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通道的黑雾渐渐平息,只剩下边缘零星的黑色雾气在地面上扭曲消散,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从未发生过。广场上的青石板布满裂痕,残留的雷痕与风刃痕迹交错,几具噬灵兽的尸体被修士们草草拖到角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焦糊味。
吴尘站在残破的石台前,手中握着风之法则碎片。碎片入手冰凉,像一块凝住的青色寒冰,精纯的风系法则气息顺着指尖缓缓涌入体内,沿着经脉流转到四肢百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轨迹变得无比清晰——每一缕微风的走向、每一次气流的震颤,甚至远处树林中叶片摆动的微弱气流,都能在他脑海中形成具象的画面。
“这就是风系法则的力量……”吴尘心中惊叹,之前他的时空微跳虽快,却总受限于空间波动的稳定性,而此刻风系法则融入后,他能借助气流的推力调整微跳轨迹,甚至能在移动中借助风势隐藏自身的空间涟漪,“对‘速度’的感悟,至少提升了三成。”
“看来你对法则的契合度不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清玄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瓶身上刻着细微的风纹,“这是‘风影丹’,用三阶风纹豹的妖核和青岚草炼制而成,能辅助修士感悟风系法则,之前我不该轻视你,这算我的赔礼。”
吴尘转过身,看着递到面前的瓷瓶,又看了看林清玄。眼前的林家嫡系,脸上没了之前的嘲讽与傲慢,眼神中多了几分真诚——显然,刚才的两次对决,让林清玄真正认可了他的实力。
“多谢林道友。”吴尘没有推辞,接过瓷瓶。打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混合着风系灵力扑面而来,吸入鼻腔后,体内的风系法则竟微微躁动起来,显然药效远超普通的三阶丹药。
赵蛮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探头看向瓷瓶:“这就是上域的丹药?闻着就比俺之前吃的疗伤丹厉害多了!吴尘,你可得好好利用,争取早点把那啥时空微跳练得更厉害!”
林清玄看了赵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没像之前那样轻视,反而提醒道:“风影丹虽好,但每日只能服用一枚,过量会导致风系灵力紊乱,反而影响法则感悟。”
吴尘点头记下,将瓷瓶收入储物戒,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林清玄突然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吴尘,我问你件事——你是不是在帮朱家的嫡女,朱灵曦?”
吴尘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
他与朱灵曦的交集,仅限于之前在青岚城坊市的一面之缘,后来朱灵曦暗中托人送过一封求救信,说自己被朱家软禁,除此之外,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林清玄能知道这件事,要么是林家的情报网极强,要么……是通过推演法则算出来的。
林清玄似乎看穿了他的警惕,又往旁边挪了半步,挡住赵蛮好奇的目光,声音压得更低:“林家与朱家素有竞争,朱家的动静,我们多少会关注些。而且我的推演法则,也隐约算出你与朱家有牵扯——但我劝你,别多管朱家的闲事。”
“为什么?”吴尘追问,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朱灵曦的求救信中只说被软禁,却没提具体原因,林清玄的话,显然暗示着更可怕的真相。
林清玄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凝重:“因为朱家根本没把朱灵曦当成嫡女,而是把她当成‘造化容器’。”
“造化容器?”吴尘皱眉,这个词他曾在古籍中见过,指的是体质特殊、能承载强大力量或法则的修士,通常会被用来当做献祭的媒介,以换取某种力量或突破瓶颈,“朱家要拿她献祭?”
“没错。”林清玄点头,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朱家老祖卡在四阶巅峰已有三十年,始终无法突破五阶,而朱灵曦是罕见的‘风灵体’,与风系法则的契合度高达九成,正好能作为献祭的‘容器’——朱家老祖想通过献祭她的风灵体,强行吸收风系法则之力,突破瓶颈。”
吴尘的心脏猛地一沉,手中的风之法则碎片竟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他的情绪。他终于明白,朱灵曦为何会求救——被当成献祭的容器,意味着必死无疑,而且是极其痛苦的死亡方式。
“朱家老祖的实力极强,四阶巅峰的修为,还有朱家历代传承的‘封灵阵’,能压制同阶修士的法则之力。”林清玄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现在虽能与我抗衡,但在朱家老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别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赵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啥造化容器?朱家老祖又是啥来头?你们俩咋偷偷摸摸的,有话不能光明正大说?”
林清玄没有回答赵蛮,只是看着吴尘,眼神复杂:“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帮朱灵曦,只是欣赏你的实力,不想看到一个有潜力的修士,白白死在朱家的阴谋里。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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