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纪元：我在末日吞神明 第57章 锈骨哀鸣

冰冷！粘稠！带着浓烈铁锈、机油**和某种地下湿土腥气的黑暗，如同厚重的裹尸布，瞬间吞没了楚歌和楚璃。

从燃烧地狱般的街道冲入废弃地铁隧道入口的瞬间，灼热的空气被刺骨的阴冷取代，震耳欲聋的爆炸与嘶吼被死寂的黑暗和远处若有若无的滴水声隔绝。楚歌抱着楚璃，重重摔在冰冷、湿滑、覆盖着厚厚油污和不明粘液的轨道碎石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发黑，喉头腥甜，几乎再次喷出血来。

“呃…”他强忍着散架般的剧痛和沉重的窒息感，第一时间将楚璃冰冷的小身体护在身下，警惕地环顾四周。铁骸左臂沉重地撑在地面，臂铠表面的裂痕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着微弱、濒死般的暗红微光，如同垂危巨兽的独眼，勉强照亮身周几米的范围。

隧道内部一片狼藉。扭曲变形的列车车厢如同巨兽的尸骸，横七竖八地倾覆在轨道上，锈迹斑斑，车窗破碎，里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垃圾。轨道间淤积着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油污和各种难以辨认的废弃物。墙壁上的应急灯早已碎裂，只剩下断裂的电线如同垂死的蛇般耷拉着。空气冰冷、潮湿、死寂，浓烈的铁锈味和**气息几乎令人窒息，只有远处深邃的黑暗中，偶尔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以及…某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细小金属摩擦的窸窣声，时断时续，令人头皮发麻。

暂时…安全？

楚歌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他挣扎着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楚璃安置在相对干燥、被一节翻倒车厢阴影笼罩的角落。小女孩依旧昏迷，混乱核心的波动在蜈蚣核心生命精粹的支撑下平稳了许多，但小脸依旧苍白，体温偏低。他脱下早已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能量液凝结物的外套，尽可能裹住她小小的身体。

弑神者小队就在外面！他们绝不会放弃追踪！这死寂的地铁隧道，绝非久留之地！

必须恢复力量！至少…要能再次挥动这沉重的铁骸！

楚歌的目光落在左臂那布满裂痕、散发着微弱暗红光芒的铁骸臂铠上。臂铠内部，蜈蚣核心被熔炼后的精纯能量和之前吞噬的混乱能量液依旧狂暴，如同被强行压缩在即将爆裂的熔炉中，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和沉重的饱和感。之前强行催发“百目共鸣”，更是让臂铠的结构濒临崩溃。

炼化！必须尽快炼化这股力量！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进入一种近乎冥想的状态，试图引导一丝暴食之胃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渗透进臂铠内部狂暴的能量流中。

嗡——！

刚一接触，一股狂暴的反噬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脑海！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臂铠表面的暗红光芒剧烈闪烁，裂痕边缘甚至迸射出细小的能量火花！

不行！太狂暴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和精神力，强行炼化无异于引火**！

绝望的冰冷再次试图蔓延。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脚下冰冷的铁轨上。金属…精纯的金属…噬锋的本能似乎对金属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能否…

一个极其微弱、近乎本能的念头升起——用噬锋吞噬铁轨中的金属能量，用这股相对温和、有序的金属能量作为缓冲和引子，来中和、引导臂铠内狂暴的混乱能量？

死马当活马医！

楚歌深吸一口带着浓烈铁锈味的冰冷空气，布满血丝的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铁骸左臂，覆盖着巨大金属拳套的左手（拳套）缓缓张开五指，粗糙的甲壳表面，那些暗红的能量脉络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目标——紧紧贴着碎石地面的冰冷铁轨！

噬锋！目标——金属！能量！

嗡——！！！

一股极其微弱、凝练的吞噬吸力，从铁骸拳套的掌心爆发，笼罩住前方一小段冰冷的铁轨！

滋…滋…

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金属侵蚀声响起！坚固的合金铁轨在触及吞噬吸力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强酸！表面的锈迹和油污迅速剥落、气化！下方的金属结构如同被亿万只无形的微小口器疯狂啃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溶解！化作丝丝缕缕精纯的、冰冷的、带着原始金属秩序的银灰色能量流，顺着吞噬吸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涌入铁骸拳套！

