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轰然炸裂的瞬间,木屑如霰弹般飞溅。
檀木桌案上的酒盏剧烈震颤,琥珀色的酒水泼出大半,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色水痕。
包厢内骤然陷入死寂,众人举着酒盏的手僵在半空,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而凝滞,仿佛连空气都被武松身上裹挟的肃杀之气凝固。
烛火在风口处明明灭灭,映得他脸上的血污忽明忽暗,更添几分凶神恶煞的气势。
赵员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抖,脖颈上的赘肉颤出三道褶皱。
只因身为今日的东道主,赵员外只好强撑着笑容向前半步,锦袍下摆却在身后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绣着金线的云纹随着颤抖扭曲变形。
"这位好汉......"
赵员外沙哑着嗓子开口,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武松腰间晃动的官牌,鎏金刻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喉结重重滚了一下,赵员外突然觉得喉间像卡着半块带血的碎骨,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余光瞥见西门庆惨白如纸的脸,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场接风宴,怕是要变成催命席。
"我乃阳谷县都头,打虎武松!"武松单足踏碎青花瓷盘,瓷片迸溅在众人脚边。
说话间,武松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刃,扫过满地狼藉的宴席,沾血的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几个员外互相对视,额角的冷汗顺着八字胡滴落在酒碗里,"扑通"声此起彼伏,有人磕头时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多谢武都头除了景阳冈那吊睛白额大虫!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说话的员外声音发颤,偷偷抬眼观察武松的脸色,见对方眼神没有缓和,又重重磕了个头,额头瞬间肿起。
武松胸膛剧烈起伏,太阳穴青筋暴起,寒星般的目光扫过众人,眉峰凝结着千年寒冰:
"今日是我与西门庆的私仇,不想死的,即刻滚蛋!"
言罢,武松故意将朴刀往地上重重一杵,刀刃插入青砖半寸,震得满桌残羹乱颤。
赵员外肥硕的手指在袖中攥紧了翡翠扳指,赔着笑脸后退两步,却被身后的矮凳绊得踉跄:
"武都头海量!小人们改日定当宴请......"
话音未落,见武松突然暴喝,吓得赵员外差点跌坐在地,赶紧推搡着腿脚不灵的亲戚快速离场。
"慢着!"武松突然暴喝,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武松这一声,吓得低头匆匆离去的赵员外等人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回身。
却见武松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银锭砸出的声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颤,"小二,这桌酒菜算我的!"
几个员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朝门口涌去,有人出门时撞翻了屏风,却连头都不敢回。
再看此刻的西门庆,早吓得面如死灰,手中的鎏金酒杯"当啷"坠地,酒水在他价值百两的蜀锦鞋面上蜿蜒成河。
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不成声的呜咽,踉跄后退时被檀木椅腿绊倒,发髻散开,珠玉冠冕骨碌碌滚到武松脚边。
望着眼前如山般的身影,想起坊间传闻中那只被武松赤手空拳打死的斑斓猛虎,此刻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才是真正的猛兽。
"西门庆,纳命来!"武松踏碎满桌珍馐,雕花圆桌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眨眼的功夫,武松蒲扇大的手掌早已揪住西门庆衣领,绣着金线的绸缎瞬间撕裂。
武松的怒火化作一记穿心拳,西门庆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惨叫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如破布般飞出雕花窗棂。
街心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西门庆冠冕歪斜,口鼻汩汩冒血,攥着半块衣襟在青石板上挣扎。
武松如大鹏展翅般跃下窗台,靴底重重碾住对方手腕:
"奸贼!景阳冈的虎我能打死,你这阴沟里的鼠辈更不在话下!"
西门庆感觉腕骨即将碎裂,求生本能让他涕泪横流:
"武都头饶命!小人愿把绸缎庄......"
话未说完,武松沙包大的拳头已裹挟着风雷砸下。
西门庆脑浆混着鲜血溅上狮子楼匾额,"楼"字的最后一笔被染成猩红。
武松甩掉手上血污,扯开浸透血污的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打虎纹身。
当那声穿透云霄的长啸响起时,整条狮子街的看客都肝胆俱裂。
“哎呀!”远远赶来的王进悲呼一声,“兄弟,你这又是何苦?不值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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