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假如孙悟空不放水 第7章 一拳一个小白龙

孙悟空回到了魂牵梦萦的花果山。

山中景象让他又喜又怒。

喜的是猴子猴孙们虽受了些苦楚，但根基尚在，见他归来，漫山遍野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水帘洞。

怒的是，竟有几个不长眼的猎人，还在山中行凶猎猴！

“好胆！” 孙悟空怒喝一声，金睛如电！他并未动棒，仅仅是身形一闪，那恐怖威压轰然释放！

那几个猎人如同被无形的巨山砸中，瞬间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惊恐地望着那如同天神降临般的金色身影，磕头如捣蒜。

孙悟空念及师父“少造杀孽”的叮嘱，又见他们不过是凡夫俗子，强压怒火，只厉声喝斥，折断其弓弩，将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下山去，再不敢回头。

在猎户们乘船离开时嘴里呼出一口清气，霎时间大浪滔天，将众猎户送走。

在花果山盘桓一日，与孩儿们叙旧，重整山场，随后在花果山布下阵法。

临行前，他特意去那灵气最盛的山巅桃园，摘了几枚水灵灵、红扑扑、碗口大小、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花果山特产仙桃。

桃子表皮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绒毛柔软，一看便知是极品。

他用干净的蕉叶小心包好，揣在怀里。

“孩儿们，好生看家！俺老孙保师父取经去也！待功成，再回来与你们逍遥！”

孙悟空对着满山猴儿朗声告别，一个筋斗翻上云端，金光万丈，朝着与师父约定的方向疾驰而去。

山野小径，凌阳牵着白马，缓步西行。忽觉头顶金光耀眼，抬头便见孙悟空一个跟头稳稳落在面前丈许之地，尘土不惊。

“师父！俺老孙回来了！”

孙悟空咧嘴一笑，脸上带着归家的满足和几分顽皮。他伸手入怀，掏出那包蕉叶，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几枚鲜嫩欲滴、灵气氤氲的仙桃，献宝似的递到凌阳面前：

“师父，尝尝！俺老孙花果山最好的桃子！五百年了，还是这个味儿！”

凌阳看着那几枚饱含心意、还带着山野清气的灵桃，又看了看孙悟空眼中纯粹的喜悦，露出笑容，伸手接过一枚，入手沉甸甸，果香扑鼻。

“有心了。” 桃子吃起来果然是味道美到了极点，些许疲惫也烟消云散。

凌阳看着手里的桃，心里想着不愧是能够诞生出孙悟空的地方，连桃儿也是这般非凡。

心里这样想着，口中还不住称赞，把猴子喜得抓耳挠腮。

孙悟空见师父夸赞，更是开心，主动接过缰绳：“师父，俺老孙牵马！前面路俺熟！” 师徒二人一马，继续西行。

行不多时，前方地势陡然险峻。只见一条深涧横亘前路，涧水湍急，奔腾咆哮，撞击着两岸嶙峋的黑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涧宽数十丈，深不见底，水色幽暗如墨，寒气森森扑面而来。

涧边立着一块斑驳古碑，上书三个阴森古篆——鹰愁涧。

此地荒无人烟，唯有水声震耳欲聋，更添几分诡异凶险。

那匹白马走到涧边，竟不安地嘶鸣起来，四蹄刨地，不肯再前。

“师父小心，此地水气凶戾，怕有古怪。” 孙悟空金睛闪动，警惕地扫视着深涧。他松开缰绳，将凌阳护在身后。

凌阳神色平静，并不慌张，有悟空在，别说小白龙了，就算是他爹来了也得跪。

他只是对传说中的龙很是好奇，毕竟上一世从未见过。

就在这时！

“嗷——！！！”

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痛苦与暴戾的龙吟猛地从涧底炸响！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惊醒！紧接着，涧水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

轰隆！

一道巨大的白影破开墨色水面，冲天而起！水花如同瀑布倒卷，四散飞溅！

那是一条通体银白、鳞甲森然的巨龙！体型修长矫健，龙角如戟，龙爪狰狞，只是那双龙睛赤红如血，充满了疯狂与混乱，龙躯之上，隐隐可见几道深可见骨的陈年旧伤！

小白龙甫一出水，龙威夹杂着失控的戾气席卷岸畔。

它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巨大的龙首一转，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了岸边的凌阳和那匹惊惶的白马，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一股带着腥臭的寒冰吐息已在喉间凝聚。

