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带着两名天地会弟子,牵着三匹快马在山道上疾驰。安溪方向的晨雾还未散尽,路面湿滑难行,马蹄踏过带露的草叶,溅起细碎的水珠。“按殿下说的,我们绕了三道山梁,应该能避开元军的哨卡。”周文勒住马缰,回头看向身后的弟子,两人腰间都藏着短刀,怀里揣着赵昺给的织机图纸——那是和赛义德谈判的“筹码”。
行至安溪外围的樟树林,约定的碰面地点空无一人,只有一棵老樟树上刻着赛义德留下的暗记:三道横杠,下面画着一个陶罐。“是‘藏货于窑’的意思,”周文辨认着暗记,“赛义德应该把硫磺藏在附近的瓷窑里了。”三人刚要往树林深处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枝叶响动,周文猛地回头,只见五个穿着元军服饰的人举着刀冲了过来,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之前丹增身边的弟子!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刀疤脸冷笑,“丹增大师说了,只要抓了你们,就能断了潜龙寨的硫磺路!”周文心里一紧,知道是丹增的人盯上了贸易线,他快速给两名弟子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们去瓷窑找硫磺,我来拖住他们!”
话音刚落,周文就拔出短刀冲了上去,故意把刀疤脸等人引向相反方向。他虽不如张勇勇猛,却熟悉樟树林的地形,借着树干躲闪腾挪,刀疤脸的刀几次劈空,砍在树上溅起木屑。“别跟他耗着!先杀了这小子!”刀疤脸大喊着,指挥手下围上来。周文渐渐体力不支,胳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赛义德带着十几个阿拉伯商队的护卫赶来了!他们骑着骆驼,手里拿着弯刀,看到周文被围,赛义德大喊:“敢动我的朋友,找死!”护卫们冲了上来,和元军缠斗在一起。赛义德翻身下马,递给周文一个水囊:“抱歉,我来晚了——丹增的人昨天就守在樟树林,我只能绕路从瓷窑那边过来。”
刀疤脸见对方人多,知道讨不到好,骂了一句“撤”,带着手下狼狈逃走。周文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喘着气道:“赛义德先生,铁矿石被元军截了,我们现在急需铁料。”赛义德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我知道泉州城外有个废弃的铁矿,之前是汉人矿工在采,元军没怎么管——我可以帮你们联系矿工,偷偷运一批铁矿石出来,但你们得用新织机织的细布换,而且要加倍。”
周文立刻点头:“没问题!只要能运出铁矿石,细布的事我们来解决!”他从怀里掏出织机图纸,递给赛义德,“这是我们改良的织机图纸,用它织出的布比之前更密,能卖更高的价钱,对你也有好处。”赛义德接过图纸,仔细看着,眼睛渐渐亮了:“好!就按你说的办——三天后,我让矿工把铁矿石运到樟树林,你们来接货。”
当天傍晚,周文带着硫磺先赶回了潜龙寨。赵昺正在铁坊查看库存,王老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小铁矿,叹气道:“这点料,最多再打二十支箭,床弩的零件都没法补。”看到周文回来,赵昺赶紧迎上去,见他胳膊上缠着绷带,眉头一皱:“出事了?”
周文把安溪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递上硫磺:“赛义德答应帮我们联系废弃铁矿的矿工,三天后就能运铁矿石来。”赵昺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先去让蓝珠处理伤口。”转头对王老铁说:“王师傅,先把硫磺和剩下的铁料掺在一起,造二十个震天雷——有总比没有强。”
王老铁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好!我这就去办!”王小石头也跟着蹦起来:“爹,我帮你磨铁屑!”父子俩拿着硫磺和铁料,快步走进铁坊,锤声很快又在寨子里响了起来,比之前更急,却多了几分底气。
第二天一早,林啸带着查山路的人回来了,还押着两个元军探子——正是之前和刀疤脸一起在樟树林埋伏的人。“殿下,我们在山涧边的山洞里抓到他们的,还搜出了丹增给他们的密信,说要在三天后截杀运铁矿石的队伍。”林啸把密信递给赵昺,上面用蒙古文写着:“安溪樟树林,截铁矿石,烧商队,绝潜龙寨铁源。”
赵昺看着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丹增想断我们的铁料,那我们就给他设个圈套。”他召集张勇、周文、林啸等人,在议事室里商量对策:“三天后,让赛义德的商队照常运铁矿石,我们派两队人——一队由张勇带领,穿着商队护卫的衣服,假装护送;另一队由林啸带领,带着羊角寨的人,埋伏在樟树林的两侧,等元军动手,就从后面包抄。”
张勇摩拳擦掌:“好!这次让丹增的人有来无回!”林啸也点头:“羊角寨的人熟悉山地作战,埋伏的事交给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三天后,安溪樟树林。赛义德的商队赶着骆驼,驮着沉甸甸的铁矿石,慢慢走进树林。张勇带着二十名士兵,穿着阿拉伯商队的服饰,跟在后面,手都按在腰间的短刀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没过多久,刀疤脸带着十几个元军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手里举着火把:“把铁矿石留下!不然就烧了你们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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