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纪元：我在末日吞神明 第54章 暗河狂猎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包裹着楚歌残破的身躯，湍急的暗流如同无数双无形的手，撕扯着他遍布裂痕的皮肤和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水流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的麻木。沉重的铁骸左臂垂落水中，粗糙的暗金甲壳表面，那些熔岩血管般的暗红纹路光芒明灭不定，如同活物般搏动着，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沉重、暴戾与能量饱和后的诡异嗡鸣。吞噬了储液池中巨量混乱能量液，这强行熔铸的臂铠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却又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熔炉，将楚歌的身体推向更危险的边缘。

饱和感，一种被撑爆的、内脏都仿佛被沉重金属填满的窒息感，取代了之前的枯竭。但这并非力量充盈的满足，而是身体容器濒临极限的痛苦呻吟。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沉重的铁锤敲打在脆弱的玻璃瓶上，震得他灵魂都在颤抖。脊椎深处那布满裂痕的暗金碎片，光芒炽烈却带着锋利的刺痛；心口的熵蚀烙印幽紫光芒闪烁不定，内部的混乱低语如同潮汐般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防线。

唯有怀中那冰冷僵硬的触感，是锚定他即将沉沦意志的唯一坐标。

楚歌背靠着一块巨大、湿滑、覆盖着发光苔藓的黑色岩石，湍急的河水冲刷到他胸口。他完好的右臂如同铁箍，死死将楚璃冰冷的小身体护在怀里，尽可能让她的口鼻远离冰冷的河水。小女孩苍白的小脸在微弱苔藓蓝光的映照下，如同一碰即碎的瓷器。混乱核心的波动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只剩下胸口极其缓慢、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顽强。她后肩和后腰被楚歌用残破衣物和能量液凝结物草草包扎的伤口，在冰冷的河水中隐隐渗出暗红的血丝，混合着污浊的河水晕开。

“咳…咳…”楚歌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喷出带着冰渣和内脏碎片的污血。他布满血丝的右眼，瞳孔深处那点守护之火在疲惫和剧痛的双重煎熬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却始终不肯熄灭。

安全？这短暂的喘息不过是死亡绞索放松的瞬间。

他强行凝聚涣散的精神，布满血丝的右眼如同最警惕的探照灯，扫视着黑暗的河道。湍急的河水在狭窄的地下峡谷中奔涌，发出沉闷的轰鸣。两侧是高耸入黑暗的嶙峋岩壁，湿滑冰冷，覆盖着厚厚的发光苔藓和垂落的藤蔓状水藻，散发着幽蓝和惨绿交织的诡异微光，勉强照亮了这一段河道。视野所及，除了水声和岩石，似乎空无一物。

但楚歌的神经却绷紧到了极致。军方的“铁幕”小队绝不会善罢甘休。林凛那个如同幽灵般的女人，更不知道在哪个阴影里窥伺。这看似死寂的暗河深处，潜藏着比明枪更致命的杀机。

他需要恢复！哪怕一丝一毫！体内的能量冲突虽然被强行压制，但如同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铁骸臂铠的饱和感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尝试着极其微弱地引动一丝暴食之胃的力量，想要尝试炼化臂铠内狂暴的能量流。

嗡——！

臂铠表面的暗红纹路猛地一亮！一股狂暴的吞噬意念瞬间反冲，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剧痛让楚歌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强行停止尝试，臂铠的嗡鸣才稍稍平复，但那种被撑爆的饱和感依旧沉重如山。

不行！现在强行炼化，无异于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点火！

“呃…”他痛苦地喘息着，目光落在湍急的河水上。水…蕴含着稀薄的能量…能否…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疲惫淹没的念头升起——用噬锋吞噬水流中的能量？

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铁骸左臂，覆盖着巨大金属拳套的左手（拳套）缓缓张开五指，粗糙的甲壳表面，那些暗红的能量脉络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噬锋！目标——水流！能量！

嗡——！！！

一股极其微弱、凝练的吞噬吸力，从铁骸拳套的掌心爆发，笼罩住前方一小片湍急的河水！

滋…滋…

没有金属被啃噬的牙酸声响，也没有能量的明显波动。吸力触及的河水，只是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不可见的漩涡，水流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丝，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吞噬吸力如同石沉大海，只带回来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冷的、稀薄到极致的水属性能量流。

