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城内的街道上,马蹄声踏碎了午后的宁静。林啸骑着马,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密信,信纸边缘被他捏得发皱——这是从钱穆书房的房梁夹层里搜出来的,用桐油泡过的桑皮纸写就,墨迹洇透了纸背,透着一股阴狠。
“殿下!密信找到了!”林啸策马冲进帅府,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赵昺面前,将密信递过去,“钱穆和丹增果然没走远,他们在信里说,已经让细作在粮仓的粮堆里埋了火药,今夜三更,就引爆火药,烧了咱们的粮仓!”
赵昺接过密信,目光扫过“粮仓”“火药”“三更”几个字,指尖猛地收紧,信纸被捏出几道折痕。建宁粮仓储着宋军半年的粮草,若是被烧了,北伐的计划就会彻底搁置,甚至连守城都成问题——这是要断了宋军的命脉!
“张勇!”赵昺抬头,声音沉得像铁,“你立刻带三百精兵,包围粮仓,不许任何人进出!记住,只围不搜,免得惊动了里面的细作。”
“是!”张勇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铠甲摩擦发出“哐当”的声响。
“蓝珠。”赵昺看向一旁的蓝珠,“你带畲军守住东西两个城门,严查进出的人,尤其是携带火种的——丹增和钱穆肯定会在引爆后趁机出城,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蓝珠点头,握紧了腰间的畲刀:“殿下放心,只要他们敢露面,我定让他们尝尝畲刀的厉害!”说罢,她转身就走,阿吉紧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那把卷了刃的元军弯刀,眼神里满是警惕。
赵昺最后看向王小铁,语气缓和了些:“阿铁,你懂火药,跟我去粮仓。咱们得找到火药埋在哪里,还得想办法拆了它。”
王小铁立刻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殿下放心!俺造了这么久的‘轰天雷’,还怕拆不了这点火药?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阿牛也想跟着去,却被王小铁按住了:“你跟着蓝统领守城,别添乱,俺跟殿下去就行!”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粮仓时,张勇已经带着人把粮仓围得水泄不通。粮仓的大门紧闭,门口的两个守卫早就被宋军控制住了,脸色惨白地蹲在地上。
“殿下,里面没动静。”张勇凑过来低声说,“属下派人趴在门缝里看了,粮堆旁有几个‘账房先生’在走动,形迹可疑,应该就是元军的细作。”
赵昺点点头,看向王小铁:“你有办法进去吗?不能硬闯,万一他们提前引爆火药就完了。”
王小铁围着粮仓转了一圈,眼睛落在西侧的通风口上——那通风口有半人高,被几根木栅栏挡着,上面爬满了藤蔓。他眼睛一亮:“殿下,俺有办法!那通风口能钻进去,俺从那里爬进去,先找到火药的位置,再想办法拆引线!”
“太危险了!”张勇立刻反对,“里面都是细作,你一个人进去,要是被发现了……”
“俺小心点就是!”王小铁拍了拍腰间的小“轰天雷”,“俺带了几个小的,要是被发现了,就用这个炸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你多加小心。我让张勇在外面盯着,只要你发出信号,我们就冲进去。”
王小铁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凿子,悄悄走到通风口旁,几下就撬开了木栅栏。他缩了缩身子,像只灵活的猴子,钻进了通风口,很快就没了踪影。
粮仓内部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透进来,照在堆积如山的粮袋上。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却隐隐夹杂着一丝火药的硫磺味。王小铁趴在通风口内侧,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只见五个穿着账房服饰的细作,正围着中间最大的粮堆走动,手里拿着火折子,时不时低头检查着什么。
他顺着粮堆的阴影,慢慢爬过去,眼睛盯着细作们的动作——他们在粮堆上做了标记,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小土包,土包下面应该就是火药。更让他心惊的是,粮堆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根长长的引线,引线的一端埋在粮堆里,另一端握在一个瘦高个细作手里,那细作正盯着手里的沙漏,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快漏完了。
“不好,引线快烧到火药了!”王小铁心里一紧,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轰天雷”,拔掉引线,朝着远处的粮袋扔了过去——“轰隆”一声轻响,粮袋被炸开,稻谷撒了一地。
“谁?!”瘦高个细作猛地回头,手里的火折子差点掉在地上。其他细作也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王小铁趁机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根长长的引线。可刚抓住,就被一个细作发现了:“在这儿!”那细作挥着弯刀朝他砍来,王小铁侧身躲开,手里的铁锤朝着细作的膝盖砸去——“咔嚓”一声,细作惨叫着倒在地上。
“快引爆!”瘦高个细作急了,伸手就要去抢引线。王小铁死死攥着引线,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这是他出门前特意带上的,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他猛地一剪,引线被剪断,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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