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纪元：我在末日吞神明 第22章 骨冢悲鸣

“妈的！能量锁死了！小子，帮我挡一下！”

老枪沙哑的嘶吼在狭窄冰冷的通道中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焦灼。他那覆盖着金属外壳的机械左臂，巨大的钳爪如同外科医生的手般稳定而精准，指尖弹出的能量切割刃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在覆盖厚厚冰霜的控制面板内部，与错综复杂、锈迹斑斑的古老线缆和元件搏斗着。每一次切割、每一次搭接都伴随着细微的电火花，映亮他金属呼吸面罩下那双锐利如鹰隼、此刻却布满凝重血丝的眼睛。

轰隆——！！！

身后通道深处，堵门的金属残骸被彻底撕裂的巨响如同丧钟！高速钻头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地狱的磨盘，碾碎着最后的希望！沉重的、带着杀戮程序的金属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迅速逼近！

两台清道夫机甲！冰冷的死神已经追至身后！

楚歌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剧痛、失血、极度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几乎要将他的意志拖入黑暗的深渊。但他不能倒下！怀中楚璃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气息，老枪在闸门前拼命的背影，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麻木的神经！

“吼——！！！”

一声混合着无尽痛苦与暴戾的咆哮从楚歌喉咙深处炸开！这咆哮并非源自力量，而是源自骨髓深处被逼到绝境的、焚尽一切的求生意志！他完好的左手将楚璃冰冷的身躯死死搂在怀里，用身体作为最后的盾牌！同时，那布满蛛网般幽蓝裂痕、剧痛钻心的右臂惨白骨爪，被他强行抬起！

没有能量灌注！没有规则爆发！只有残存的本体力量和那骨爪本身蕴含的、来自深渊的冰冷材质！

骨爪撕裂空气，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抓向通道拐角处最先探出、闪烁着高速旋转钻头的清道夫机甲手臂！

铛——！！！

刺穿耳膜的金铁交鸣炸响！惨白的骨爪与高速旋转的合金钻头狠狠碰撞！火花如同死亡的烟花般疯狂爆溅！

巨大的力量从钻头传来！楚歌感觉右臂仿佛要被硬生生撕裂！骨爪裂痕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小片惨白的骨屑被硬生生崩飞！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席卷全身！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狠狠向后滑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通道壁上，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然而，这搏命的一爪并非徒劳！

高速旋转的钻头在骨爪的阻挡和材质本身的硬度下，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微不可查的迟滞！旋转的速度骤然降低了一丝！就是这一丝迟滞！

紧随其后的那台装备着电弧切割刃的清道夫机甲，冰冷的程序并未预料到前方的“障碍物”会如此坚硬！它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闪烁着幽蓝电弧的切割刃，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狠狠斩向前方——那台刚刚被阻挡了钻头的同伴机甲！

嗤啦——！！！

刺耳的切割声混合着能量湮灭的爆响！幽蓝的电弧狠狠斩在了前方机甲相对薄弱的肩部连接处！

滋啦啦——！！！

大片的电火花混合着熔融的金属液滴飞溅而出！被误伤的清道夫机甲整个左臂连同肩部的武器平台，被狂暴的电弧切割刃硬生生斩断！沉重的金属断臂带着滋滋作响的电弧，轰然砸落在地！

“警报！机体严重受损！协同系统错误！”被斩断手臂的机甲发出刺耳的电子警报，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而混乱！

“目标威胁等级提升！优先清除！”发动攻击的电弧切割刃机甲冰冷的电子眼瞬间锁定楚歌，忽略了旁边暂时瘫痪的同伴！闪烁着致命电弧的切割刃再次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斩向靠在墙壁上、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楚歌和他怀中的楚璃！

死亡！近在咫尺！

楚歌眼中倒映着那越来越近的幽蓝电弧，死亡的冰冷气息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他死死抱住楚璃，身体试图做出最后的闪避，但重伤的身体如同生锈的机器，迟缓得令人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成了！！！”