“孽畜！安敢伤俺师父！”

一声暴喝如九天惊雷！

就在小白龙刚跃出水面、龙首转向、吐息将发未发的刹那！

孙悟空动了！

整个人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如瞬移般出现在小白龙巨大的龙首侧面！

没有花哨，没有兵器，只有最纯粹、最狂暴的力量！

孙悟空右手紧握成拳！拳头上没有金光闪耀，只有一种返璞归真、凝聚到极致的恐怖力量感！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那蕴含着移山担海之力的拳头，如同陨星撞地，结结实实、毫无花哨地轰在了小白龙那刚转过来的、覆盖着坚硬龙鳞的侧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小白龙赤红疯狂的眼眸中，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无法形容的剧痛充斥！它那庞大的龙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凝聚的吐息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龙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地向侧面扭曲变形，大片银白的龙鳞瞬间碎裂、崩飞！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刚刚腾空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平衡，像一条被抽飞的破麻袋，带着一串痛苦的龙吟和漫天水花，朝着幽暗的涧壁狠狠砸去！

轰隆！哗啦——！

小白龙巨大的身躯重重撞在布满黑石的坚硬涧壁上。

碎石纷飞，烟尘弥漫，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顺着湿滑的岩壁滑落，“噗通”一声，再次砸回奔腾咆哮的涧水中，溅起冲天的巨浪！

幽深的涧水剧烈翻腾，白龙的身影痛苦地扭动着，沉浮不定，显然这一拳让它彻底懵了，也痛到了骨髓里！

孙悟空收拳而立，悬停在水面之上，居高临下，冷冷地俯瞰着水中挣扎的白龙，金睛中寒光四射，声音冷冽：

“不知死活的东西！俺老孙的师父，也是你能动的？！”

“你……你是哪里来的妖魔？手段……竟如此了得？” 声音带着龙吟特有的低沉嗡鸣，却难掩其中的虚弱和惊惧。

它自认龙躯强悍，竟被对方一拳打成重伤，这实力简直骇龙听闻！

“嘿嘿！” 孙悟空闻言，双手抱臂，金睛中满是戏谑与傲然，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居高临下，声音不大，却压制了涧水的轰鸣，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放：

“妖魔？小泥鳅，听好了！俺老孙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如今蒙俺师父搭救，脱了那五行山之困，保他西天拜佛求经去也！俺师父就在岸上站着，你这不知死活的孽畜，也敢对他老人家龇牙？！”

“齐……齐天大圣？！” 小白龙如遭雷击，赤红的龙睛瞬间瞪得滚圆！

五百年前那场震动三界的大闹，搅得天翻地覆、神佛惊惧的绝世凶名，即使是它这条偏居一隅的罪龙，也如雷贯耳。

眼前这煞星，竟然是那无法无天的孙悟空！难怪……难怪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如今惹了这等强人，莫说是自己，就算是父王来了只怕也无济于事。

就在小白龙心神剧震，恐惧与绝望交织之时，涧水上方，虚空之中，忽有柔和而庄严的佛光涌现。

那佛光如同初升的朝阳，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慰心灵、净化戾气的力量，瞬间驱散了鹰愁涧的阴寒凶戾之气。

佛光之中，一位宝相庄严、手持净瓶杨柳的女菩萨显出身形，正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悟空，且慢动手。” 观音菩萨的声音温和而清越，如同梵音涤荡。

孙悟空一见观音，收起了几分狂态，但也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原来是菩萨。这孽畜欲伤俺师父，俺老孙教训教训它，有何不可？”

在从自己师父口中得知观音菩萨欲要把紧箍套在自己头上后，他可是愤怒了许久，不过师徒二人的关系倒是更好了。

看到头顶没有紧箍的孙悟空观音菩萨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目光慈悲地看向水中挣扎、气息奄奄的小白龙，轻叹一声：

