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尔街反向收割那些年 第57章 韭菜拖把与鲨鱼鳍的量化紧缩

砗磲图书馆内的古老宁静被港口方向传来的骚动彻底打破。‘小暗’那带着明显警告意味的尖锐咕咚声穿透厚重的贝壳墙壁，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刚刚因“横盘”而带来的虚假平静。

“鲨鱼鳍！好多！闪着规则代码的鲨鱼鳍！”冲进来的螃蟹保安语气惊恐，蟹钳都在哆嗦，“海水…海水都变红了！不是血！是…是‘量化紧缩’的红！看着就让人心发慌想赎回！”

量化紧缩的红？这形容可谓精准又惊悚。

陆川、莎拉、企鹅cFo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出图书馆。吴伯长老犹豫了一下，也咬牙跟了上去，龟丞相则依旧保持着它的节奏，慢悠悠地开始往门口爬——等它爬到，估计战斗都结束了。

港口此刻已是一片混乱。

原本被‘小暗’用“废话镇静剂”强行维稳出的横盘麻木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信仰充值失败时更甚的恐慌。

只见港口外围的海水，仿佛被倒入了一整船浓缩的、冰冷的红色墨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暗红色。这种红色散发着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息：缩减、赎回、抛售、流动性枯竭。

而在那片不断扩散的暗红色海水中，数十个高大、狰狞的金属鲨鱼鳍破开水面，如同死神的镰刀，划出冰冷的轨迹，高速朝着港口逼近！

这些鲨鱼鳍并非生物组织，而是由某种暗灰色的合金铸造，边缘锋利无比，鳍片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不断流动、闪烁着红光的紧缩代码和风险冻结指令！它们所过之处，海水仿佛都被“冻结”了价值，变得粘稠而死寂，连光线都被那暗红色吞噬，显得黯淡无光。

“是‘通缩之鲨’！金橡树的特种清理部队！”吴伯长老声音发颤，脸上血色尽失，“它们不是普通的规则猎手！它们是纯粹的‘杀毒程序’！自带‘紧缩力场’！所到之处，一切非标准资产都会被强制‘去杠杆’、‘挤泡沫’、直至‘归零清算’！我们完了！群岛的估值要被它们打回史前时代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艘停靠在港口边缘、装饰华丽（挂着“十年万倍梦想号”牌子）的小型潜水器，被一个高速掠过的鲨鱼鳍轻轻擦碰了一下。

没有剧烈的爆炸。

但那艘潜水器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陈旧、锈蚀、贬值！

表面的镀金脱落，华丽的装饰枯萎，引擎熄火，甚至连体积都仿佛缩小了一圈！就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价值”和“未来预期”，变成了一堆纯粹的、冰冷的、无人问津的废铁，无声地沉入海底！

船主（一只穿着船长服的海马）当场崩溃大哭：“我的梦想！我的万倍梦想啊！缩水成保本了！呜呜呜…”

这恐怖的一幕加剧了恐慌！

居民们疯狂逃窜，鲸鱼不再喷信息流而是喷出了绝望的泡沫，章鱼们把所有触手都缩起来装死，小丑鱼阵列拼出了“GG”（Good Game）的字样，海龟们则把头和四肢缩进壳里，念叨着“时间换空间…前提是还有时间…”

混乱中，那只暗金小鸡‘小暗’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它似乎对那片暗红色的、“量化紧缩”的海水以及那些冰冷的“通缩之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它不再捡垃圾，而是站在码头边缘，歪着小脑袋，盯着那些高速逼近的鲨鱼鳍，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看到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喉咙里发出轻微的、计算般的咕咚声。

它甚至尝试着，对着那片扩散过来的暗红色海水，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小口？

噗！

它立刻吐了出来，嫌弃地甩了甩脑袋，仿佛尝到了什么极其难吃的东西。

“…缩…缩水的…不好吃…”莎拉的探测器居然翻译出了‘小暗’的嘀咕（可能是基于能量波动分析），“…缺乏…流动性…嘎嘣脆…没有…油水…”

这都什么时候了，它还在这点评口感？！

陆川却没有理会‘小暗’的美食评论。他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硬碰硬绝对不行。这些“通缩之鲨”本身就是规则层面的武器，专门清理“异常值”和“泡沫”，‘小暗’的消化不良吐息和‘小金’的平衡之光在这种纯粹的“紧缩”力量面前，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被反过来克制。