老枪一声沙哑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他巨大的机械钳爪猛地从控制面板中拔出，带起一蓬细碎的电火花和断裂的线缆！同时，他完好的右手闪电般拍在闸门旁边一处裸露的、覆盖着厚厚油污的巨大红色按钮上！

嗡——！！！咔嚓嚓嚓——！！！

沉重的金属闸门内部，发出如同远古巨兽苏醒般的恐怖轰鸣！覆盖闸门的厚厚冰霜瞬间被震碎、剥落！巨大的铆钉在巨大的液压力量下发出刺耳的呻吟！沉重的闸门猛地向内一震，随即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地向上升起！露出后面一片更加深邃的、弥漫着陈腐空气和冰冷死寂的黑暗！

“进！！！”老枪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庞大的身体猛地回旋，巨大的机械钳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向那台即将斩落电弧切割刃的机甲！

轰——！！！

巨大的钳爪精准地砸在机甲挥动切割刃的手臂关节处！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爆响！机甲挥斩的动作瞬间变形！切割刃擦着楚歌的头皮狠狠斩在冰冷的通道壁上，留下一条深长的、闪烁着电弧的焦黑痕迹！

“快！”老枪巨大的钳爪死死钳住机甲变形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为楚歌争取最后的逃生时间！他身上的护甲在机甲挣扎的反作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处焊接点瞬间崩裂！

楚歌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伤痛！他抱着楚璃，身体爆发出最后残存的力量，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老枪和机甲搏斗的缝隙中，猛地冲进了那扇正在缓缓上升的厚重闸门之后！

“老枪！”冲入闸门内的瞬间，楚歌猛地回头嘶吼！

“关门！”老枪的咆哮混合着金属的摩擦声传来！他的机械钳爪死死钳住那台电弧切割刃机甲，身体如同磐石般挡在闸门入口处！另一台被斩断手臂的机甲也挣扎着，用仅存的钻头手臂狠狠刺向老枪的后背！

轰！滋啦——！

钻头狠狠刺在老枪后背的金属护甲上！火星四溅！护甲向内严重凹陷！

“呃啊——！”老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摇晃，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依旧死死钳住身前的机甲，半步不退！

“关门！！！”他再次咆哮，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决绝！

楚歌双目赤红！他看着老枪在机甲围攻下浴血的身影，看着那缓缓上升的闸门缝隙，牙关几乎咬碎！他猛地将楚璃小心地放在门内冰冷的地面上，完好的左手闪电般探出，狠狠抓住闸门内侧一处巨大的手动闭锁扳手！

“喝——啊！！！”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将那沉重的闭锁扳手向下扳去！

嗡——咔嚓！轰隆——！！！

沉重的金属闸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上升的势头戛然而止！随即在巨大的液压力量和闭锁装置的作用下，带着万钧之势，狠狠向下砸落！

轰——！！！

沉重的闸门如同断头铡刀，狠狠砸在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通道都为之震颤！灼热的金属碎屑和冰晶如同暴雨般飞溅！

闸门落下的瞬间，楚歌透过最后那道狭窄的门缝，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老枪巨大的机械钳爪，在闸门落下的前一刻，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将他钳住的那台电弧切割刃机甲向前猛地一推！

轰——！！！

那台机甲被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前冲，正好被落下的沉重闸门边缘狠狠砸中了头部！

咔嚓——！！！

刺耳的金属碎裂声！机甲的头部传感器阵列瞬间被砸得粉碎！庞大的机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轰然倒地！电火花疯狂爆闪！

而老枪自己，则借着这反推之力，身体向后猛地一滚！

嗤啦——！！！

另一台被斩断手臂的机甲，闪烁着电火花的钻头手臂，几乎是贴着老枪翻滚的后背狠狠刺入地面！钻头深深没入冰冷的金属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沉重的闸门彻底落下！巨大的轰鸣在通道内回荡，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外，是机甲钻头刺入地面的刺耳摩擦声、电弧的滋啦声、以及老枪压抑的痛哼和沉重的喘息。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冰冷的空气，以及楚歌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老枪…老枪！”楚歌扑到厚重的闸门前，完好的左手疯狂地捶打着冰冷粗糙的金属门板！声音嘶哑绝望。门板纹丝不动，只有沉闷的回响。