这点能量，对于此刻如同熔炉般饱和的铁骸臂铠和楚歌枯竭的身体来说，杯水车薪！甚至引不起臂铠内部能量的丝毫波澜！

“该死…”楚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暴躁。这暗河看似能量充盈，实则太过分散稀薄，根本无法有效吞噬补充！他就像守着大海却渴死的旅人！

就在这时！

怀中的楚璃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般的呻吟。混乱核心的气息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极其微弱的一丝精纯混乱能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

嗡——！！！

楚歌左臂的铁骸臂铠瞬间躁动起来！表面的暗红纹路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般炽亮！一股贪婪、暴戾的吞噬意念毫无征兆地爆发，目标直指近在咫尺的楚璃！

“不！！！”楚歌瞳孔骤缩！灵魂如同被冰锥刺穿！守护的烙印爆发出超越极限的恐惧！他完好的右手猛地死死抓住被冰冷河水浸泡的铁骸臂铠，指甲深陷进粗糙的甲壳缝隙，试图用血肉之躯压制这失控的本能！

“呃啊啊——！！！”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咆哮，额头青筋暴起，全身肌肉因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右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浑浊的河水！

铁骸臂铠在他的强行压制下剧烈震颤，内部的暴食力量如同被囚禁的凶兽疯狂冲撞！臂铠表面的暗红光芒忽明忽灭，发出低沉的、不甘的嗡鸣！楚歌的右臂在臂铠的反震之力下剧痛欲裂，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

精神与**的双重角力！守护与暴食的生死拉锯！

每一次臂铠的剧烈震颤，都像重锤砸在楚歌的心口！他死死盯着楚璃苍白的小脸，布满血丝的右眼中，那点守护之火疯狂燃烧，压榨着最后一丝意志力！

“停下…给我停下…她是楚璃…是我的…女儿！！！”他在心底疯狂嘶吼，如同最虔诚的祷告，又如同最绝望的诅咒！

或许是守护意志的极致爆发，或许是楚璃那微弱混乱气息的刺激不够强烈，铁骸臂铠的暴食本能终于被艰难地压制下去，表面的暗红光芒缓缓黯淡，内部的嗡鸣也低沉下来，重新变回那沉重而危险的饱和状态。

楚歌如同虚脱般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混合着冰冷的河水浸透了全身。右臂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伤口撕裂的剧痛如同无数细针在扎刺。刚才那短短几秒的对抗，消耗的心神比一场血战还要巨大。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依旧昏迷、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楚璃，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后怕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暴食之胃…这深渊的力量…是把双刃剑。它能吞噬敌人，也可能在下一刻就吞噬他最珍视的人！

必须…必须找到办法！找到控制它的办法！或者…找到能稳定楚璃状态的东西！

他疲惫的目光再次扫过黑暗的河道，掠过那些散发着幽蓝、惨绿微光的苔藓和水藻。突然，他的视线在一处岩壁下方，水流较为平缓的浅滩处凝固了。

那里，几株形态奇异的植物扎根在岩石缝隙中。它们通体呈现一种病态的暗紫色，叶片如同扭曲的爪子，顶端结着几颗散发着微弱暗红光芒、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的浆果！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混乱生命气息，正从那些暗红浆果上散发出来！

混乱果实？！能补充混乱能量的东西？！

楚歌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光亮划破绝望的阴霾！他挣扎着，试图抱着楚璃向那处浅滩移动。

然而！

就在他身体刚刚离开岩石支撑的瞬间！

咻！咻！咻！

数道凝练的、散发着高频震荡波动的暗红色脉冲光束，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毫无征兆地从上游河道两侧岩壁的阴影处激射而出！目标精准无比——楚歌因移动而暴露的头部、心口和怀中的楚璃！速度快如闪电！

“铁幕”小队！他们果然追来了！而且选择了最佳的伏击时机！

“吼——！！！”死亡的冰冷瞬间点燃了楚歌的暴戾！守护的意志混合着被追杀的怒火，如同炸药般在胸中引爆！他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同时沉重的铁骸左臂如同巨大的盾牌，带着碾碎一切的暴戾气势，向上格挡！