必须利用龟丞相刚才的提示：风险分散和寻找本地优质资产\/信仰承载。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陷入极度恐慌的居民们。

他们的恐惧，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混乱的情绪能量！而且是对“通缩”和“贬值”的极端恐惧！

如果…能把这些恐惧情绪稍微…引导和利用一下呢？

不是用来对抗“通缩之鲨”（那是以卵击石），而是用来…制造干扰？就像在沙盘里做的那样！

“吴伯！”陆川突然对吓傻了的首席信仰官喊道，“想不想保住你的群岛估值？”

“啊？想！当然想！”吴伯长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现在！立刻！马上！组织所有人！”陆川语速极快，“进行一场有史以来最盛大、最疯狂、最绝望的——‘信仰赎回’仪式！”

“赎…赎回？！”吴伯长老懵了，“平时都是充值拉盘啊！赎回那是崩盘时才…”

“就是要崩盘！模拟崩盘！”陆川打断他，“让他们把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绝望、所有对贬值的担心，全部吼出来！集中起来！对着那些鲨鱼鳍吼！”

吴伯长老毕竟是搞情绪出身的，瞬间明白了陆川的意图：“您是说…用极致的‘看空情绪’和‘赎回冲动’，去…去对冲那些‘通缩之鲨’自带的‘紧缩力场’？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完全是打败，是污染！”陆川纠正道，“它们的力场是冰冷的、程序化的‘紧缩’。而我们制造的是混乱的、极端的、非理性的‘恐慌’。用后者去冲击前者，就像往精密仪器里泼脏水，虽然损坏不了仪器，但能让它暂时失灵或者判断混乱！”

“高！实在是高！”吴伯长老恍然大悟，瞬间来了精神，举起他的珍珠算盘权杖，跳到高处，用尽平生最大的煽动力吼道：

“岛民们！家人们！兄弟姐妹们！最后的时刻到了！邪恶的资本…呃…通缩势力要来剥夺我们最后的财富了！我们的资产即将归零！我们的信仰即将破灭！现在，不是充值的时候了！是赎回！用你们最大的声音，喊出你们内心的恐惧！喊出‘快跑’！喊出‘割肉’！用我们的绝望，对抗它们的冰冷！情绪对冲！现在开始！”

这番煽动可谓剑走偏锋，但在极度的恐慌下，居然异常有效！

那些原本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居民，仿佛找到了一个情绪宣泄口！

一时间，各种语言的“快跑”、“割了算了”、“我不玩了”、“把钱还我”的呐喊声、哭嚎声、绝望的咆哮声，如同海啸般汇聚起来！

鲸鱼喷出了“崩盘预警”信息流！ 章鱼用触手同时举起了“投降”的白旗！ 小丑鱼阵列拼出了“SoS”和“救救孩子”！ 海龟们甚至把脑袋伸出来一起喊：“时间也换不了空间了！快跑啊！”

这股庞大、混乱、至极的看空恐慌情绪，在吴伯长老的刻意引导下（他用权杖当指挥棒），竟然真的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扭曲的情绪冲击波，朝着港口外那些逼近的“通缩之鲨”涌去！

第一头撞上这股情绪冲击波的“通缩之鲨”，那冰冷流畅的金属鲨鱼鳍猛地一滞！

鳍片上流动的紧缩代码突然开始乱闪，仿佛系统遇到了无法理解的极端数据输入！

【警告：检测到非理性恐慌情绪洪流！】 【错误：无法计算此类型风险溢价！】 【逻辑冲突：目标区域估值理论上应趋近于零，但恐慌情绪本身蕴含极高‘波动率价值’？】 【…重新校准中…校准失败…尝试启用备用逻辑…】

那头“通缩之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在原地打转，鳍片上的红光闪烁变得混乱不堪。

有效！

其他“通缩之鲨”也相继撞上这股恐慌洪流，出现了类似的“卡顿”和“逻辑混乱”现象！

它们自带的、精密但僵化的“杀毒”逻辑，似乎无法有效处理这种纯粹由生物极端情绪构成的、毫无理性可言的“噪音”！

港口内的居民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住，随即更加卖力地嘶吼起来！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有用！它们怕我们的恐惧！” “兄弟们！加大音量！吼出我们的悲惨！” “把我套牢三年的故事吼给它听！” “把我追高杀跌的经历告诉它！”

