个“左脸带疤的外地工友”,说那人“眼神很凶,不像好人”。“毛同志,”齐军犹豫着开口,“我爹失踪前,好像也认识一个左脸带疤的人。”
毛三和郭维同时看向他:“你详细说说!”
“我爹是修水库的工人,1958年失踪的,”齐军的声音有些哽咽,“失踪前几天,他回来跟我娘说,工地上来了个左脸带疤的外地工友,总是打听水库底下有没有‘老东西’,还问过他修水库时有没有挖到过特别的石头。我爹觉得他不对劲,就没理他,后来就失踪了。”
郭维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就对了!陈老二很可能早就知道水库底下有古墓,当年他不仅杀了老陈,还可能杀了齐军的父亲,因为他发现了陈老二的秘密!”
毛三握紧了拳头:“看来这陈老二不仅是杀害老陈的凶手,还可能和齐父的失踪有关,甚至想盗掘古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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