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 第25章 才艺大赏

条条坦双手交叠于胸前，微微低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叉手礼，抬步走向近座稳稳坐下。他身侧一戴青铜狐狸面具的男子微微偏了一下头，唇边似漾起了一抹得偿所愿的笑意。

“锦尚，可还记得前几日练的那首曲子？”

“自然记得，可那曲子虽极美极动听，我的技法却不甚熟练，若在眼下这种情况弹奏，怕是不得认同。”

“那，如果我唱你弹呢？”

“阿月嗓音婉转动听，或可一试！”

二人匆忙招呼了婢女上前，与她絮絮低语了几句，那婢女便领着她们出了殿门。

“这样，可能行？”崔锦尚心下忐忑。

“既然技艺不过关，那咱们只能出奇制胜！”池月向来喜欢以小博大，半成的把握到了她的手中也能变为八成。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池月袅娜地自大殿偏门款款而入，俨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她身形颀长，即便被面具遮住了容颜，却依旧掩不住自她身上流淌而出的耀眼光华。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圆形拱台的正中央，便仿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神秘仙子，让众人的眼眸不自觉地跟随着她，任凭四周喧嚣如潮，也再无暇顾及其他。

身后缓缓跟来几名侍女，将一应用具按照池月先前的要求一一摆放。先是两座六曲折叠屏风前后错落而放，上绘有侍女纳凉图。两者之间则立着一长约一人高，宽约十五寸的朱红色绘着卷草纹的黄花梨木箱。

殿中的喧嚣暂停，众人皆好奇地注视着拱台，连一直沉醉情爱的蔡宝珍竟也抬起头来。而那名青铜狐狸面的男子亦收起小心打量条条坦袖口的目光，将视线移向了台面。

池月右手放于腰际，躬身行了一礼，缓缓踱步走至木箱跟前，抬手轻叩了几下箱门，一阵空响在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唇角微勾，又挪步至木箱一侧，抬手轻叩，依然是意料之中的空响。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注视下，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果真毫无一物。

殿中已有人发出冷笑，池月却并未在意，她轻轻将门关上，忽地闭上眼，身体缓缓旋转，纤细白皙的十指灵活舞动，似梦似幻，亦似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庆典，口中的喃喃细语逐渐演变为令人闻之心颤的莫名咒语。

须臾之后，她倏地停下动作，将头凑近木箱，又抬起手轻叩两声，空响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两声沉闷的回响。

池月站直身体，故作了然于胸的模样微微朝众人点了点头，在他们无比惊异的目光下轻拍了两下手掌，那木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

殿中登时响起了无数抽气声，崔锦尚怀抱琵琶斜倚在木箱当中，似玉雕般纹丝不动。而大殿猛然陷入一片黑暗，众人惊慌抬头四顾，竟是有人用黑布封了窗户，同时熄掉了烛火。

突然，拱台正中的屏风后燃起了一盏明亮的小灯，而那台上姑娘的倩影印在屏风上颇为生动旖旎。

琵琶声响起的刹那，婉转空灵的歌声如流淌的星河直侵入众人心房。屏风后的身影随着乐曲缓慢变动着身姿，仿若是一名清丽脱俗的江南女子撑着伞款款行走在朦胧烟雨下的朱漆绿瓦之间。

“青砖伴瓦漆，

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一曲终了，殿中沉寂片刻，喝彩声伴着亮起的烛火与自窗外入侵的雾气轰然响起。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巧妙的机关设计，别出心裁的光影之舞，我愿称之为今日的极乐之首！”

“也不知这两位是谁家的姑娘，可否婚配呀？”一戴着火猴面具的男子大声询问，却引来几名侍女警告的眼神。在安澜会馆当中，公然暴露身份与打听他人皆为大忌。

池月二人踏上近座的最后一个位置，其左侧正好是蔡宝珍与冯司年，而右侧则是一个青铜狐狸面，他双眸隐在面具的阴影中，看不出情绪，但下半张脸却似曾相识。

蔡宝珍又躺进了冯司年的怀里，涂着蔻丹的手指替他顺着乌黑长发，红唇微启，声音虽小，却好在距离极近，池月竖起耳朵倒也能分辨一二。

“冯郎，你今日怎么有些闷闷不乐，那麻烦的女人不都已经悄无声息地除去了吗？”

“这两日也不知为何，我心中总觉不安。”

“放心吧，哪怕事情败露，天塌了有本县主替你顶着，你只消陪在我身边便好了。”她说着略微侧过身子，用半露的酥胸不经意般轻抚过那男子的腹部。

“珍儿，那不知我与你之事，蔡大人是否知晓？”冯司年问得小心翼翼，手隔着怀中女子轻薄的衣衫反复揉捏着她的纤腰。

女子喉间溢出极细微的嘤咛，媚眼如丝，“自然，不出三日，司门司员外郎一职便是冯郎你的囊中之物。”

尽管大昌民风奔放，看到眼前这一幕，崔锦尚也抑制不住地在心中暗骂了几声“不要脸的狗男女”。

池月目不斜视，拍了拍锦尚的腿，示意她收敛一点目光，切勿打草惊蛇。她则轻捏起茶杯喝下两口温茶，压低声音说道：“那极乐之舟不像是什么好去处，你不会水，倘若遇到危险定无法脱身。”

崔锦尚瞪着杏眼，眸中露出几分不甘与忧色，“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上去岂不是更加危险？”

“若我不能及时回来，好歹有个盼头等你找人来救我；可若咱们二人同时遭遇不测，莫非还得靠宛白道长来救我们不成？要知道咱们可是瞒着所有人来了这儿。”池月顿了顿，又觉得不妥，继续补充道：“记住，太阳下山之前我若还未回来，一定先回晋安城！”她一个婢女整夜不归尚且有办法遮掩，但若崔锦尚不在府中，必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她这贴身丫鬟第一个遭殃。

崔锦尚明白她的担忧，虽不十分情愿却也只得点头应是，“阿月，你要万分小心。”

很快有侍女上前，恭声问道：两位小姐请随奴婢来。”

池月左右看了看，近座的其余人也都应邀站起身，跟随各自的侍女往殿中一扇奇怪的暗门而去。

崔锦尚神情略显慌张，拉住池月的衣袖，眸中浮现出焦急。池月知她定是万般担忧自己，脸上立刻扬起笑，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放心，无事，你不是说信我吗？”她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此时应已到申时，你定要把握时间，在闭门鼓敲响之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