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渐散去,落霞山营地的防御阵泛着淡蓝色的微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帐篷与人群。流民们正忙着晾晒昨晚收割的野菜,蛮族子弟则在空地上操练拳脚,沉重的脚步声与清脆的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难得的安稳。可这份安稳,却被山道上再次传来的脚步声打破——吴德海去而复返,手里依旧捧着那枚玄铁令牌,身后的族老抱着红木箱子,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显刻意。
吴尘刚检查完防御阵的阵眼,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他握着时空雷神枪的手微微收紧,枪身雷纹泛起淡紫微光——昨晚他已在令牌上发现追踪符文,此刻见吴德海再次上门,心中早已没了半分耐心。赵蛮也立刻凑到吴尘身边,小手攥紧了腰间的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吴德海,显然没忘记上次吴家修士带来的威胁。
“吴尘贤侄,老夫知道你心里有芥蒂,但你再好好想想。”吴德海快步上前,将玄铁令牌举到吴尘面前,令牌上的“执法”二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执法长老的位置,整个吴家只有三人能坐,族长对你的看重,可见一斑。只要你回去,之前那些冒犯你的人,老夫任凭你处置,血魔谷的残余势力,吴家也能帮你一网打尽,何乐而不为?”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族老打开红木箱子,中品灵石的光芒再次亮起,甚至比之前更盛——显然是怕吴尘不动心,又加了筹码。周围的流民忍不住探头张望,眼中带着几分羡慕,却也没人敢多嘴——他们知道吴尘的脾气,更清楚吴家之前的所作所为,此刻只敢默默看着。
吴尘低头看着那枚令牌,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吴德海,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向前一步,周身的雷息骤然变得凌厉,防御阵的光罩都跟着泛起涟漪:“当初你们为了讨好血魔谷,派修士来杀我,还想把我和阿蛮绑去当祭品,怎么?现在血魔谷少主死了,你们怕了,就想起我这个‘同宗’了?”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吴德海脸上。他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烁,却还在强辩:“贤侄,那都是误会!是族里的激进派擅自做主,族长根本不知情,如今那些人已经被严惩了……”
“误会?”吴尘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我亲眼看到那些修士腰间挂着吴家的族徽,亲耳听到他们说‘抓活的,献给血魔谷少主’,这也是误会?”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包扎伤口的流民,“上次你们的人放火烧帐篷,这位大叔的胳膊被烧伤,到现在还没好,这也是误会?”
被点名的流民下意识地缩了缩胳膊,露出上面狰狞的疤痕,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周围的流民和蛮族子弟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起上次吴家修士的恶行,营地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吴德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角渗出细汗,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贤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未来!吴家能给你资源,给你地位,能帮你在中域立足,这些流民和蛮族能给你什么?他们只会拖累你!”
这话彻底激怒了黑石。他上前一步,腰间的长刀“唰”地抽出,刀光映着晨光,直指吴德海:“你敢说我们拖累吴小哥?上次若不是吴小哥救你,你早就死在血魔谷分身手里了!现在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吴德海被刀光吓得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对我动手?我是吴家族老,你动我一根手指头,吴家绝不会放过你!”
“够了。”吴尘抬手拦住黑石,眼神冷得像冰。他看着吴德海,缓缓开口:“吴家的‘富贵’,我受不起;执法长老的位置,我也不稀罕。从你们勾结血魔谷,想把我和阿蛮当祭品的那天起,我吴尘就与吴家再无瓜葛。”
他伸手推开吴德海递来的令牌,动作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以后吴家的事,别再来找我;吴家的人,也别再踏入营地半步。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长枪不认人。”
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玄铁的材质撞击石板,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吴德海看着地上的令牌,又看了看吴尘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终于意识到——吴尘是真的不会再回吴家了。他之前的利诱、威胁,在吴尘的坚决面前,都像笑话一样。
“好!好一个吴尘!”吴德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尘,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会后悔的!没有吴家,你根本挡不住暗鸦堂!血魔谷残余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别来求吴家!”
“我从不求人,更不会求吴家。”吴尘握紧时空雷神枪,枪尖的雷光越来越亮,“现在,带着你的人,你的灵石,离开这里。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围的蛮族子弟也纷纷举起武器,流民们虽然没有兵器,却也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支持。吴德海看着这阵仗,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他狠狠瞪了吴尘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令牌,又让族老合上红木箱子,狼狈地转身:“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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