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假如孙悟空不放水 第120章 败方结算画面

误会冰释，主宾言欢。

明月清风引着唐僧师徒穿过回廊，来到一间清雅客室。

室内陈设古朴，檀香袅袅，窗外可见五庄观风景。

然而此刻，两位仙童的心思全然不在待客上。

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紧紧黏在孙悟空身上，先前那点惊吓早已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好奇取代。

一左一右，明月清风几乎是簇拥着孙悟空坐下，两张小脸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热光芒。

“大圣！大圣！”

明月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和急切，

“先前那土地说你曾大闹天宫，搅得三界不宁，可是真的？快给我们讲讲！”

清风也凑得更近，急切地补充道：“对对对！大圣，我师尊每次上天庭赴会，都要经过四大天王镇守的南天门。”

“师尊说他们武力高强，是天庭门户重卫，威风得很，大圣你闹天宫时，可曾与他们交过手？”他眼中满是期待。

孙悟空瞧着这两个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眼神晶亮的小家伙，心中竟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仿佛回到了花果山，被那群天真烂漫的小猴子们围着的光景。

他咧嘴一笑，先前的傲气也化作了对晚辈的宽容，伸出毛茸茸地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两个童子的小脑袋：

“啊哈哈哈，好好好！”

“既然你们这般好奇，俺老孙今日就破例，给你们说说！”

他心情甚好，从耳中又掏出那几只金光闪闪的瞌睡虫，摊在毛茸茸的手掌上：

“喏，瞧见没？”

“这几个小玩意儿，还是当年俺老孙从那四大天王手里赢来的彩头哩。”

“他们四个，也算是俺老孙的老相识了。” 明月清风看着那神奇的了睡虫在孙悟空掌心爬动，发出低低的惊叹，对孙悟空的崇敬又添一层。

“大圣，那你可战过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

“大圣大圣！天庭到底是何模样？是不是真的琼楼玉宇，金阙云宫，仙鹤翔集，祥云铺道？满天神仙都住在里面吗？”

“大圣……”

两个童子你一言我一语，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射出，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能将孙悟空那惊天动地的过往一股脑儿全掏出来。

客室里的宁静被少年人蓬勃的热情彻底点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孙悟空被吵得耳朵痒，笑着掏了掏耳朵，

“这般吵闹，俺老孙先答谁的好？一个一个来。”他故意板起脸，指了指清风，“你先问。”

“我吗？真的？”

清风惊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急切地问：

“大圣，天庭……天庭到底是何等光景？真如传说中那般是神仙居所，妙不可言吗？”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侃侃而谈：

“自然，俺老孙上天入地，闯过龙宫，闹过地府，也算见过些世面。”

“可那天庭的景致，确是独一份。”

“琼楼玉宇层层叠叠，直入云霄，数也数不清，漫天仙神往来穿梭，如同繁星点点。”

“有那分管东南西北四方星宿的二十八星宿，威风凛凛；

还有按着十二地支排班列位，掌管人间一年十二个月份吉凶的太岁神将，唤作十二元辰……”

“啧啧，总之啊，那地方，端的是气象万千，仙气盎然。”

“俺老孙当年在那齐天大圣府里住着，美酒佳肴，逍遥快活，有时连花果山水帘洞都快忘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几分怀念，听得明月清风心驰神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辉煌的天宫之中。

偏生这时，旁边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嘟囔，是那斜靠在椅背上、摸着肚皮的猪八戒：

“哼哼，俺这师兄倒好意思说，他嘴里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些个琼楼玉宇、宝殿仙阁，当年不都叫他一根金箍棒砸了个七零八落？”

“还有他点名的那些神将星君，嘿嘿，哪个没在他棒下吃过苦头？”

“依俺老猪看啊，他这哪是在夸天庭，分明是在念他那份金光闪闪的‘手下败将名录’哩！”

猪八戒声音不高，但在座皆是仙家，便是那凌阳也是超出常人数筹，明月清风修行千年，耳聪目明，听得更是一字不落。

明月闻言，猛地扭头看向孙悟空，小嘴微张，惊疑不定：

“大圣，他……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当真打过那么多厉害的神仙？”

孙悟空没好气地瞪了拆台的八戒一眼，转头看向明月清风，脸上又挂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慢悠悠地说：

“唔……这个嘛……打没打过……俺老孙一时还真记不大清了……”

明月清风眼中刚升起的那点崇拜之光瞬间黯淡下去，心头涌上一丝失望——莫非这威风凛凛的大圣爷，刚才那些话也有吹嘘的成分？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对手可是天庭赫赫有名的神将。

然而，孙悟空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在他们耳边轰然炸响：

“——毕竟当年那十万天兵天将，乌泱泱一大片，人忒多了些。”

“像什么巨灵神、鱼肚将、药叉之流，跟那过江之鲫似的涌上来，俺老孙棒子都抡圆了，哪里还记得清具体打了谁，只记得一路打将过去，挡俺者皆趴下便是。”

“轰！”

明月清风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们本以为孙悟空说“记不清”是没打过或打得少，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骇人——对手数量多如牛毛，强大如斯，在他眼中竟成了不值一提。

这份轻描淡写中蕴含的滔天凶威和盖世神通，瞬间将他们那点小小的质疑碾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震撼。

清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大……大圣，那……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呢？你可与他交过手？”

“打过。”孙悟空随意地点点头。

明月紧跟着追问，声音发颤：“那……那东西兄星斗，南北二神呢？”

“打过。”

“还有……还有那统御天下江河湖海、受人间香火供奉的四渎龙神（淮水、济河、长江、黄河）呢？”

“打过。”

两个童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

明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口气报出一连串如雷贯耳的名号：

“那……那统领五岳、威震八荒的五岳大帝呢？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您……您也打过？”

每一个名字都重若千钧，代表着三界中一方巨擘。

孙悟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在谈论一件无伤大雅的事：

“嗯，打过，都打过，五岳老儿，本事倒也不差，可惜遇上了俺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