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假如孙悟空不放水 第271章 终相见

听见凌阳对女王梦的不认可，太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身居高位，习惯了下令和服从，何曾被人如此质疑过女王的决定？

更何况这在她看来是对方天大的福分，她下意识地上前半步，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御弟此言何意？莫非是觉得我西梁女国国小力微，配不上您这上邦御弟？还是觉得我女王陛下，不足以令您动心？”话语间已隐隐有了一丝不悦。

凌阳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却并不惊慌，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化雨，瞬间缓和了有些紧张的气氛：

“太师切勿误会，贫僧绝非轻视贵国，更不敢质疑女王陛下。”

“只是……”

他话锋一转，变得推心置腹起来，

“婚姻之事，非同儿戏，关乎一生，若我今日只因‘国王之富’、‘女王之尊’便贸然应允，他日与陛下同处鸾殿，朝夕相对，若无真情实意，岂不成了同床异梦？”

“彼此煎熬，反为不美，这岂是君子所为？又岂是对陛下负责？”

太师听他说得在情在理，且言语间对女王似乎颇为尊重体谅，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语气也放缓了：

“哦？那依御弟之见，又当如何呢？”她倒是想听听，这位看似温和的御弟，究竟有何打算。

凌阳目光坦诚，声音温和清晰：“总需双方相见相处，彼此了解，方知是否性情相投，是否有缘有分。”

“强扭的瓜不甜，仓促的决定未必能结出幸福的果实，若仓促应下，日后若生怨怼，岂非辜负了陛下的一片真心，也玷污了这段天赐的‘良缘’？”

他顿了顿，看着太师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

“故而，贫僧并非拒绝，只是认为，此事……或许不必如此急于一时，可否容贫僧先见过女王陛下凤颜，之后再行议定？”

“若果然有缘，贫僧自然欣喜；若然……无缘，也好早早言明，不致误了陛下终身。”

凌阳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保全了女王和西梁国的颜面，又表明了自己的谨慎和负责的态度，同时巧妙地将目前的“答应与否”变成了“相见后再议”，为自己赢得了回旋的时间和空间。

太师听完，沉吟片刻。

她仔细打量着凌阳，见他神色真诚，目光清澈，并非虚伪推脱之徒，而且所言确实在理——女王陛下的幸福确是头等大事。

女王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心里她其实也是将女王看作半个女儿的，如今见这御弟有条有理，再加上他英俊的容颜，

她脸上的最后一丝不悦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郑重的欣赏。

别的不说，就是日后女王与他吵架了，看着他那张脸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御弟思虑周全，言之有理。”太师缓缓点头，“是下官等心急了。”

“既如此，下官这便回宫，将御弟之意禀明陛下，想必陛下闻此，亦能知御弟乃诚心君子之事。”

她再次行礼，语气比之前更为敬重：“还请御弟稍候片刻。”

凌阳双手合十还礼：“有劳太师。”

太师与驿丞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转身，带着随从匆匆离去，显然是急着回宫向女王汇报这“御弟”出人意料的反应。

驿厅之内，暂时恢复了安静。

猪八戒和沙僧看着师父，眼中满是佩服，他老人家语言的艺术果真是不凡，不愧是师父。

孙悟空则挠了挠手背，火眼金睛中闪过一丝疑惑，默默思索起来。

红孩儿则挠了挠屁股，还在思索先前动他魔丸的人是谁。

而凌阳，重新端坐，目光平静地望向窗外西梁女国独特的街景，心中暗自思忖：“女儿国女王……下一幕，就该是你亲自出场了吧？却不知，见面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

却说那太师和驿丞得了凌阳的答复，也不等宣诏，就直接进了朝门，在白玉台阶前启奏：

“主公，您的吉梦虽然存在，但那唐皇御弟不认。”

女王一听，立刻卷起珠帘，走下龙床，笑着问：“贤卿见到御弟了？他怎么说？”

太师回道：“臣等到了驿站，拜见御弟后，就说明了求亲的事，御弟沉默片刻后询问臣，‘陛下是因为梦才喜欢他的吗？’”

“梦，代表不了真实，也决定不了未来。”

听见太师的话，女王不怒反喜道：“那御弟真这样说？”

见女王没生气，太师也笑了，“那御弟确实是个妙人，不光容貌身材极佳，其学识与礼节也是面面俱到。”

“寻常人在听闻女王您招王夫，以一国为聘礼，只怕恨不得早点答应。”

“但那御弟却觉得要迎娶需要先有情，否则就算结为夫妻也只是貌合神离，算不得好姻缘，误了佳人。”

“太师，你之前一直都对那些男子看不上，怎么今日如此夸赞？”

见女王询问，太师正色，“陛下，老臣看着您长大，您又是臣的陛下，臣心中自是希望陛下有良配，如今那御弟确实是臣见过的男子里最好的，臣自然希望您能和他结成良缘。”

说到最后，太师笑道：

“您的眼光不坏。”

听见太师如此说，女王哪里还忍得住，立刻传旨，命光禄寺摆宴，同时安排仪仗，准备出城迎接夫君，众女官遵旨行动，打扫宫殿、铺设庭台，摆宴的和准备仪仗的都火速进行。

这西梁国虽是女儿国，但排场丝毫不逊中原大国：

但见：六龙喷彩，双凤生祥。六龙喷彩扶车出，双凤生祥驾辇来。馥蘛异香蔼，氤氲瑞气开。金鱼玉佩多官拥，宝髻云鬟众女排。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笙歌音美，弦管声谐。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女王今日配男才。

仪仗队浩浩荡荡，在即将到达之前，凌阳他们早有人通知，现在正在门口等待。

女王下辇，不经意转头，目光便与凌阳对上，

炽热的午后，浅蓝色的天空之下，

两人四目相对，

凌阳亦为女王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典雅而心旌微动，她垂落在雪白颈后的乌黑长发，令他联想到古装剧中的皇后或贵姬。

不同的是，剧中的演员尚需借助华服浓妆、刻意仪态，才可摹拟出几分典雅；而女王什么也不需要。

她只是寻常地坐在那里，典雅便如她顺滑的发丝，自然垂落，覆上她的脊背。

她本就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存在。

………

………

（原本写女王与凌阳见面这里想致敬国产凌凌漆开头的，但想来想去还是不了，毕竟不能为了玩梗破坏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