恐慌情绪奇迹般地开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泄般的亢奋？

陆川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这种情绪冲击无法真正摧毁这些规则造物，只能暂时干扰。一旦它们适应或者启用更底层的清理协议，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趁现在，执行第二步：风险分散！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那片微型金融市场，全力调动债务黑洞奇点的力量，同时 gently 引动鸟巢中‘小金’的平衡之力和那块镶嵌的“掠夺之根”碎片的一丝气息（极其小心，生怕再次引起消化不良）。

他将这三种力量以极其精妙的方式混合，不是形成攻击性能量，而是将其拆分成无数份极其微弱、但带着独特‘异常特征’的信号源。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虚按向港口地面，将这些微弱的异常信号，如同播种一般，精准地注入到那些正在疯狂呐喊的、情绪波动最剧烈的居民体内！

尤其是那些喊得最大声、表情最绝望、信仰最“虔诚”的居民！

霎时间，那些被注入信号的居民身体微微一震，他们散发出的情绪波动中，除了原有的恐慌之外，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异常值”的特性？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在一大群普通的韭菜里，混进了一些…稍微有点变异、带点金属味的韭菜？

从“通缩之鲨”的扫描视角来看——

原本那个明亮、显眼、如同黑夜灯塔般的“主要异常源”（陆川团队）依然存在。

但突然之间，在它周围，冒出了几百上千个微弱得多、但信号特征相似的小光点！（那些被注入信号的居民）

整个港口的“异常信号信噪比”瞬间被大幅拉低！

那些刚刚从情绪冲击中稍微恢复、正准备启动更强力清理协议的“通缩之鲨”，再次陷入了“困惑”。

【警告：检测到多目标异常信号扩散！】 【错误：无法确定主要清理目标！】 【分析：疑似‘异常’进行‘风险分散’操作？启动‘聚类分析’算法…】 【…分析中…信号过于分散且与背景噪音（恐慌情绪）混合…聚类失败…】 【建议：启用广域‘无差别紧缩’协议…】

无差别紧缩协议？那意味着不管是不是异常，整个港口所有东西都会被打压归零！

就在这时！

那只一直在看热闹的‘小暗’，似乎终于计算完毕，或者说，它觉得轮到它出场了？

它看到那些“通缩之鲨”鳍片上因为混乱而闪烁不定的红光，觉得那很像它之前吞下去的“掠夺碎片”的能量，但又有点不一样，更冰冷，更死板。

它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它深吸一口气，它的嗉囊鼓了起来，里面似乎有暗金色和黑色的能量在混合压缩。

然后，它对着最近的那头陷入“困惑”的“通缩之鲨”…

…吐出了一小口…极其浓缩的、闪烁着复杂衍生品纹路的…

…“泡沫痰”？！

这口“痰”速度极快，精准地命中了那头鲨鱼鳍的基部！

命中处没有爆炸，而是迅速鼓起了一个巨大的、七彩斑斓的、闪烁着虚假繁荣光芒的…****金融泡沫？！

这个泡沫迅速膨胀，很快就把那头鲨鱼鳍的上半部分包裹了进去！

那头“通缩之鲨”猛地一震！

【警报！警报！遭遇未知‘价值泡沫’攻击！】 【检测到异常高估值！不合理市盈率！虚假现金流预期！】 【启动紧急‘刺破’程序！】

鲨鱼鳍上红光狂闪，试图用紧缩力量刺破这个包裹它的泡沫。

但‘小暗’吐出的这个泡沫，似乎极其坚韧且带有某种“反刺破”属性？红光切割上去，泡沫虽然变形，却一时难以破裂，反而把紧缩力量给折射、散射了出去！

于是，这头可怜的“通缩之鲨”，一边顶着个巨大的、滑稽的七彩泡沫，一边疯狂闪烁红光试图自救，一边因为之前的逻辑混乱而在原地打转…

看上去…蠢透了！

其他“通缩之鲨”的扫描系统捕捉到同伴这诡异的状况，似乎又产生了新的逻辑错误：

【…目标…被…‘泡沫化’？】 【…清理优先级…需要重新评估…】 【…是否优先清理‘被污染’单位？】

它们的行动再次陷入迟疑和混乱。

港口内的居民们都看傻了。

这…这又是什么操作？！

用“泡沫”去对抗“紧缩”？

还…还特么有效？！

吴伯长老张大了嘴巴，看着那只得意地拍拍翅膀、仿佛干了件大事的暗金小鸡，喃喃自语：“圣禽…果然…不拘一格…”