这股冰冷、精纯的金属能量流涌入臂铠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嗡——！！！

铁骸臂铠内部那狂暴、冲突、濒临爆炸的混乱能量流，如同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冰水！狂暴的冲突瞬间被这股有序的金属能量中和、缓冲！混乱能量的躁动明显平复了一丝！虽然依旧狂暴，但那种随时会爆裂的毁灭感减轻了！

有效！虽然极其缓慢，痛苦依旧存在，但有效！

楚歌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他强忍着神经被冰冷金属能量冲刷的刺痛和臂铠内部能量对冲带来的撕裂感，维持着这微弱的吞噬，引导着金属能量流小心翼翼地渗透、梳理着臂铠内部的混乱能量结构。

每一次吞噬铁轨金属，都带来身体和灵魂的双重剧痛。冰冷的金属能量如同锉刀刮擦神经，臂铠内部的混乱能量在被中和引导时依旧狂暴冲撞。汗水混合着血污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碎石上。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着臂铠，守护楚璃的意志如同最坚韧的砥柱，支撑着他在这痛苦的炼狱中坚持下去。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中流逝。脚下那段铁轨在持续的吞噬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薄、软化，最终无声无息地塌陷下去一小截，断面光滑如镜。

臂铠内部的嗡鸣声变得低沉了一些，表面裂痕中逸散出的能量火花也减少了。虽然距离完全炼化还很遥远，但那股毁灭性的饱和感和剧痛，确实减轻了不少！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如同干涸河床渗入的泉水，在枯竭的经脉中艰难滋生。

就在楚歌心神稍稍放松，准备再接再厉时！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那一直若有若无的、如同无数细小金属摩擦的窸窣声，毫无征兆地变得密集、清晰起来！来源…正是隧道深处，那片被废弃列车残骸和浓稠黑暗笼罩的区域！

而且，不止一个方向！左侧，右侧，甚至…头顶！

危险！致命的危险！

楚歌瞬间中断吞噬，猛地绷紧神经！沉重的铁骸左臂本能地抬起，拳套表面暗红光芒流转，做好了战斗准备！布满血丝的右眼如同最警惕的探照灯，扫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嘶…嘎…”

一声压抑、重叠、如同无数锈蚀齿轮强行转动的嘶鸣，从左侧一堆扭曲的金属垃圾堆后响起！

紧接着！

滋啦！滋啦！

右侧一截倾覆的列车车厢顶部，锈蚀的铁皮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

头顶的通风管道栅栏，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扭曲声！

无数猩红的光芒，如同地狱的星辰，在黑暗的各个角落无声地亮起！

是它们！锈蚀尸傀！而且数量…远超之前！它们被铁骸臂铠吞噬金属的能量波动和楚歌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

“吼——！！！”楚歌喉咙里爆发出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守护的烙印瞬间点燃！他完好的右臂猛地将楚璃护在身后，沉重的铁骸左臂带着沉重的风声，狠狠砸向距离最近、从左侧垃圾堆后扑出的一道暗绿色身影！

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死寂的隧道中格外刺耳！那只锈蚀尸傀如同破麻袋般被砸飞出去，撞在后方冰冷的隧道壁上，扭曲的身体瞬间变形，猩红的独眼黯淡下去。

然而！更多的尸傀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它们形态扭曲，有的如同被剥皮后强行缝合上金属碎片的干尸，有的像是融化后又凝固的金属与血肉的混合体，覆盖着厚厚的暗绿锈蚀粘液，挥舞着锋利的金属钩爪或骨刃，发出贪婪的嘶嘶声，从刁钻的角度扑向楚歌和地上的楚璃！

狭窄的空间！庞大的数量！楚歌重伤未愈，铁骸臂铠虽恢复一丝力量，但动作依旧沉重迟滞！

“呃啊——！！！”一只尸傀锋利的钩爪狠狠撕开了楚歌因格挡而暴露的右臂外侧！暗绿的锈蚀粘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深渊污染，疯狂注入！剧痛混合着被污染的冰冷麻木感瞬间蔓延！

“找死！！！”剧痛和死亡的威胁彻底点燃了楚歌的暴戾！守护楚璃的意志混合着被围攻的滔天怒火，如同灭世的熔岩在胸中爆发！他喉咙里爆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咆哮！左臂的铁骸臂铠在负面情绪的刺激下，表面的暗红纹路瞬间炽亮！

