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尽,雷劈崖就已亮起淡紫色的微光。吴尘背着玄铁长枪,踩着沾露的野草赶来时,崖壁上的焦黑纹路正泛着极淡的雷电气息,像沉睡的雷蛇在纹路里缓慢蠕动。他放下长枪,熟练地褪去上身衣衫,赤着的脊背还带着昨日修炼留下的淡青色痕迹——那是雷霆能量过于狂暴时,在皮肤上留下的灼痕,虽已结痂,却仍能看出纵横交错的纹路。
“开始吧。”吴尘深吸一口气,将玄铁长枪斜靠在崖壁旁。枪身刚触到焦黑纹路,就传来一阵温和的嗡鸣,暗银色雷纹顺着纹路轻轻亮起,像是在为他校准能量流动的轨迹。这几日的修炼,长枪与他的共鸣越来越深,早已不是单纯的武器,更像并肩作战的伙伴,总能在他撑不住时,帮他稳定体内躁动的雷霆能量。
他再次将赤身贴紧崖壁,混沌雷息在丹田内缓缓流转,按照“疏导”之法,打开经脉的“闸门”。起初,雷霆能量像温顺的溪流,顺着毛孔钻进体内,沿着经脉缓缓流向丹田,淡紫色的光在皮肤下流动,勾勒出经脉的走向,带着一丝酥麻的舒畅。吴尘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混沌雷息正被这股能量滋养,比昨日又凝练了几分,灰色的虚空气息也更浓郁,像淡墨融入紫砚。
可这份舒畅只持续了半炷香。当能量流过左臂经脉时,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崖壁深处藏着一缕凝聚了多年的雷霆本源,被他的雷息引动,顺着经脉猛冲过来!吴尘只觉左臂像是被热油浇过,一阵剧烈的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经脉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能量撑爆,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泛着狰狞的青紫色。
“呃!”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左手死死抓住崖壁的岩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渗进了崖壁的碎石。玄铁长枪的嗡鸣骤然变得急促,暗银色雷纹暴涨,一道淡紫色的光罩从枪身扩散开来,轻轻裹住他的左臂,试图压制狂暴的能量。
能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之前修复的经脉又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一丝血丝顺着毛孔渗出,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吴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后背的肌肉因紧绷而泛起明显的线条,原本结痂的灼痕也被扯裂,渗出淡淡的血珠。
“不能停……”他在心中默念,眼前突然闪过“卧薪尝胆”的画面——穿越前读过的典故里,勾践为复国忍辱负重,睡柴薪、尝苦胆,数年如一日地磨砺自己,最终才实现逆袭。他这点痛,与勾践的屈辱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原身十六年的“废柴”屈辱,穿越后数次濒临死亡的挣扎,都在告诉他:逆袭从无捷径,唯有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站得更高。
吴尘咬紧牙关,强行稳住心神,将丹田处的混沌雷息分成数缕,像细小的导流渠,顺着狂暴能量的轨迹铺展开来。他不再试图压制能量,而是按照“疏导”之法,引导能量顺着导流渠缓缓转向,避开经脉脆弱的部位,一点点将狂暴的本源能量拆解成温和的支流。
这个过程比压制更痛苦——每一次拆解,都像用钝刀在经脉里反复切割,左臂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甚至蔓延到了肩膀,连呼吸都带着牵扯般的疼。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崖壁上,与渗出的血珠混在一起,在焦黑纹路里晕开小小的湿痕。
玄铁长枪的共鸣越来越强,枪身的雷纹与他体内的雷息完美同步,甚至主动分出一缕雷纹,融入他的导流渠,帮他加快能量拆解的速度。当最后一缕狂暴的本源能量被拆解成支流,顺着导流渠流入丹田时,吴尘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崖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左臂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上的青紫色痕迹比之前更深,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草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呼……终于……成了。”吴尘低头看向丹田——混沌雷息比之前壮大了近两成,淡紫色的雷息中,那缕拆解后的本源能量像一颗小小的紫晶,在雷息中缓缓转动,让雷息的威力又提升了一分。更让他惊喜的是,左臂的经脉虽有损伤,却比之前更坚韧宽阔,像是被钝刀反复打磨后,变得更能承受雷霆能量的冲击。
他靠在崖壁上休息了片刻,才缓缓穿上衣衫。刚系好衣扣,就听到远处传来小翠的呼喊声:“少爷!您在这里吗?”
吴尘心中一紧——他特意嘱咐过小翠,不要来雷劈崖找他,怕她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可话音刚落,小翠就提着食篮跑了过来,篮子里还冒着热气的粥碗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少爷!您怎么坐在这里?”小翠跑到他面前,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放下食篮,伸手想扶他,“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就说您不该天天来这里,这里的雷气太……”
她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吴尘没来得及完全遮住的左臂上——衣衫的袖口没系紧,露出的小臂上,青紫色的灼痕和未干的血珠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结痂被扯裂的痕迹。小翠的眼眶瞬间红了,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处灼痕,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的皮肤:“少爷,您这是……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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