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大营的中军大帐内,牛油大烛烧得正旺,将帐顶的“帅”字旗照得通红。
王进听完史文恭的战况,一掌拍在案上的令箭,铜制箭簇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呼延灼这厮,竟与祝家庄沆瀣一气!秦明、彭玘被俘,此辱不雪,我等再无面目立足梁山!”
帐内众将皆是按捺不住。索超将熟铜棍往地上一顿,夯得泥土簌簌落:
“天尊哥哥发话便是!某这杆棍子早就痒了,定要敲碎栾廷玉那厮的脑袋!”
花荣则捻着箭羽,沉声道:
“那祝家庄地势险恶,硬闯怕是要吃亏,须得先探清虚实。”
王进颔首,起身走到帐中悬挂的布防图前,手指点向独龙岗一带:
“诸位请看,这祝家庄依岗而建,庄墙是用糯米汁混三合土筑的,寻常刀枪根本戳不透。”
王进手指图中祝家庄另一侧,道:
“正南是盘陀路,看着平直,实则七拐八绕,暗藏翻板陷阱,前日史教头的人便是在这里遭了埋伏。”
王进指尖划过庄墙防线:
“四角箭楼各有五十名弓箭手,庄门楼上更有绞车,能放千斤闸。祝朝奉那三个儿子,祝龙使刀,祝虎用叉,祝彪擅射,虽算不得顶尖好手,却都有些蛮力,更兼熟悉地形。”
说到此处,王进瞥了眼史文恭:
“栾廷玉是头恶狼,枪棒功夫扎实不说,最精的是布设绊马索、挠钩阵。史教头前日遇袭,想来便是吃了这亏。”
史文恭脸上滚烫,按剑道:
“末将确是轻敌了。那栾廷玉枪法狠辣,又趁暴雨泥泞设伏,若非照夜玉狮子马脚快,早已殒命。”
“史教头不必自责。”吴用摇着羽扇从帐侧走出,手里捏着张纸条,
“眼下更急的是这个——高俅派来的火炮营已过济州,领军的是轰天雷凌振。此人造的火炮能打三里远,若让他把炮口对准祝家庄,我军攻城时便成了活靶子。”
帐内顿时静了几分。索超咋舌道:
“火炮?那玩意儿一响,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进当机立断:
“不能等!明日拂晓便出兵!”
王进抓起令箭,目光如电:“林冲听令!”
“末将在!”
林冲跨步出列,丈八蛇矛在帐内划出道冷光。
“你领四千马步军为先锋,直抵祝家庄南门,务要缠住敌军主力!”
王进又掷出两支令箭,
“史文恭带三千精骑,沿盘陀路西侧迂回,牵制祝虎的侧翼;花荣率两千弓手压阵,护住中军;索超领五百铁骑为游兵,见机接应!”
最后王进将令箭重重顿在案上:
“我自领大军押后,朱仝、韩滔掌管粮草军械!明日卯时,拔营起寨!”
众将领命而去。
次日天刚破晓,梁山大军已在祝家庄外列开阵势。
晨雾中,旌旗如林,甲胄泛着冷光,马蹄踏在泥泞里,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水花。
祝家庄南门楼上,呼延灼身披亮银甲,手按双鞭正往下观望。
见梁山军阵严整,他眉头微皱,对身边的栾廷玉道:
“这伙贼寇来得好快,栾教头可要当心。”
栾廷玉手提点钢枪,枪杆上挂着串铜铃,闻言冷笑一声:
“呼延将军忒也谨慎。前日某家一人便擒了秦明、彭玘,今日来的便是三头六臂,某也教他有来无回!”
说罢提着枪,大步走下城楼。
庄门“吱呀”洞开,五百庄丁列成方阵,个个手持长枪,腰间悬着挠钩。
栾廷玉立马阵前,身后跟着祝龙、祝虎,都是横眉立目,杀气腾腾。
林冲拍马出阵,丈八蛇矛直指对方:
“来者可是栾廷玉?我乃梁山林冲,今日特来讨还被俘的弟兄!”
栾廷玉勒住马,上下打量林冲,见他虽穿着粗布战袍,却身姿挺拔,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原来是你这早就应该刺配的罪臣!当年在东京教场,某家还见过你使枪,怎地如今混到与草寇为伍?”
栾廷玉猛地将枪一挺,枪尖直指林冲面门:
“前日史文恭被某追得如丧家之犬,今日换了你这败军之将,莫非想重蹈覆辙?”
这话如针扎般刺在林冲心头。
林冲怒喝一声,蛇矛陡然挺起,矛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栾廷玉心口:
“匹夫休要多言!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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