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城的晨雾里,阿剌罕的帅旗在元军大营猎猎作响。这位蒙古名将站在了望塔上,俯瞰着闽江对岸的潜龙寨——那里新立的 trebuchet 投石机群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钢铁巨兽。
"汉人居然学会了回回炮。"阿剌罕冷哼一声,"不过是些偷学的皮毛!"他转身对副将道,"传令下去,午时三刻发动总攻,先摧毁他们的投石机群!"
潜龙寨的指挥台上,赵昺的手指在《武经总要》的"水攻篇"上划过。现代记忆里的流体力学知识与古代兵法在脑海中碰撞,他忽然想到什么,对张勇道:"让人在闽江上游秘密放置浮木,待元军攻城时......"
话音未落,一名畲族斥候跌跌撞撞跑来:"不好了!元军在下游架设浮桥,有两万骑兵正渡河!"
蓝珠脸色骤变:"他们想两面夹击!"她抽出腰间的短刀,"我带畲军去阻击!"
"慢!"赵昺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元军主力在北岸,真正的杀招在这儿。"他指向闽江中游的急弯处,"阿剌罕的火攻船队应该快到了。"
张勇皱眉:"可我们的投石机都对着南岸......"
"所以需要声东击西。"赵昺从怀中掏出改良的指南针,"让王小铁带工匠在北岸佯装修造攻城器械,吸引元军注意力。蓝珠率畲军潜伏在下游芦苇荡,等火船进入射程,用火箭引燃两岸的火油陷阱。"
他又转向林啸:"天地会的兄弟们,该去会会建宁的地下水道了——陆秀夫当年在临安城用过的'瓮中捉鳖'之计,或许能在这儿重演。"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时,元军的号角声撕破天际。两万蒙古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漫过浮桥,却在接近潜龙寨时突然陷入泥泞——宋军提前在北岸挖了纵横交错的壕沟,表面铺着浮土,底下填满了泥浆。
"中计了!"阿剌罕在了望塔上暴跳如雷,"快让火船出击!"
二十艘火船顺流而下,船头裹着浸满火油的棉被。蓝珠在芦苇荡里握紧火箭,看着火船进入射程的瞬间,万箭齐发。火油遇火即燃,江面瞬间被火海覆盖,而宋军早已在两岸布置的火油陷阱同时引爆,形成一道绵延数里的火墙。
"好!"赵昺在指挥台上击掌叫好,"张勇,带敢死队从地道出击,目标元军粮草大营!"
张勇带着五百死士,沿着林啸等人连夜疏通的地下水道摸进建宁城。当他们突然出现在元军粮草大营时,守军还在议论宋军的"妖术"。张勇一刀劈翻粮草车,火星溅入堆积如山的干草,冲天的火光中,元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阿剌罕看着被大火吞噬的粮草,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错误。他抓起佩剑,正要率军突围,却见一名士兵慌慌张张跑来:"将军!潜龙寨的 trebuchet 动了!"
赵昺站在投石机群前,亲自调整发射角度。现代弹道学知识让他精准计算出抛物线,第一枚石弹破空而出,精准命中建宁城的箭楼。城墙上的蒙古兵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枚、第三枚石弹接踵而至,砖石飞溅中,元军的防线开始瓦解。
"殿下,您怎么会这些?"王小铁看得目瞪口呆。
赵昺望着硝烟中的建宁城,恍惚间看到两个时空的重叠——现代大学的实验室里,他正在计算炮弹轨迹;崖山的战船甲板上,陆秀夫在教他《孙子兵法》。双重记忆在脑海中剧烈碰撞,头痛欲裂。
"殿下!"蓝珠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您的手在流血!"
赵昺这才惊觉,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他望着染红的衣袖,忽然想起陆秀夫遗书中的话:"复宋未必在朕,而在民心。"
"传我的命令。"他深吸一口气,"停止炮击,派使者进城劝降。"
蓝珠愕然:"我们马上就要破城了!"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百姓再受战火。"赵昺转身看向闽江,"阿剌罕的火攻失败,粮草被烧,建宁已经是孤城。"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看到那些被战火波及的村庄,衣衫褴褛的百姓正扶老携幼逃离。现代灵魂的记忆突然清晰——他曾在新闻里看到叙利亚难民的眼睛,和此刻的闽地百姓如此相似。
"去告诉阿剌罕。"赵昺的声音平静如水,"只要他愿意率部退出建宁,宋军保证蒙古士兵安全返回草原。"
张勇皱眉:"这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战争的目的不是杀戮。"赵昺轻声说,"而是让活着的人能好好活着。"
当宋军的劝降使者进入建宁城时,阿剌罕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如繁星般的宋军火把。他想起忽必烈的密诏:"若战事不利,可退守江浙。"又看看身边士气低落的士兵,终于长叹一声:"打开城门吧。"
建宁城的收复没有想象中的血流成河。蒙古士兵在宋军的监视下有序撤离,百姓们站在街边,看着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军队垂头丧气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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