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假如孙悟空不放水 第278章 离别

离别 · 心安处即是归途

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烟般笼罩着西梁女国的都城。

城门外，长亭畔，柳丝轻拂，带着几分凉意，也带着欲说还休的离愁。

女儿国国王盛装而立，衣物上的金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却不及她眼中那份复杂光芒的万分之一。

此刻的她哪里有身为君主的矜持，只有少女情愫的不舍。

凌阳依旧是一身素净袈裟，手持九环锡杖，晨风吹动他的衣角，神情平和，宛如一尊即将远行的佛像。

二人相对而立，四目交汇，千言万语都已在不言之中。

昨日烛光下的恳谈、挣扎、试探与最终那心照不宣的约定，早已将某些东西深深烙印在彼此心里。

“再见。”

“再见。”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撕心裂肺的拉扯，一切都在平静中完成。

该说的，昨夜已然说尽；该定的，已在心中落锁。

他们不是经历一场可能永诀的离别，而是在约定下一次重逢的序幕。

看着凌阳转身，与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红孩儿汇合，那支小小的取经队伍再次踏上西行的路途，身影在官道上渐渐变小，女儿国国王依旧伫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直至那一行身影化作天地交界处的几个黑点，最终完全消失。

太师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女王，终于忍不住上前，低声道：

“陛下，您……唉，您这是何苦？”

“那灵山万里迢迢，路上妖魔鬼怪层出不穷，强人剪径防不胜防。”

“御弟此去，经年累月，吉凶难料，能否安然归来尚在未定之天，您……您怎么就如此轻易答应了他？”

“还……” 太师想起昨夜女王竟亲自去往御弟房间，心下更是叹息，“陛下万金之躯，此举未免……未免太过轻率冒险了。”

女王闻言，缓缓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头看向太师，脸上非但没有悲戚，反而绽开一个明媚而坚定的笑容，如同冲破云层的朝阳。

她轻轻抬起手，掌心托着一个做工精巧的锦盒。

她将锦盒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三根金光灿灿、看似寻常却又隐隐蕴含着不凡气息的毫毛。

“太师，你看。”女王的声音轻柔，“他答应了我的，就一定会做到，这不是空口无凭的许诺，这是他留下的信物。”

“我相信他，就像相信太阳每日都会东升西落。”

“灵山路远，妖魔众多，但那又如何？”

“我相信他的能力，更相信他的真心，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女王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三根毫毛，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与憧憬。

太师看着那三根毫毛，虽不明其具体玄妙，但见女王如此神态，心中纵有万般疑虑，也只得化作一声长叹。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愿那御弟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让女儿等久了，韶华不负。

………

却说凌阳师徒几人离了女儿国，一路向西而行。

与来时相比，队伍的气氛似乎更加融洽，也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

猪八戒虽然偶尔还会嘟囔几句“可惜了那般美貌女王”，但见师父神色如常，甚至眉宇间较以往更添几分豁达与生气，便也识趣地不再多提。

凌阳确实并未因离别而沉溺于伤感，相反，经过女儿国这一番情劫洗礼，他的心志也被淬炼得更加通透坚韧。

此时的他愈发珍惜这后半段的西行之路，不仅视其为使命，更当作一场修行与历练，沿途的山水风光，在他眼中也似乎有了别样的韵味。

等过了这后半段，也就到该离别的时候了……

一路上，但见春光正好，山花烂漫，溪流潺潺。遇有不开眼的小妖小怪，根本无需凌阳和孙悟空出手，红孩儿便抢着上前，三拳两脚或是火尖枪几下打发，美其名曰“活动筋骨”。

遇到风景绝佳之处，师徒几人便会驻足片刻，凌阳甚至会拿出笔墨，简单勾勒山水，或是与徒弟们谈论些风土人情、佛法道理，倒真有几分游山玩水的意趣。

他们从晨曦微露走到烈日当空，再从午后燥热走到日暮低垂，霞光染红天际。

这一日，行至一处较为开阔的旷野，凌阳脱下外袍，对徒弟们笑道：

“你们且驾云慢行，为师今日的锻炼时间到了，要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迈开双腿，在地上奔跑起来。

孙悟空他们也不奇怪，只要在野外，师父经常如此锻炼，久而久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交代好，只见凌阳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踏下都在地面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速度也是不慢，身后带起一溜烟尘。

天上，孙悟空和红孩儿驾着云朵，并排慢悠悠地跟着，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猪八戒和沙僧则跟在后面步行，见师父锻炼，猪八戒骑着白龙马，他挑了许久的担子，如今该沙僧挑了，他此时也乐得清闲，在马上哼起调子。

此时，大地上有一道身影在奔跑，在其身后留下一道灰尘影子， 那道身影在地上奔跑，天上有两道云朵并驾齐驱，后面还跟着两个壮汉。

此刻的凌阳正在锻炼身体，他以后是要结婚的人了，这身体还是要锻炼好才行，否则日后的幸福生活只怕打了水漂。

就在凌阳跑得浑身热气腾腾，气血通畅之际，忽听得路边“哐”的一声棒锣响，紧接着道路两旁的土沟草丛里，“呼啦啦”闪出三十多条汉子来。

一个个手持明晃晃的枪刀棍棒，面目狰狞，瞬间便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为首一人厉声喝道：

“呔！那和尚！哪里走！识相的，留下买路财！”

“哎哟！”

几乎是同时，一声痛呼响起。

原来这伙人跳出来得太过突然，凌阳正跑得兴起，一时收势不及，竟侧面撞上了队伍边缘的一个矮胖强盗。

凌阳如今体魄强健，这一撞之下，那强盗只觉得如同被一头蛮牛顶到，“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捂着被撞的生疼的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