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他费力地抬起手,朝康熙招了招。康熙快步上前,握住这只冰凉的手。
"陛下,老臣时日无多。有件事,必须告诉您。"索尼的声音虚弱而急促,"赫舍里皇后生前发现了一件惊天秘密——太后她......"
话音未落,一支黑羽箭破窗而入。索尼身旁的老臣王德福眼疾手快,扑上前将康熙护在身后。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明黄色的龙袍。
"王大人!"康熙惊呼。
王德福强忍剧痛,从怀中掏出半张泛黄的图纸塞进康熙手中。他的嘴唇颤抖着:"蓝扳指...分阴阳..."
又一支箭射来,王德福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康熙推开。他踉跄着撞在柱子上,滑坐在地。康熙冲过去扶住他,却见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重臣已经气绝,嘴角还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窗外传来几声尖锐的哨响,显然是刺客在传递信号。康熙握紧手中的矿脉图,目光落在王德福胸前露出的箭尾上——那靛蓝色的羽毛,分明是江南特有的染料。
殿内烛火摇曳,索尼艰难地喘息着:"陛下,这矿脉图与江南密报的位置重合。双龙会的账簿,要用满蒙双语对照才能解读。还有..."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康熙连忙扶住索尼,却发现这位辅政大臣的手僵硬地指向床头的奏章。凑近一看,上面用血写着一个潦草的“三”字。
毒箭的破空声再次响起。康熙敏捷地翻滚躲避,心中警铃大作:三藩?三月?还是另有玄机?
索尼似乎察觉到皇帝的疑惑,枯槁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蓝...扳指..."话未说完,头一歪,就此撒手人寰。
康熙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盯着榻上两具忠臣的遗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不仅仅是一场刺杀,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夜色深沉,乾清宫内烛影摇晃。康熙独自坐在龙椅上,反复端详着那半张矿脉图。忽然,他注意到图纸边缘有一处细微的凹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挲过。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腰间的蓝扳指,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扳指内圈暗藏的磁针,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淡淡的水纹。
御医匆匆赶来,跪在地上:"启禀陛下,王大人中的是西域奇毒,箭头上涂有'鬼见愁'。这种毒药极其罕见,唯有..."
"唯有江南柳家能制,对吗?"康熙冷冷打断,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怒火。
御医浑身一震,不敢抬头:"正是。"
殿外传来脚步声,李德全轻声禀报:"万岁爷,索额图大人求见。"
康熙眯起眼睛:"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这出戏还能怎么唱下去。"
索额图进殿时,面色凝重。他一眼看到父亲的遗体,扑通跪倒在地:"儿臣来迟了!"
"不晚,"康熙缓缓起身,将矿脉图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索额图接过图纸,瞳孔猛地收缩:"这是...难怪阿玛临终前说'三'..."
"三什么?"康熙逼视着他。
"三月前,阿玛曾查到军饷银锭上有特殊印记。这些银锭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索额图声音发颤,"只是当时证据不足,阿玛让我继续追查。"
康熙踱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朕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年江南水患频仍,军饷却从未短缺。原来都是幌子。"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了案上的奏章。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飘落在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满蒙双语对照的文字。
索额图捡起一看,顿时面如死灰:"这是双龙会的账簿!难怪阿玛特意叮嘱我随身携带。"
康熙转过身,目光如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索额图重重叩首:"臣明白。这不仅关系到国库亏空,更牵扯到..."
"牵扯到整个朝廷的根基。"康熙接过账簿,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文字,"朕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线索理清楚。记住,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遵旨。"索额图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康熙从腰间取下蓝扳指,"把这个拿去研究。王大人临终前提到它能分阴阳,想必另有玄机。"
索额图双手接过扳指,神色复杂:"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万岁爷要当心身边人。"
康熙冷笑一声:"朕自有分寸。你去吧。"
待索额图离开,康熙重新坐回龙椅。他取出矿脉图和账簿仔细比对,渐渐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每笔巨额支出都对应着矿脉图上的某个节点。
更诡异的是,这些节点恰好构成了一条完整的线路,直指江南腹地。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殿外传来。康熙屏住呼吸,悄悄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皇上!不好了!景仁宫走水了!"
康熙心头一紧。景仁宫,正是存放重要奏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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