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顿海姆的冰原上,风雪似乎更大了,狂舞的冰晶如同无数锋利的刀片,刮擦着“贝纳塔”号的外壳,发出刺耳的声响。舰桥内,星爵等人通过外部摄像头,沉默地注视着冰原上的一切。海拉与她两位将军的对话,通过飞船的传感器,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
“我的女王,我能问一些很冒昧的事吗?”
斯科尔奇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打破了胜利后的沉寂。他金色的灵魂体单膝跪在海拉面前,那柄刚刚饮过冰霜巨人鲜血的巨斧拄在冰面上,发出“咔哒”的脆响。
海拉微微侧过头,黑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平静地吐出一个字:“说。”
“为什么……您会在您妹妹莉娅的身体里?”斯科尔奇的声音更低了,“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女王,您跟您妹妹……并非亲兄妹。那您怎么会复活在她的身体里呢?”
他顿了顿,似乎是怕自己的话冒犯了女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个让他困惑了千年的问题:
“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没有一点质疑。我记得,她永远把您当成她的姐姐……啊,她永远是您的妹妹。”
斯科尔奇的声音中充满了回忆与困惑:“主要是……您的妹妹跟我们征战了三千多年,但是她的样貌怎么还保持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简直跟我们一千八百年前见到小时候一岁的她一模一样,只不过皮肤变小麦色,也更像以前的您了,女王。”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舰桥内炸响。
星爵、火箭浣熊、德拉克斯和螳螂妹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征战了三千多年?”火箭浣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个小女孩?这怎么可能!她看起来才十几岁!”
德拉克斯也皱起了眉头,他那简单的头脑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关系:“这在生理上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身体不可能在三千多年里都不发生变化。”
螳螂妹则担忧地看着屏幕上的海拉,她能感觉到,当斯科尔奇提到“妹妹”和“三千多年”时,海拉那如死水般的情绪中,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冰原上,海拉的身体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手,看着莉娅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掌。黑色的能量在她掌心一闪而逝,仿佛在提醒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并非她自己。
她的目光越过斯科尔奇,望向了遥远的天际,仿佛穿透了风雪,回到了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充满了欢声笑语的阿斯加德宫殿。
“你说的没错,斯科尔奇。”海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悠远和怀念,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莉娅……她不是我的亲妹妹。”
她的思绪,飘回了三千多年前。
“在我被奥丁流放之后,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抹去了我所有的功绩,将我从阿斯加德的历史中彻底删除。他需要一个新的‘女儿’,一个能代表他‘仁慈’与‘光明’的象征。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小女孩,赐予她阿斯加德的神力,收养她为义女,并给她取名‘莉娅’。”
“那时候的我,正被封印在死亡之域,日夜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但我的一缕残魂,并未完全消散。它随着奥丁当年征战时散落的一丝神力,飘到了卡罗拉星球,那是莉娅的故乡。”
“我就在那里沉睡,像一粒等待发芽的种子。而莉娅,就是那片唯一能让我扎根的土壤。”
海拉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复杂:“你问我为什么会复活在她的身体里……因为,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奥丁捆绑在了一起。她是奥丁用来替代我的‘光明’,而我,则是被他抛弃的‘黑暗’。光明与黑暗,看似对立,却又互为依存。”
“更重要的是,莉娅的体内,流淌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强大力量——与我同源的死亡之力。这股力量,成了我赖以生存和恢复的养分。在她的身体里沉睡的这些年,我就像一个寄居者,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
她顿了顿,终于正面回答了斯科尔奇最核心的疑问。
“至于她为什么能保持十八岁的样貌……”海拉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与怜惜,“那是因为,她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被献祭的。”
“奥丁收养她,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象征。他更看中的,是莉娅作为开启‘生命之树’最后一道封印的钥匙的身份。为了让这把‘钥匙’能长久地保存下去,奥丁用强大的魔法,将她的生命形态永远地定格在了十八岁。”
“十八岁,是阿斯加德人力量觉醒的巅峰时期。奥丁认为,只有在这个状态下,莉娅体内的血脉之力才最纯粹,最适合作为钥匙。他让她看起来永远年轻,永远强大,但这背后,却是她被剥夺了生老病死的权利,成了一个永恒的囚徒。”
“我们一起征战的那三千年,她看似与我们并肩作战,但她的身体和灵魂,却一直被奥丁的魔法所禁锢。她无法成长,无法衰老,甚至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她的每一次‘死亡’,都只是奥丁为了保护钥匙而设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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