嗡——！！！

铁骸臂铠表面的暗红纹路瞬间炽亮！暴食之胃的本能再次被点燃！一股强大的吞噬吸力在臂铠前方形成无形的漩涡！

砰！砰！

两道射向头部的脉冲光束狠狠撞入吞噬漩涡！滋啦啦的能量湮灭声刺耳响起！高频震荡能量被强行扭曲、分解、撕扯！一部分被铁骸臂铠疯狂吞噬！臂铠内部的嗡鸣声瞬间拔高！饱和感带来的沉重似乎被这狂暴的吞噬冲动冲淡了一丝，但剧痛也随之加剧！

噗嗤！

第三道射向心口的脉冲光束被格挡偏移，擦着楚歌的肋下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但最后一道！那道最刁钻、射向楚璃的脉冲光束！却因为楚歌下沉身体护住楚璃的动作，狠狠击中了他格挡的铁骸臂铠外侧边缘！

轰——！！！

巨大的冲击力混合着高频震荡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臂铠上！楚歌身体剧震，格挡的左臂被狠狠砸向自己胸口！沉重的铁骸臂铠边缘重重撞在他本就脆弱的胸骨上！

“呃啊——！！！”楚歌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胸骨碎裂的剧痛混合着内脏被震伤的翻江倒海感，让他眼前瞬间被血红色覆盖！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砸回冰冷的河水中！

混乱中，他死死护住楚璃的右臂被震得几乎脱力！楚璃小小的身体在湍急的水流冲击下，险些脱手！

“目标受创！饱和打击！压制！”冰冷的电子音在上方岩壁阴影中响起！

嗡——！！！

数道刺目的能量光束和数枚拖着赤红尾焰的微型导弹，如同死神的弹幕，撕裂黑暗，朝着楚歌落水的位置覆盖而下！封锁了所有闪避的角度！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重伤之下，楚歌连再次引动暴食之胃的力量都变得无比艰难！

死亡的冰冷阴影彻底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爸…爸…”怀中，被冰冷河水和剧烈冲击刺激到的楚璃，突然发出一声带着极致痛苦与本能恐惧的呻吟！混乱核心的气息在濒死的刺激下，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爆发出一股精纯、混乱、却带着强烈守护意志的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波动爆发的瞬间！

嗡——！！！

楚歌左臂那沉重、饱和的铁骸臂铠，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冰水，内部被压制的暴食本能和吞噬的**，被这股精纯的同源混乱力量瞬间点燃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一股超越极限的、混合了守护与暴食双重意志的恐怖力量洪流，毫无阻碍地冲破了楚歌意志的压制，彻底爆发！

深渊奥义——暴食之胃·强制共鸣！

目标——吞噬！守护！以楚璃爆发的混乱能量为引，吞噬一切攻击！

“吼——！！！”楚歌的咆哮不再是痛苦，而是混合了暴戾与守护的毁灭之音！他完好的右臂死死抱住楚璃，将她小小的身体完全护在自己胸口，同时那沉重到极致的铁骸左臂，带着碾碎空间的恐怖气势，迎着覆盖而下的死亡弹幕，猛地向上轰出！

轰——！！！

一个巨大、深邃、边缘流淌着暗红与幽紫光芒的恐怖吞噬漩涡，以铁骸臂铠为中心猛地张开！漩涡深处仿佛连接着无底深渊，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暴食渴望！

咻！轰！滋啦啦——！！！

覆盖而下的能量光束和微型导弹，在触及吞噬漩涡的瞬间，如同飞蛾扑火！能量被扭曲、湮灭、分解！导弹被强行改变轨迹，在漩涡边缘提前引爆！狂暴的爆炸冲击波尚未扩散，就被那深不见底的漩涡瞬间吞噬、消化！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掀起！

整个地下河道的水流被这恐怖的吸力强行牵引，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漏斗！两侧岩壁上的发光苔藓和水藻被撕扯得纷纷脱落，卷入漩涡！

“警报！能量攻击被未知力场…完全吞噬！”

“目标能量反应…指数级飙升！威胁等级…深渊级（灾厄）！”

“规避！规避！”

上方岩壁阴影中，传来“铁幕”战士带着震惊的急促电子音！数个覆盖着重型装甲的身影在岩壁上快速移动，试图避开吞噬漩涡的范围。

“想走？！”楚歌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到极致的冷笑！眼中血光爆燃！守护楚璃的意志与臂铠内狂暴的暴食力量在楚璃混乱能量的共鸣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协调！