陆川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小暗’这一口，并非胡乱攻击。它似乎是本能地感知到“通缩之鲨”的运作依赖于冰冷的计算和逻辑，于是干脆给它注入一个极其不合逻辑、无法用常规模型定价的“泡沫异常体”。

这就好比往一台精密电脑里塞了一块口香糖，电脑无法理解口香糖是什么，只会死机。

这种“反向操作”的骚套路，深得陆氏真传。

趁此机会，陆川加大力度，将更多的微弱异常信号注入到居民体中，进一步分散自身风险。

莎拉则操控着探测器，紧张地监视着“通缩之鲨”的动向和能量波动：“它们还在尝试重启更底层的协议！干扰和泡沫拖延不了太久！”

就在这时，那只一直安静待在鸟巢里的‘小金’，似乎也被外界的混乱和陆川的消耗所惊动。

它抬起头，看着港口外那片暗红色的、充满紧缩力量的海水，又看了看那些陷入混乱的鲨鱼鳍，以及被陆川注入信号、情绪亢奋中带着一丝异常波动的居民们。

它那温暖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它轻轻啄了一下那块镶嵌的“掠夺之根”碎片。

这一次，它不是注入平衡之力，而是…

…极其轻微地…“借用”了一丝碎片的“掠夺”特性？

然后，它将这一丝“掠夺”特性，混合着自身强大的“平衡\/债务”本源，通过鸟巢，传递给了陆川。

陆川瞬间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涌入体内——那是一种强制性的、基于规则层面的“债务主张”的力量！

他福至心灵，立刻将这股力量引导出去，但不是针对“通缩之鲨”，而是再次指向那些被注入了异常信号的居民！

他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向这些居民“主张”：你们承载了我分散出去的“异常风险”，因此，你们也获得了暂时“借用”我力量（债务）的权利！

下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正在疯狂呐喊的居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个喊得面红耳赤的章鱼，发现自己的一根触手暂时变成了暗金色，一挥舞就能打出一小团混乱的算力火花！ 一只痛哭流涕的鲸鱼，发现自己喷出的信息流里夹杂了一些冰冷的、带着平衡意味的金色符文！ 甚至一只缩在壳里的海龟，发现自己的龟壳上暂时浮现出了一些复杂的、如同“掠夺之根”上的代码纹路！

他们…暂时获得了极其微弱的、山寨版的…“异常力量”？

虽然很弱，但确确实实是“异常”！

这一下，就像是往火堆里又泼了一桶油！

“通缩之鲨”的扫描系统彻底爆了！

【错误！错误！异常信号大规模扩散并武装化！】 【威胁等级重新评估中…评估失败！数据过于矛盾！】 【请求上级协议支援！请求…】

所有的“通缩之鲨”全都停止了前进，它们鳍片上的红光疯狂闪烁，彼此之间似乎在进行高速的数据交换和争论，甚至因为逻辑冲突而互相发出了警告性的能量脉冲！

整个场面，变成了一边是陷入内部混乱、暂时失去目标的“通缩之鲨”群，另一边是一群莫名其妙获得了微弱“异常之力”、正又惊又喜又害怕地测试着自己新能力的韭菜群岛居民…

以及始作俑者陆川团队，和那只还在试图给另一头鲨鱼吐“泡沫痰”的暗金小鸡。

一场本该是冷酷无情的精准清理行动…

硬生生被搅和成了…

一场混乱不堪、画风突变的…

…海上大型金融行为艺术暨异常力量体验活动现场！

躲在图书馆门口刚刚爬出来的龟丞相，看着这诡异的景象，那双慢悠悠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慨。

“…搅…屎…棍…” “…还…是…加…了…螺…旋…桨…的…搅…屎…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