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隆又扫视一圈,指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工匠:
“你、你、还有你,跟我来锻打甲叶!剩下的人听我徒弟吩咐,打磨边缘!”
汤隆从包袱里掏出个小铁模,“照这个尺寸打,甲片才能严丝合缝!”
不过半个时辰,盔甲营里便换了景象。
汤隆光着膀子,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越干越有劲,工匠们也被他带动,动作快了数倍
王进看着那渐渐成形的铁甲,抚掌道:
“有汤隆兄弟在,何愁军械不精!”
连日来,盔甲营里火光不断,汤隆带着工匠们赶制出的铁甲,比往日的厚实三成,且轻便不少。
这日王进正带着林冲、鲁智深等人在营中查看,汤隆拿起一副刚打好的护心镜,往地上一摔,只听“当啷”一声,镜面竟丝毫无损。
“这是用‘百炼钢’的法子打的,寻常箭矢休想穿透!”汤隆得意地擦了擦汗。
林冲拿起护心镜掂量,赞道:
“好手艺!比我当年在禁军里用的还好!”
鲁智深更是直接往自己心口比了比:
“有这玩意儿,下次对阵关胜,洒家便敢硬接他一刀!”
众人正说笑,忽然有亲兵来报:
“圣水将军单廷珪求见,说有急事!”
王进心中一动,连忙回到中军大帐。
单廷珪大步走入,脸上带着焦急:
“天尊哥哥!魏定国兄弟被关胜擒了去,小弟请命,愿带兵去把他救回来!”
王进眉头微蹙:
“关胜营寨坚固,硬攻怕是不妥。”王进转向众将,“诸位可有良策?”
单廷珪却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往案上一铺:
“哥哥请看!这是小弟手绘的济州水系图,关胜那厮的营寨,怕是守不住了!”
众人围上前一看,只见布帛上密密麻麻画着河道,广济河、济水、泗水、济州河……
每条河的宽窄、深浅,甚至河岸的高低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写着水流速度。
林冲赞道:
“单兄弟竟有这等本事!这图比官府的舆图还精细!”
单廷珪指着图上一处高地:
“关胜的大营就在这里,背靠大山,前临济水。他以为地势高,水攻无用,可他忘了,我单廷珪外号‘圣水将军’!”单廷珪眼中闪过精光,
“关胜夜袭我营,烧我军械,我便昼攻他寨,水淹他中军大帐!”
鲁智深挠了挠头:
“可这几条河……看着都够不着他营寨啊?”
单廷珪却神秘一笑:
“寻常法子自然不行,可我这图里,藏着个关胜想不到的门道。”
王进看着图上的水系,又看了看单廷珪胸有成竹的样子,沉声道:
“既如此,召集众将,议事!”
中军大帐内,众将围着单廷珪的水系图议论纷纷。
单廷珪捡起块石子,往图上关胜大营的位置一放:
“诸位请看,这里地势虽高,可四周的水脉藏着玄机。”
董平凑近了细看,指着济水的河道:
“这济水在关胜营前,可河床比营寨低了两丈多,怎么引水?”
张清也摇头:
“广济河倒是水量足,可中间隔着那座黑风山,挖渠过去少说也得十天,关胜岂能不察觉?”
史文恭指着最南边的泗水:
“这泗水离得更远,地势也低,怕是指望不上。”
众人的目光渐渐落到最后一条河上——济州河。
吴用摇着羽扇,眉头微蹙:
“单兄弟该不会是想引济州河的水吧?”吴用指着图上济州河的位置,
“这条河紧邻济州城,张叔夜的兵马就在城里,关胜也盯着呢。咱们要是在他眼皮底下挖渠,不等水引来,就得被人家一锅端了。”
单廷珪听着众人一一排除,脸上却不见急色,反而越发从容。
李逵按捺不住,吼道:
“单大哥,你就别绕圈子了!到底咋引水?俺黑旋风第一个报名挖渠!”
单廷珪扫了众人一眼,缓缓道:
“诸位说的都对,这四条河,寻常法子确实用不了。可关胜千算万算,漏算了一样东西。”单廷珪顿了顿,目光扫向图上关胜大营背后的那片山地,
“他只当靠山安稳,却不知这山里藏着能淹了他大营的水脉!”
众人皆是一惊。鲁智深瞪大了眼睛:
“山里有水?难不成是山泉?那点水够干啥的?”
单廷珪却不再多言,只看向王进:
“天尊哥哥,小弟这计策能否行得通,还得看您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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