没有回应。只有门外隐约传来的、机甲钻头从地面拔出的刺耳摩擦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在缓缓退去？

暂时…安全了？

楚歌背靠着冰冷厚重的闸门，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缓缓滑坐在地。剧痛、失血、极度的精神紧绷带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痛楚和浓烈的血腥味。右臂骨爪彻底失去了光泽，裂痕密布，剧痛深入骨髓。腹部的空虚感如同黑洞，疯狂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他挣扎着爬向被放在地上的楚璃。小女孩依旧昏迷，苍白的小脸在左眼冰晶视界幽蓝的光芒下，没有一丝血色。覆盖在她左臂伤口的蓝色纳米凝胶，那道细微的裂痕已经扩大，粘稠的银色液体如同蠕动的毒蛇，正源源不断地从裂缝中渗出！沿着她苍白的手臂缓缓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凝结成细小的银色冰晶！更令人心悸的是，她脖颈上那道污秽的暗红纹路，如同被这渗出的银色液体滋养，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如同凝固的毒血，已经爬满了她的半边脸颊！如同恶鬼的烙印！

污染…彻底失控了！凝胶失效了！

“不…楚璃…撑住…”楚歌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伸出颤抖的左手，徒劳地试图去捂住那不断渗出的银色粘液，但那粘液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活性，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手指触碰到银色液体，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微弱的麻痹感！

怎么办？！怎么办？！

冰冷的绝望如同冰水，即将彻底淹没他。他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地下空间。闸门内是一片相对开阔的金属平台。平台向前延伸，连接着数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更加幽深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陈年机油**的酸臭味、以及一种更加深沉的、混合着死亡与遗忘的尘埃气息。视线所及，是巨大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金属结构残骸、倾覆锈蚀的巨大设备骨架、以及散落一地、无法辨认的工业废弃物。穹顶高耸，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几盏早已损坏的应急灯，如同垂死者的眼睛，在视界尽头投下微弱而惨淡的光晕。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他和楚璃微弱的呼吸声，以及那银色粘液滴落的、如同丧钟般的“滴答”声。

骨冢避难所。这里，没有生机，只有坟墓般的冰冷和绝望。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从平台前方左侧一条幽深的通道中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金属靴踏在冰冷地面的独特质感，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有人？！还是…其他东西？！

楚歌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左眼冰晶视界的光芒收缩到极致，死死锁定声音来源的通道入口！

一个身影，缓缓从通道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难以形容的“人”。

身高接近两米，体型异常魁梧，全身覆盖着一层暗哑的、如同凝固锈迹般的灰黑色金属！那并非穿戴的铠甲，更像是…金属从他的皮肉中生长出来，覆盖了全身！关节处是粗大的、如同轴承般的金属结构，裸露在外的“皮肤”是粗糙的、布满龟裂纹路的金属质感。他的头部完全被一个锈迹斑斑的、如同中世纪骑士头盔般的金属头盔覆盖，头盔眼部是两道细长的、闪烁着冰冷红光的缝隙。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双臂——右臂完全是一柄巨大的、覆盖着厚厚锈迹和凝固血痂的沉重链锯巨剑！锯齿在头盔红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左臂则是一面巨大的、边缘布满锯齿的厚重金属塔盾，盾面上布满了撞击凹痕和干涸的暗红痕迹。

他每走一步，沉重的金属靴踏在布满灰尘的金属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如同丧钟敲响。一股冰冷、暴戾、带着浓烈血腥和金属腐朽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随着他的步伐，缓缓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平台！

这绝非人类！更像是被金属污染和某种古老杀戮程序扭曲的…**兵器！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从头盔内部传出，在空旷的死寂中回荡：

