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王进望着关胜逃窜的背影,轻叹一声:
“关胜虽勇,却不识兵法。今日一战,当让他知我梁山厉害。”
话音未落,鲁智深扛着禅杖大步上前,瓮声瓮气地嚷道:
“天尊哥哥!这关胜已是丧家之犬,洒家愿领步兵营杀奔他的大营,定叫这厮片甲不留!”
史文恭也抚着坐骑鬃毛接口道:
“鲁提辖所言极是。某率连环马衔尾追击,再让董平、张清二位兄弟左右包抄,十万官军弹指可破!”
董平舞动双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史将军说得在理!某这双枪正痒,不杀个痛快誓不回营!”
张清则捻着石子笑道:
“某的飞石也早想会会那官军偏将,趁他兵败胆寒,正好一锅端了!”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踏平关胜大营。
王进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关胜虽败,却未伤元气,其十万大军仍有大半屯在济州城外,此刻追击,反倒会逼他狗急跳墙。”
林冲闻言恍然:
“哥哥是想放他一马?”
“非是放他,是为长远计。”王进望着济州城方向,语气深沉,
“关胜乃忠勇之后,只是被愚忠所困。今日挫其锐气,却不斩尽杀绝,是留几分情面,日后或有收服之机。”
王进顿了顿,指向济州城墙:
“再者,关胜若被逼急了,必定率残部退守济州城。那城高墙厚,他又熟悉防务,届时我军强攻,免不了折损弟兄。不如暂且缓兵,让他仍屯在城外大营,待寻得良机再一举破之。”
鲁智深挠了挠头:
“可咱们今日只动用连环马,凌振的火炮营、单魏二位将军的水火营,还有花荣兄弟的神射营都没派上用场,岂不可惜?”
“这正是某的用意。”王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关胜今日吃了连环马的亏,回去必定寝食难安。他麾下虽有宣赞、郝思文相助,却无人能破这连环马阵——除了一个人。”
“金枪手徐宁!”史文恭脱口而出,“听说他的钩镰枪专破连环马!”
“正是。”王进点头,
“某就是要让关胜知道,单凭他麾下这些人,断难取胜。届时他若想破我连环马,必定会向东京求援,而朝廷能派来的,唯有徐宁。”
张清笑道:
“哥哥是想引徐宁来此,一并收服?”
“然也。”王进抚掌道,
“徐宁乃禁军金枪班教头,武艺高强,更兼忠勇。他若来了,某自有办法让他看清朝廷昏聩,届时不仅能破了这连环马的牵制,更能为我梁山添一员大将,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将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赞道:
“哥哥深谋远虑,我等不及!”
王进传令道:
“史文恭,你率连环马守住要道,不许官军靠近战场;鲁智深,带步兵营清理尸骸,掩埋阵亡弟兄;林冲,随我回营,再做计较。”
众人领命而去,山坡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只余下呼啸的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满地狼藉的战场。
夕阳西下时,梁山大军已班师回营。
济州城外的旷野上,只留下被马蹄踏碎的土地、散落的兵器甲胄,还有几面倒在地上的“关”字大旗,在风中无力地摇曳。
关胜逃回大营时,战袍上已沾满血污,赤兔马也跑得气喘吁吁,望着帐外惊慌失措的士卒,又想起旷野上那道吞噬一切的钢铁洪流,只觉心口发闷,“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都统制!”宣赞、郝思文急忙上前搀扶。
关胜摆了摆手,声音嘶哑:
“传我将令,加固营寨,死守待援……速奏朝廷,梁山贼寇有连环马阵,非寻常军阵可破,请调金枪手徐宁前来助战!”
帐外,夜色渐浓,济州城的灯火与梁山营寨的篝火再次遥遥相对。
只是这一次,关胜的大营里再无往日的傲气,只剩下沉沉的压抑——
关胜不知道,自己派出的求援信使,正一步步踏入王进布下的局中。
而那尚未出场的钩镰枪,已悄然成为决定下一场大战走向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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