他完好的右腿在河底猛地一蹬！借助水流和吞噬漩涡的反冲力，抱着楚璃的身体如同炮弹般冲出水面！沉重的铁骸左臂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朝着岩壁上最近的一个“铁幕”战士挥去！

“给老子…吞——！！！”

嗡——！！！

吞噬漩涡瞬间收缩、凝练！附着在巨大的铁骸拳套之上！拳套表面的爪痕凹槽中，暗红光芒如同沸腾的岩浆，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微型黑洞！

砰——！！！

铁拳毫无花哨地砸在那名“铁幕”战士厚重的胸甲之上！

没有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布帛被撕裂、金属被磨碎的滋啦声！

构成胸甲的厚重合金，在触及拳套上微型黑洞的瞬间，如同脆弱的薄纸般被轻易撕裂、分解、吞噬！内部的维生系统、能量核心、机械结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在那恐怖的吞噬力下瞬间化为乌有！

那名“铁幕”战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覆盖着装甲的上半身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咬掉了一大块，瞬间消失！只留下腰部以下的双腿和喷溅的机油、线路，无力地挂在岩壁上，随即被水流冲走！

“目标…目标摧毁‘壁垒-7’！物理结构…被未知规则…分解吞噬！”

“启动…最高威胁应对协议！代号…‘屠夫’！”

剩余的“铁幕”战士电子音中充满了惊骇！他们肩部的武器系统疯狂转动，火力全开！密集的脉冲光束和微型导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同时，一个比其他“铁幕”战士更加魁梧、装甲更加厚重、胸甲上烙印着狰狞血色屠刀徽记的身影，猛地从更高处的岩壁上跃下！他手中端着一柄造型更加狰狞、枪管如同炮口般的重型震荡粉碎炮！炮口瞬间凝聚起刺目的白光！

“虫子！承受…净化的怒火吧！”冰冷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电子音咆哮着，炮口对准了刚刚吞噬了一名战士、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的楚歌！

轰——！！！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恐怖高频震荡波和粉碎意志的粗大白色光柱，如同审判之锤，撕裂空气，狠狠轰向楚歌！

死亡的冰冷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致命！

“爸…爸…血…”怀中，楚璃似乎感受到了极致的威胁，昏迷中发出微弱的呓语，混乱核心的气息剧烈波动，一丝暗红色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她嘴角溢出。

血？！

楚歌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在绝境中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守护！吞噬！共鸣！

他猛地低下头，不顾一切地含住了楚璃嘴角溢出的那丝暗红血液！

轰——！！！

一股精纯、混乱、却又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能量流，瞬间涌入楚歌口中！这股能量流如同甘霖，瞬间与他体内狂暴冲突的能量、与铁骸臂铠饱和的暴食力量、与他燃烧的守护意志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力量！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守护与暴食双重属性的力量洪流，在他濒临崩溃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深渊奥义——暴食之胃·血源共鸣！

“滚——！！！”

楚歌喉咙里爆发出震碎岩石的咆哮！覆盖着微型黑洞的铁骸左拳，迎着那毁天灭地的白色光柱，毫无畏惧地轰了上去！拳套之上，那暗红的微型黑洞在楚璃血液能量的注入下，瞬间膨胀、旋转加速，散发出更加恐怖的吞噬力场！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湮灭爆炸在狭窄的河道中炸响！

白色光柱狠狠撞上吞噬黑洞！刺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高频震荡波与粉碎意志疯狂冲击着吞噬力场！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湍急的河水被瞬间蒸发、排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真空球体！

僵持！毁灭性的僵持！

“呃啊啊啊——！！！”楚歌全身肌肉贲张，血管如同虬龙般凸起，口中发出超越极限的咆哮！铁骸臂铠剧烈震颤，表面甲壳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随时会解体！楚璃的血液能量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维系着他与臂铠的联系，维系着那摇摇欲坠的吞噬黑洞！

“目标…抵抗‘屠夫’主炮？！不可能！”代号“屠夫”的重装战士发出难以置信的电子咆哮，肩部辅助推进器全开，试图将楚歌彻底压垮！

“就是现在！”楚歌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决绝！他完好的右腿猛地蹬在身后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身体如同离弦之箭，顶着恐怖的白色光柱，朝着“屠夫”猛冲而去！同时，铁骸左拳上的吞噬黑洞力量被他强行压缩、凝聚！