**“检测到…未授权生命信号…污染源…威胁等级…清除…”**

头盔眼部那两道细长的红光，如同毒蛇般，瞬间锁定了平台边缘、背靠闸门、抱着楚璃的楚歌！

嗡——！！！

链锯巨剑的锯齿猛地开始高速旋转！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瞬间打破了空间的死寂！如同地狱磨盘的启动宣言！

“吼——！！！”

楚歌喉咙里爆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咆哮！他挣扎着想站起，想战斗，但重伤的身体如同灌了铅，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力量早已耗尽！怀中楚璃的生命飞速流逝！面对这散发着恐怖威压的金属怪物，他如同待宰的羔羊！

金属怪物没有任何废话，沉重的脚步猛地加速！巨大的链锯巨剑拖在身后，在地面上划出一连串刺眼的火星！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朝着楚歌和楚璃，发起了冲锋！

死亡的阴影，比这骨冢的冰冷更加浓重，瞬间降临！

绝望之中，楚歌的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疯狂扫视着周围冰冷的金属坟场。冰晶视界穿透弥漫的尘埃和黑暗，扫过巨大的设备残骸，扫过散落的扭曲金属……

就在金属怪物冲锋的路径侧方，一堆被巨大锈蚀齿轮半掩埋的废弃物中，冰晶视界猛地捕捉到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冰冷、混乱、带着原始的冻结**…与楚璃左臂爆裂伤口处涌出的银色粘液…同源？！

是之前冷却塔爆炸时，飞溅出来的、凝结的银色冰晶？！

一丝疯狂的光芒在楚歌绝望的眼中燃起！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犹豫！赌命！

“楚璃…对不起…”楚歌嘶哑地低语，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决绝。他完好的左手猛地探出，不顾那银色粘液带来的刺骨寒意和麻痹感，狠狠抓向楚璃左臂伤口处不断涌出的、粘稠冰冷的银色液体！

嗤——！！！

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瞬间刺入他的左手！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银蓝光晕的冰霜！剧痛混合着强烈的麻痹感让他左手几乎失去知觉！

但他死死抓住！用尽最后的力量，将一大捧粘稠冰冷的银色液体，如同投掷炸弹般，狠狠砸向冲锋而来的金属怪物，以及…它冲锋路径侧方那堆掩埋着银色冰晶的废弃物！

银色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就在液体即将触及金属怪物庞大身躯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楚歌之前制造的冰霜冲击波更加纯粹、更加冰冷、带着某种原始冻结规则的精神波动，猛地从那捧银色液体中爆发出来！这股波动如同有生命般，瞬间锁定了目标——冲锋的金属怪物，以及它路径侧方废弃物中那些同源的银色冰晶！

嗤——！！！咔嚓嚓嚓——！！！

奇迹发生了！

金属怪物冲锋的庞大身躯，在触及那股精神波动的瞬间，覆盖全身的、如同**锈蚀般的灰黑色金属装甲表面，瞬间蔓延开大片大片蛛网般的、闪烁着银蓝光晕的冰纹！冰纹所过之处，金属发出刺耳的冻结呻吟！它冲锋的速度骤然降低，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同时！

那堆被半掩埋的废弃物中，散落的银色冰晶仿佛受到了召唤，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银光！无数细小的冰晶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金属粉末，瞬间汇聚成一道粘稠的银色洪流，混合着楚歌投掷出的液体，如同活物般，狠狠扑向被冰纹覆盖、速度大减的金属怪物！

银色洪流瞬间包裹了金属怪物的下半身！粘稠的液体接触冻结冰纹的瞬间，如同滚油泼雪！

嗤嗤嗤——！！！咔嚓嚓嚓——！！！

更加密集、更加刺耳的冻结声爆响！金属怪物覆盖着冰纹的下半身装甲，在银色洪流的包裹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疯狂冻结、加厚！厚重的、散发着致命寒气的银蓝色冰层如同瘟疫般向上蔓延！瞬间覆盖了它的膝盖、大腿、腰部！