“此龙非是寻常妖魔。它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玉龙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触犯天条，被其父告了忤逆之罪，天庭判其斩首。”

“是贫僧向玉帝求情，免其死罪，罚它在此鹰愁涧中受苦，静待取经人到来，将功折罪。”

她看向岸边的凌阳，又看向孙悟空：“今日，它冲撞玄奘，虽是因受罚日久、戾气蒙心之故，却也合该是它劫数已满，该当皈依之时。”

小白龙在水中挣扎着抬起龙头，望向佛光中的观音，赤红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清明与哀求，发出低低的呜咽。

观音菩萨对凌阳道：“玄奘，你西行路远，需脚力，此龙本是神骏，可化作白龙马，驮你越过千山万水，直达灵山，此亦是它赎罪修行的机缘。”

说罢，她指尖拈起杨柳枝，朝着涧中重伤的小白龙轻轻一拂。

一道充满生机的甘露佛光洒落，笼罩住小白龙庞大的龙躯。小白龙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眼中的赤红彻底褪去，恢复了澄澈的金色龙睛。

佛光流转，小白龙巨大的身躯在光芒中迅速收缩、变化，龙角隐去，鳞甲化作柔顺的白色毛发，修长的龙躯化为神骏的骏马形态。

转眼之间，一条伤痕累累、戾气冲天的孽龙，已化作一匹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神骏非凡、四蹄隐隐有云气缭绕的白马！这白马比凌阳原先那匹凡马，不知神骏了多少倍，顾盼之间，隐隐有龙威流转。

白龙马踏水而出，几步便来到岸上，温顺地走到凌阳面前，屈下前膝，低下马首，姿态恭顺无比。

凌阳看着眼前神骏的白马，又看向空中的观音菩萨，双手合十，深深一礼：“多谢菩萨慈悲点化，赐此良驹。”

观音菩萨微微颔首：“善哉。此马脚力非凡，可助你西行。悟空，你既为师兄，当约束其心，莫再让它行差踏错。” 她又看向孙悟空，叮嘱了一句。

孙悟空嘿嘿一笑，拍了拍白龙马的脖颈：“听见没，小泥鳅？以后好好驮着师父走路，再敢尥蹶子，俺老孙的拳头可不认得什么龙子龙孙！”

白龙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点点头，显然对这位齐天大师兄敬畏到了骨子里。

凌阳看着这一幕，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看来小白龙从西海龙王那里得知了不少关于悟空的事迹，这也不奇怪，当初西海龙王莫名其妙接到大哥的联络，结果白白送出去了一副锁子黄金甲，想来也是郁闷，应该是对左右说了。

再加上刚才的一拳，现在想来是怕得要死。

随后观音菩萨又给了和原着中一样的三根救命毫毛，

菩萨见事已圆满，佛光渐隐，身影也随之消失于虚空之中。

凌阳抚摸着白龙马光滑如缎的鬃毛，感受着它体内蕴含的蓬勃生机与力量。

孙悟空则好奇地摸了摸脑后三根略显坚硬的猴毛，牵着新的白龙马，对着原先那匹惊魂未定的凡马努努嘴：“师父，这老马咋办？放生？”

凌阳看了看那匹一路相伴的凡马，点了点头：“放归山野吧，任其自在。” 孙悟空解了缰绳，轻轻一拍马臀，那马儿如蒙大赦，嘶鸣一声，欢快地跑入了山林。

换乘了神骏非凡的白龙马，师徒二人行进速度大增。白龙马步履轻健，踏在山石小径上如履平地，四蹄隐隐有云气托举，连颠簸都少了许多。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在马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显得心情颇佳。

凌阳端坐马上，感受着身下坐骑那远超凡马的沉稳与力量，目光落在前方孙悟空那看似随意、却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背影上。

方才鹰愁涧边，那惊天动地的一拳，干净利落地将一条凶戾白龙打落浮水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悟空。” 凌阳的声音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哎，师父，有何吩咐？” 孙悟空立刻停下哼唱，转过头来，金睛闪亮。

“为师观你方才制伏那白龙，手段干脆利落，威能惊人。”

凌阳带着探究，好奇地询问道“这修行之道，在三界之中，是否也有门径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