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山径尽头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三架投石机被元军推着,缓缓停在距离洞口两百步外的空地上。木架高达三丈,顶端的投石兜用粗麻绳编织,几名元军正合力将磨盘大的巨石搬进兜中,阿剌罕站在一旁,手里的马鞭指向山洞:“对准洞口上方的岩壁!砸塌它,让碎石把洞口封死!”
“殿下,元军投石机架好了!”张勇的喊声刚从岩壁传来,第一块巨石就“呼”地划破晨雾,砸向主洞上方的岩壁。“轰隆”一声,岩壁震得剧烈摇晃,拳头大的碎石像雨一样砸下来,一名正在箭楼值守的禁军被碎石砸中肩膀,闷哼一声摔了下来。
“快把伤员抬去医馆!”赵昺扶住摇晃的箭楼木柱,抬头看向投石机的方向——两百步的距离,弓箭射不到,床弩的射程虽够,却因角度问题难以瞄准投石机的木架。他转身对匆匆赶来的陆仲远道:“陆长史,你看这投石机的射程和木架结构,有没有办法克制?”
陆仲远盯着投石机,手指在地上快速画着草图:“投石机靠杠杆发力,木架底部是关键——只要打断它的承重木柱,整个机子就会垮。但它在两百步外,床弩的弩箭若要穿透木柱,得用更重的铁弹,而且得算准抛射角度。”
“重铁弹我能造!”王老铁从铁坊跑出来,手里举着一块刚锻打的铁锭,“昨晚连夜炼的熟铁,比之前的铁弹重五斤,就是得再打磨成圆头,穿透力才够!”
“我帮你!”王二牛扛着打铁锤跟上来,脸上还沾着铁屑,“俺力气大,抡锤快!”
赵昺立刻分工:“张勇,带禁军把床弩移到洞口左侧的高岩上,那里角度更适合抛射;蓝飞虎,你带二十名猎手从暗渠绕去投石机后侧,等我们用铁弹吸引元军注意力时,趁机砍断它的承重木柱;陆仲远,你帮王老铁校准铁弹的重量,再算好床弩的发射角度!”
众人应声行动,铁坊里瞬间响起“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王老铁把烧红的铁锭放进铁砧,王二牛抡起大锤,每砸一下都震得地面发颤,铁屑飞溅中,圆头铁弹渐渐成型。陆仲远蹲在一旁,手里拿着算筹,时不时提醒:“再磨掉半寸,重量控制在十五斤,这样抛射距离刚好能到投石机处。”
洞口高岩上,张勇和床弩手正调整弩机角度。“陆长史算的角度是三十度,能行吗?”一名弩手问。张勇盯着投石机,沉声道:“按陆长史说的调——刚才他算准了元军投石机的射程,让咱们提前移开了箭楼的木梁,不然早被砸烂了,信他的!”
此时,元军的第二块巨石又砸了过来,这次砸中了主洞和支洞之间的岩壁,一道裂缝瞬间蔓延开来。“快!铁弹好了!”王二牛抱着三枚圆头铁弹跑过来,每枚都用粗布包着,沉甸甸的。
张勇接过铁弹,塞进床弩的箭槽:“瞄准最左边那架投石机的木柱!放!”
弩弦“嗡”地绷紧,铁弹带着呼啸声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嘭”的一声,正好砸在投石机的承重木柱上!木柱虽没断,却裂开一道大口子,投石机晃了晃,顶端的巨石差点掉下来。
“中了!”洞上洞下的人同时欢呼。阿剌罕见状,急得大喊:“快加固木柱!继续投石!”
就在元军手忙脚乱加固木柱时,蓝飞虎带着猎手已绕到投石机后侧的树林里。阿吉指着元军的哨兵:“就两个哨兵,我去解决!”他猫着腰摸过去,手里的短刀一挥,两名哨兵悄无声息地倒下。
“上!”蓝飞虎一声令下,猎手们握着砍柴刀冲出去,对着投石机的承重木柱猛砍——“咔嚓”几声,最左边那架投石机的木柱应声断裂,木架“轰隆”一声垮塌,巨石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有人偷袭!”元军大喊着围过来,蓝飞虎拔刀迎上,猎手们则趁机砍向另外两架投石机的绳索。阿吉瞅准机会,一刀割断其中一架的投石兜麻绳,兜中的巨石“咚”地砸在地上,砸伤了两名元军。
洞口的床弩也没停——张勇又发射两枚铁弹,一枚砸中中间投石机的木架,一枚逼退了冲去支援的元军。前后夹击下,元军的投石机很快只剩一架,哈赤骑着马冲过来,挥刀砍倒两名猎手:“别让他们跑了!”
“撤!”蓝飞虎见目的达成,喊着猎手们往树林里退。王二牛在高岩上看得急,突然想起什么,抱着几包干燥的火药粉跑向床弩:“张大哥,把这个绑在铁弹上,能炸他们!”
张勇眼睛一亮,立刻把火药粉包绑在铁弹上,点燃引线后发射出去——铁弹落在元军人群中,火药粉“嘭”地炸开,虽然威力不大,却呛得元军睁不开眼。蓝飞虎趁机带着猎手们钻进树林,安全退回暗渠。
阿剌罕看着垮塌的两架投石机,又看了看逃回的元军,气得脸色铁青。“废物!都是废物!”他马鞭抽在哈赤身上,“三架投石机,就这么被毁掉两架!还怎么攻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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