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建宁东门的江面上就飘来了一艘挂着“元”字旗的快船。船头立着个穿锦袍的使者,手里举着一卷明黄的圣旨,隔着护城河朝城楼上喊:“伯颜大帅有令!赵昺小儿,若肯开城投降,献出土匪头目林啸、蓝珠,大帅可奏请陛下,封你为建宁侯,保你一世富贵!若执迷不悟,待大军破城,定让你这建宁城,鸡犬不留!”
城楼上,赵昺握着长枪的手没动,目光扫过身后的士兵——有人攥紧了刀,有人往火铳里填着火药,没人看那使者一眼。他冷笑一声,对着城下喊道:“回去告诉伯颜,我赵昺是大宋的皇帝,不是他元廷的奴才!想让我投降?先问问我身后的火铳,问问建宁的百姓答应不答应!”
话音刚落,城楼下的百姓就跟着喊起来:“不投降!打跑元军!”喊声震得晨雾散开,露出江对岸黑压压的元军大阵——伯颜的十万大军已经列好了阵,前排是举着铁盾的步兵,后排是架着攻城锤的重甲兵,最远处的山坡上,还架着十几门回回炮,炮口对着东门,像一头头蛰伏的野兽。
使者见劝降不成,脸色涨得通红,骂了句“不知死活”,转身坐船逃回了对岸。伯颜坐在帅旗之下,听完使者的回报,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沫在杯沿转了一圈,沉了下去。“既然他要硬撑,那就成全他。”他对身边的彻里帖木儿道,“传令,重甲兵推攻城锤,盾兵在前开路,回回炮轰击城墙,午时之前,我要看到元军的旗帜插在东门城楼上。”
“遵命!”彻里帖木儿得了令,翻身上马,挥着弯刀大喊:“全军出击!拿下东门,屠城三日!”
元军士兵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前排的盾兵举起铁盾,连成一片铁墙,朝着护城河冲去。铁盾是用精铁打造的,足有半寸厚,火铳子弹打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个浅坑,根本穿不透。
“回回炮准备!”城楼上,林啸大喊着。几名士兵推着回回炮——这是之前缴获元军的,如今被改造成了“土炮”,里面填着碎石和铁砂。“放!”随着林啸的命令,回回炮的炮口喷出火光,碎石像暴雨一样砸向元军的盾阵,虽然没破盾,却把前排的元军砸得东倒西歪,阵型乱了几分。
可元军的人太多了,很快就有人冲到了护城河边上,架起浮桥。攻城锤被推到浮桥上,那是用整根松木打造的,头部包着铁皮,上面刻着狰狞的兽头,十几个元军士兵推着它,朝着城门撞去——“咚!咚!咚!”每撞一下,城门就晃一下,城楼上的瓦片都跟着往下掉。
“震天雷!扔下去!”赵昺大喊。几名士兵抱着震天雷,点燃引线,朝着攻城锤扔去。“轰隆!”震天雷在浮桥上炸开,木屑和碎石飞溅,推攻城锤的元军瞬间被炸飞,浮桥也断了一截。
可还没等城楼上的人松口气,远处的回回炮就响了——元军的回回炮比建宁的大,里面填着巨石,朝着城墙砸来。“小心!”赵昺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士兵,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城垛上,碎石把他的胳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公子!您受伤了!”陈石跑过来,想给他包扎,却被赵昺推开:“别管我!守住城门要紧!”他指着远处的元军盾阵,“火铳手瞄准盾阵的缝隙!射他们的腿!”
火铳手们立刻调整角度,子弹从铁盾的缝隙里钻进去,射中了元军的小腿。被射中的元军惨叫着倒下,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东门的护城河,很快就被元军的尸体填满,河水被染成了红色,攻城锤又被推了过来,这次,它直接撞在了城门上——“咔嚓!”城门上的木头裂开一道缝。
“不好!城门要破了!”方国珍提着大刀跑过来,他刚从泉州赶回来,身上还带着海腥味,“公子,我带兄弟们下去守城门!”
“等等!”赵昺突然喊住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火药和硫磺,“把这个撒在城门后面,再浇上桐油。元军要是破门,就点火烧他们!”
方国珍眼睛一亮,立刻带着人下去准备。刚撒完火药,“轰隆”一声,城门被攻城锤撞开了一个大洞,元军士兵们像疯了一样,从洞口往里冲。“点火!”方国珍大喊,一支火把扔过去,火药瞬间被点燃,火焰顺着城门往上窜,把冲进来的元军烧得惨叫连连,后面的人吓得不敢再往前。
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箭雨——是蓝珠带着畲族猎手赶来了!他们骑着马,在元军的侧翼射箭,箭箭都射向元军的后颈、眼睛这些没有铁盾保护的地方。蓝珠的箭法最准,一箭射穿了元军一个百户的喉咙,那百户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着。
“是畲族的援兵!”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林啸趁机带着火铳手们冲下城墙,对着混乱的元军开火,元军被前后夹击,顿时慌了神。
彻里帖木儿看着阵脚大乱的士兵,气得哇哇大叫,挥着弯刀冲过来,想稳住阵型。可刚冲出去几步,就被一支冷箭射中了马腿——是蓝珠射的!马惨叫着倒下,把彻里帖木儿摔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就被冲过来的陈石一脚踩住胸口,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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