暴食之胃！开！

嗡——！！！

一个凝练、但远小于之前的吞噬漩涡在铁骸拳套前方瞬间成型！目标——扑到面前的三只尸傀！

滋啦啦——！！！

刺耳的湮灭声炸响！三只尸傀在触及吞噬漩涡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粉碎机！构成身体的金属骨片、暗绿粘液、混乱能量被强行扭曲、分解、撕扯！一部分被铁骸臂铠疯狂吞噬！臂铠内部的嗡鸣瞬间拔高！刚刚被金属能量中和平复的混乱能量再次躁动起来！剧痛加剧！

但更多的尸傀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钩爪、骨刃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楚歌挥动沉重的臂铠格挡、砸击，每一次碰撞都带来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伤口崩裂，口中溢血！动作越来越迟缓！

一只尸傀绕过了格挡的铁骸臂铠，锋利的骨刃带着恶风，直刺楚歌护着楚璃的右臂！

避无可避！

“滚！！！”楚歌目眦欲裂！完好的左腿如同钢鞭般猛地侧踹，将那只尸傀狠狠踹飞！但这一动作让他下盘瞬间不稳！

噗嗤！

另一只从头顶通风管道扑下的尸傀，锋利的金属钩爪狠狠刺入了楚歌因踹击而抬高的左肩！位置正是铁骸臂铠与肩胛骨连接的脆弱部位！

“呃啊啊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楚歌！钩爪深深刺入皮肉，污秽的锈蚀粘液疯狂注入！铁骸臂铠的连接处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内部的能量冲突因这突如其来的污染注入而再次引爆！吞噬漩涡瞬间溃散！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风暴在他体内和臂铠连接处瞬间爆发！冰寒、赤金、锈蚀污染、熵蚀混乱、断罪禁锢残余、蜈蚣核心能量、刚刚吞噬的金属能量…所有冲突的力量在这新的污染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疯狂对冲、湮灭！

噗——！！！

楚歌口中狂喷出混合着冰晶、金属碎屑、暗红能量和污绿粘液的污秽物质！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冰冷的隧道壁上！怀中的楚璃也被巨大的力量震飞出去，摔在不远处的碎石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哼！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从后背传来！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瞬间模糊！心口的熵蚀烙印幽紫光芒疯狂闪烁、黯淡！脊椎深处的暗金碎片光芒几乎熄灭！铁骸臂铠表面的暗红光芒也瞬间黯淡下去，连接处的金属在能量冲击下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呻吟！

“爸…爸…”楚璃微弱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呼唤。

“呃…”楚歌挣扎着抬起头，视野一片血红模糊。他看见那只偷袭得手的尸傀，猩红的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再次扬起锋利的钩爪，扑向瘫倒在地、气息奄奄的楚璃！而更多的猩红独眼，如同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从黑暗的各个角落快速逼近！

绝望…冰冷的绝望如同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绕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

不！绝不！！！

就在楚歌的意识即将被剧痛和绝望彻底吞没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沉重、带着无尽饥饿与吞噬渴望的恐怖悸动，毫无征兆地再次从他左臂那扭曲变形的铁骸臂铠深处爆发出来！

不是楚歌的意志！而是…源自这强行熔铸、饱经创伤、濒临崩溃的“铁骸”本身！仿佛这由断臂残骸、幽蓝禁锢、熵蚀混乱、暗金碎片、吞噬金属能量、蜈蚣核心精华…多种混乱物质与规则强行糅合而成的畸形甲胄，在主人濒临死亡、体内能量彻底失控爆发的极限刺激下，那属于深渊九狱第一层·暴食之胃的饕餮本能，被彻底、狂暴地激活了！

深渊奥义·铁骸甲胄衍生——暴食之胃！强制开启！

嗤——！！！

楚歌左臂那沉重、扭曲的铁骸臂铠猛地一震！粗糙的暗金甲壳表面，那些凹凸不平的孔洞和蛛网般的裂痕瞬间扩大、变形，如同张开了无数张无形的、贪婪到极致的巨口！一股强大到扭曲空间的恐怖吸力，以臂铠为中心，毫无差别地猛地爆发开来！

目标——吞噬！吞噬一切能量！一切物质！不分敌我！只为生存！

嗡——！！！

首先被吞噬的，是刺入楚歌左肩、正疯狂注入污秽锈蚀能量的那只尸傀！

“嘶嘎？！！”尸傀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啸！它试图拔出钩爪，但钩爪仿佛被无形的黑洞死死吸住！构成身体的暗绿粘液、锈蚀能量、金属骨片…一切物质和能量，如同被投入了宇宙最狂暴的规则粉碎机，疯狂地被撕扯、分解、吞噬！涌入铁骸臂铠！速度比之前更快！更彻底！

