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整个苍木宗演武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那两道对峙的身影之上。
一边,是须发皆张、气势汹汹,但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的执法长老赵无极。他那只由磅礴灵力构成的黑色巨手,就那么尴尬地悬停在李啸的头顶上方,拍也不是,收也不是。他那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如同开了染坊一般,精彩到了极点。
另一边,则是那个一脸风轻云淡,手里却捏着一把足以将整个苍木宗主峰都夷为平地的“王炸”的年轻人。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人畜无害,但那笑容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阵的通体冰寒。
威胁!
**裸的、毫不掩饰的、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威胁!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宗门大比了,这分明就是一场绑架!绑架了整个苍木宗的未来!
高台之上,那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长老们,此刻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他们看着李啸手中那十张散发着恐怖雷威的惊雷符,一个个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着口水。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十张三阶符箓啊!不是十张大白菜!一张,就足以重创一位筑基初期修士。十张齐发,那威力,恐怕连宗主大人都得退避三舍!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背后,到底站着何等恐怖的势力?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同样的疑问。
而坐在主位之上的宗主陈玄,他的眉头,也在此刻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看着下方这几乎要失控的局面,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李啸这个小家伙,竟然会用如此简单、粗暴、却又如此有效的方式,来破这个局。
他这是在逼宫啊!
逼着自己,在他和执法长老之间,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陈玄的目光,在李啸那平静的脸上,和赵无极那张写满了屈辱和不甘的老脸上,来回扫视着。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保赵无极?
不行。赵无极今天当众破坏大比规矩,以大欺小,本就理亏。更何况,一旦逼急了李啸这个“疯子”,他真的把那十张惊雷符扔出来,那苍木宗今日,恐怕就要沦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元气大伤,数百年都缓不过来。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保李啸?
更不行。李啸虽然身怀“传承”,潜力无限,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入门不到半年的新弟子。如果自己今天公然偏袒他,而打压一位为宗门服务了上百年的实权长老,那宗门之内,人心必将失衡。其他长老会怎么想?宗门的规矩,又将置于何地?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整个苍木宗,陷入分裂的危机。
不愧是能执掌一宗之人,陈玄的心境,远非常人可比。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老狐狸般的精光。
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而且,要用一种谁也挑不出毛病的、雷霆万钧的方式,来结束这场闹剧。
“够了!”
一声充满了无上威严的怒喝,如同滚滚惊雷,骤然响彻了整个演武场!
伴随着这声怒喝,一股远比赵无极更加磅礴、更加浩瀚的青色灵力,如同天河倒灌,瞬间从高台之上席卷而下!
那股灵力,温和却又霸道。它没有伤害任何人,却又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法则之力。
赵无极那只悬在半空的黑色巨手,在这股青色灵力的冲击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他本人更是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李啸手中那十张蠢蠢欲动的惊雷符,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上面的雷光,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宗主,陈玄,亲自出手了!
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如同瞬移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擂台的中央,站在了李啸和赵无极的中间。
他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赵无极,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和警告。
“赵无极!”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身为宗门执法长老,却知法犯法,当众破坏大比规矩,意图残害同门弟子!你可知罪?!”
赵无极的身体猛地一颤,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在宗主那威严的目光注视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屈辱地低下头,抱拳道:“弟子……知罪。”
陈玄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过身,看向了那个一脸“无辜”的李啸。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重头戏,来了。
宗主,会如何处置这个“无法无天”的“神豪”?
“李啸!”陈玄的脸色,同样变得无比严肃,“你与同门比试,手段过激,致使同门丹田被毁,修为尽废!更是以符箓要挟长老,目无尊长!你,又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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