“给我…破——！！！”

轰——！！！

压缩到极致的吞噬黑洞与白色光柱的核心发生了终极湮灭！

一个更加刺目的光球瞬间爆发！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两侧的岩壁如同豆腐般被层层剥落、粉碎！河水被彻底排空、蒸发！

光芒散尽。

代号“屠夫”的重装战士僵立在原地。他胸口那厚重的、足以抵挡主炮轰击的装甲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暗红与幽紫能量的不规则孔洞！孔洞内部，所有的机械结构和能量核心，都被彻底吞噬、湮灭！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破口！

“不…可…能…”冰冷的电子音带着断断续续的杂音，从破损的头盔中传出。庞大的装甲身躯晃了晃，轰然向后倒下，砸入重新涌来的冰冷河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噗通！

楚歌也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河水里，铁骸臂铠沉重地砸在河底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都喷出带着内脏碎片和能量焦糊味的污血。右臂因过度用力而彻底麻木，怀中的楚璃气息更加微弱，嘴角的血液似乎流得更多了。刚才那强行压缩吞噬黑洞的反噬，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目标…‘屠夫’…失去信号！”

“能量反应…下降！目标进入极度虚弱状态！”

“执行最终清除！不留活口！”

剩余的“铁幕”战士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刻骨的杀意！他们从岩壁各处现身，枪口再次锁定了河水中挣扎的楚歌！

死亡的绞索，再次收紧！

就在这时！

嗡——！！！

一道凝练的、散发着绝对秩序冻结意志的幽蓝射线，如同天罚般从极高处的黑暗穹顶射下！

目标——并非楚歌，而是他前方湍急的河道！

嗤——！！！

刺骨的寒气瞬间蔓延！奔涌的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厚厚的、散发着幽蓝寒气的坚冰迅速蔓延，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墙，瞬间将楚歌与追击的“铁幕”战士隔开！

林凛！又是她！

“林凛少校！你…” “铁幕”战士愤怒的电子音被冰墙阻隔。

楚歌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着黑暗的穹顶，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虚无。

走！必须走！

这冰墙挡不住多久！

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的力量！楚歌完好的右臂死死抱住气息奄奄的楚璃，沉重的铁骸左臂插入尚未冻结的河水，如同船桨般疯狂划动！借着水流的推力，朝着冰墙下游、河道拐弯处一片更加深邃、布满巨大溶洞入口的黑暗区域，不顾一切地冲去！

身后，冰墙在“铁幕”战士的集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前方，未知的黑暗溶洞如同巨兽张开的大口。

冰冷刺骨的河水拍打着身体，铁骸臂铠的嗡鸣沉重而危险，怀中楚璃的生命之火微弱摇曳。楚歌咬紧牙关，布满血污的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和守护的执念。

变强！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在这末日深渊中…活下去！

他抱着楚璃，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片散发着古老、潮湿、混杂着浓烈铁锈和某种奇异腥甜气息的黑暗溶洞深处。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溶洞黑暗中的瞬间，身后隔绝追击的厚重冰墙，在数道灼热脉冲光束和微型导弹的持续轰击下，轰然炸裂！无数巨大的、边缘锋利的幽蓝冰块混合着狂暴的水流，如同溃堤的洪峰般朝着溶洞入口汹涌灌入！

冰冷的巨浪裹挟着致命的碎冰，如同死亡的潮汐，狠狠拍向楚歌的后背！

楚歌根本来不及回头！死亡的冰冷触感已经贴上脊背！他只能将怀中的楚璃护得更紧，用尽最后的力量向前猛扑！

轰——！！！

狂暴的水流混合着锋利的碎冰，如同无数把重锤和冰刀，狠狠砸在楚歌的后背和沉重的铁骸臂铠上！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感知！他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巨浪狠狠拍飞，撞向溶洞深处更加浓稠的黑暗！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冰冷中迅速沉沦…最后残留的感知，是铁骸臂铠在冰冷巨浪冲击下传来的沉重嗡鸣，以及溶洞深处…某个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巨大、仿佛来自远古巨兽胸腔的…心跳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