紧接着！

楚歌体内那失控爆发、如同毁灭风暴般疯狂冲突的多种能量——冰寒、赤金、锈蚀污染、熵蚀混乱、断罪禁锢残余、蜈蚣核心能量、金属能量…也被这股恐怖的吸力强行牵引、撕扯！如同百川归海，不顾一切地朝着铁骸臂铠涌去！甚至他左肩伤口处注入的污秽锈蚀粘液，也被这吸力疯狂抽取、吞噬！

滋啦啦——！！！

无法形容的恐怖湮灭与融合声在楚歌体内和臂铠内部疯狂炸响！剧痛瞬间被提升到了无法想象的巅峰！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投入了黑洞的边缘，被狂暴的规则之力反复撕裂、重组！身体表面的裂痕疯狂扩大！多种颜色的污秽光芒如同失控的喷泉般从裂痕中迸射出来！左肩连接处扭曲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彻底断裂！

铁骸臂铠在吞噬了海量的混乱能量和尸傀物质后，如同垂死挣扎的巨兽般猛地膨胀了一圈！粗糙的暗金甲壳表面，裂痕边缘亮起了刺目的暗红光芒，如同流淌的熔岩！一道道扭曲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能量纹路在甲壳表面疯狂蔓延、交织！臂铠整体散发出一种沉重、冰冷、混合着极致混乱、暴食渴望与濒死疯狂的恐怖气息！巨大的金属拳套表面，那几道爪痕般的凹槽深处，暗红的光芒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疯狂涌动！

暴食之胃！以自身为熔炉，强行吞噬、熔炼一切！只为…在毁灭中求存！

代价——楚歌的身体成了能量湮灭与传输的终极战场！濒临彻底崩溃！意识在超越极限的剧痛狂潮中沉沦！左肩连接处传来金属即将撕裂的哀鸣！

扑向楚璃的那只尸傀，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吸力波及，动作猛地一滞！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

“滚！！！”楚歌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最后一丝守护意志的嘶吼！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暴食之胃开启带来的、短暂力量压过剧痛的间隙，爆发出最后的指令！

覆盖着膨胀、流淌暗红纹路、濒临解体的铁骸左臂，带着碾碎一切的沉重气势和暴食本能的贪婪，如同失控的攻城锤，无视了左肩连接处传来的撕裂剧痛，狠狠砸向那只停滞的尸傀！

砰——！！！

这一次，不再是打爆！而是…彻底的湮灭吞噬！

巨大的金属拳套在触及尸傀的瞬间，拳套表面张开的无数“暴食之口”爆发出更强的吸力！尸傀的身体如同脆弱的沙堡，瞬间被分解、吞噬！连一点残渣都未曾留下！拳套表面的暗红纹路光芒更盛，如同回光返照！

另外几只逼近的尸傀，被这恐怖的景象彻底震慑！猩红的独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它们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在隧道的黑暗阴影中！

隧道内，暂时恢复了死寂。只有楚歌剧烈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的喘息声，铁骸臂铠内部传来的、如同濒死熔炉沸腾般的低沉嗡鸣，以及左肩连接处金属不堪重负的细微扭曲声。

楚歌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瘫倒在冰冷、湿滑的碎石地上。身体因剧痛和能量冲击而不停地痉挛。左臂的铁骸臂铠沉重地压在身侧，暗红的能量纹路如同垂死巨兽的呼吸般明灭不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暴食与毁灭气息。体内的能量冲突风暴被强行吞噬、压制，但代价是身体如同被彻底掏空、又被强行塞入了滚烫的、即将爆炸的星核。意识在剧痛与暴食本能侵蚀的夹缝中沉浮，左肩传来的撕裂感如同跗骨之蛆。

他艰难地侧过头，布满血污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碎石地上的楚璃。小女孩依旧昏迷，混乱核心的波动在铁骸臂铠散发的、混合了暴食与濒死混乱气息的笼罩下，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稳定着？

一丝微弱的慰藉，被更深的绝望覆盖。这臂铠…这力量…正在一步步将他拖入深渊，也可能会将楚璃一起吞噬！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控制它…或者…被它彻底吞噬前，找到办法…

沉重的铁骸臂铠微微抬起，覆盖着暗红纹路、濒临碎裂的巨大金属拳套，如同饥饿濒死的凶兽之口，缓缓伸向旁边一截断裂的、冰冷的列车车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