“警报！…未知…低温…侵蚀…机体…僵化…威胁…威胁…”头盔内部冰冷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警报和数据处理过载的杂音！

金属怪物冲锋的势头被彻底冻结！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下半身被厚重狰狞的银蓝色冰坨死死封住！它发出愤怒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咆哮，巨大的链锯巨剑疯狂挥舞，试图斩碎冰层，但冰层坚硬异常，锯齿斩在上面只爆出大片的冰屑和火星！巨大的金属塔盾狠狠砸向地面，试图震碎冰封，但只让冰层表面出现细微的裂痕！

有效！暂时困住了！

楚歌的心脏狂跳起来！但代价是巨大的！楚璃左臂伤口在被他强行抓取液体后，涌出的银色粘液更多了！如同喷涌的银色泉水！覆盖的蓝色凝胶彻底被冲开！那道污秽的暗红纹路如同获得了滋养，疯狂地向上蔓延，瞬间爬满了她整个脸颊，甚至开始向额头发际噬咬！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红宝石般的眼眸猛地睁开，瞳孔却是一片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银白！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咯咯”声！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楚璃！”楚歌心如刀绞！他猛地撕下身上破烂的衣物，试图堵住那不断涌出银色液体的伤口，但布料瞬间被冻结、碎裂！

必须找到能封住伤口的东西！必须离开这里！

他的目光如同疯狂扫视着这片巨大的骨冢空间。冰晶视界穿透黑暗，扫过那些巨大的设备残骸…

突然！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平台右侧，一条相对宽阔的通道入口处！通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冰霜，但在冰晶视界的边缘，似乎捕捉到通道深处，有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能量反应？像是…某种仍在运转的低功率设备？或者是…旧时代的医疗设施？！

希望！最后的希望！

楚歌不再犹豫！他猛地将楚璃抱起，用尽身体最后残存的力量，无视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朝着那条通道入口发起了亡命的冲刺！

身后，被冰封的金属怪物发出愤怒的咆哮，链锯巨剑疯狂劈砍着冰层，冰屑飞溅！厚重的冰坨在它狂暴的力量下，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它随时可能挣脱！

楚歌抱着生命飞速流逝的楚璃，踉跄地冲入那条覆盖着厚厚冰霜的通道。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把冰刀，狠狠切割着他残破的身躯和裸露的伤口。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灼痛。怀中的楚璃抽搐得越来越剧烈，涌出的银色粘液浸透了他的手臂，带来刺骨的寒意和麻痹感，那污秽的纹路已经爬满了她的额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

通道幽深，倾斜向下。冰霜覆盖的墙壁在左眼微弱的幽蓝光芒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死寂中，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楚璃痛苦的“咯咯”声，以及身后通道入口处隐约传来的、冰层碎裂的“咔嚓”声！

金属怪物…要挣脱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刺激着他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他拼命奔跑，视线开始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视野边缘蔓延上来。

就在他感觉意志即将彻底崩溃时——

通道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圆形的金属大厅出现在通道尽头！大厅中央，矗立着一个庞大的、造型古朴而精密的金属圆柱体！圆柱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冰霜，但数个观察窗内，透出柔和的、稳定的绿色光芒！圆柱体周围连接着复杂的管道和线缆，一直延伸到大厅四周的墙壁深处。低沉的、持续的嗡鸣声正从圆柱体内部传来！

旧时代医疗维生舱！而且是仍在运转的！

楚歌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希望！他看到了希望！

他抱着楚璃，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维生舱！

然而！

就在他距离维生舱不到十米的瞬间！

轰隆——！！！

身后通道入口的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冰山崩裂般的恐怖巨响！紧接着，是沉重的、带着无尽暴怒的金属脚步声，如同死亡的鼓点，狠狠敲击在冰冷的地面上，朝着大厅的方向迅速逼近！

金属怪物…挣脱了！追来了！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