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69章 血煞为引,淬刃之始

黄昏压城。

雨没来,云却沉得像要把城墙往里推。

牢门深处尚留着湿冷的铁锈气,郭嘉出了阴影,视线先落在廊下一角白麻上。

荀彧自廊影里而来,素袍整齐,拱手而立,低声复命:“‘白榜’已挂,迁民之令三日一更;‘军中六令、三禁九不’皆下,‘杀伐簿’与‘迁民簿’归我署押,战后并入档。有人骂,我记;有人谢,我也记。”

郭嘉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廊檐,掠向城心。

那座城,他亲手为之布设沟渠与符砖,像把一口看不见的大炉,藏进了砖缝、井眼与街道的折角里:城为器,水为药,引兵为火,民心为风——炉底初温,只差一口“点”。

“今日点火。”他说。

荀彧一怔,“以何为引?”

“血。可不是‘报仇’之血,是‘立法’之血。”郭嘉转身,脚步极稳,“先把刀磨亮,再谈杀与不杀。”

两人一道行至鼓楼前。广场上新立的军法榜迎风而立,黑字如刻在石上。

营卒与里正分列两侧,兵器接地,声沉而齐。

与会的将吏不多,程昱在,夏侯惇在,曹仁、典签与法曹亦在。夏侯惇沉着脸,盯着法场中央那名被缚的裨将,眼里有火。

这人名叫刘垣,地位不高,手却不笨。

三日前,城东第二窑下发现一块木牌:“窃龙者,当诛。”牌后藏着油草与细管,只要一点火,便可偷烧窑壁。刀口老,位置准,凿得狠。

巡夜卒将牌与管一并呈上,月英辨过手法,说非天工司工匠。今日再查,线索终于指向了此人——他与城外某贩盐牙行有旧,夜里收过两袋盐饼,换来一把做旧的木牌。

鼓响三通。程昱执法,按军中诸令宣罪:战后窑场为军资重地,夜里私入,毁器图谋;与外商私相过从,收受不明之物;事涉危及军需与城防。诸令有据,条条挂在榜上。

荀彧将卷宗递到郭嘉手中。郭嘉没有看第三遍,他抬眼,只把几句话送到场中的每一只耳朵里:

“此城甫立,规矩尚嫩。嫩规矩,不耐脏手。今日此血,不为私仇,不为泄愤。”他顿了顿,声压得更低,“为一件更大的事——有了‘血’,‘煞’方肯行;有了‘煞’,刀才淬得硬。”

他话音落下,目光向城西偏去,那里有一团看不见的黑影,自上次大战后便卡在地下,死死堵着龙气的循环。

夏侯惇狠狠呼出一口气,终于拱手请令:“军法既立,惇不赦。”

“执刑。”郭嘉只吐出两个字。

刑杖落地,刃光冷得像一线雪。血花并不大,只溅在刃沿与榜柱的交界处,风一吹,沿木纹细细爬下。鼓声收住,广场像被掏去半口气,沉寂无波。

荀彧眼底的光微微一敛,他把卷宗合拢,交给法曹,神情如常,却将“军中六令、三禁九不”的副本又压实了一指。

——血已落。该引了。

夜色刚合,郭嘉便入府衙后院的暗室。灯未点,井道自地脉来的一缕凉气先到,像在胸口抚了一下。他伸手,按下墙角的砖扣。

墙内轻响,四面薄壁缓缓内退,露出一片以青石拼出的“星图”。那是城下“地下星图”的缩影,沟渠与符线在黑中微微发亮,像伏在泥里的河。井口在北,暗渠在西,主线在“天市垣”位会合,再折向东南。

郭嘉吐出一口极慢的气,把罗盘倒扣在掌心。掌温一点点爬进玉背,盘腹嗡然一颤。他不看天上的星,他看的,是砖缝里那条看不见的“气”。

他曾说过:城为器,水为药,引兵为火,民心为风——炉在城,不在窑。今夜要做的,是把鼓楼上那一点“血煞”,接进这口“炉”,拿来做第一道淬火。

他让心海微沉,唤起卷首的观星策。一卷星光在意识深处展开,亿万光点静静落位。不是符箓,不是神通,它只是把“势”变成看得见的纹理,把“因果”织成可推演的网。人事、地气、风与水,各在其位。

“引。”他在心里落下一字。

星图上的一处微亮应声起伏。

郭嘉以指为笔,顺着阵线在台案上虚虚划过三笔:一笔取自鼓楼(一点血煞),一笔取自城心(民心所系),一笔探向城西(黑煞凝处)。三笔交会处,铜铃极轻地响了一声,像一尾鱼在深水里拨了一下尾。那缠在西城的阴黑,果然微微动了动,像被人挑起一丝须。

他不贪。第一口淬火,切不可勉强。

他压住呼吸,任由窄窄一缕血煞沿着符线向西缓行,遇水则缓,逢弯则止,像在与它讲道理——不是逼,是请。符砖在墙内细细作响,仿佛有人隔着砖耳语。

那是“窃龙大阵”的阵基在运作,把无主之气、乱兵之煞,转成可为己用的细流,再导入城心。

案外脚步停在门槛上。是月英。

她没有出声,只把一个布包放在门侧。布包里是一柄短匕,未起名。匕背薄,刃脊窄,形制似夷器,适手却极稳。刃上覆着一层极浅的黑,非漆非墨,是她在窑前用余火薰出来的气印。

月英低声道:“淬过水,未见血。你要的‘第一滴’,不必取敌,也不必取民。”

“我自有分寸。”郭嘉道。他没伸手去取,目光仍在星图上。他知道这柄刃未来会归谁,会在怎样的夜里饮下第一口真正的血;但今夜,它只是个“意”。

名字,先压在心底不动,他只把那个字默念了一遍,便放过。——刃未名,势先成;名一旦落下,便不再由他独行。

星图里,西面的黑终于松开半寸。那不是退,是动。动,已是胜。

郭嘉趁势再落一笔,将鼓楼的“煞声”引入“天市垣”位的暗井,叫它在水眼处散开。暗井里微水泛起细碎的光,像有人在井底点了盏看不见的灯。井壁里,符线嗡鸣,由远而近。

他背后的月英忽然道:“还不稳。两处缝隙要再填一指厚,符线得连到东城臂弯,才与北渠水势暗合。”

她评过窑,评过砖,如今评这幅“暗星图”,语气仍旧是工匠的冷静。

“知道。”郭嘉轻轻应了一声。指尖离案,星图合卷。暗室重归寂静,只余井口上来的一丝冷风,吹过未点的灯芯,香草味极淡。

他走出暗室时,鼓楼下的血已被沙土覆住。

荀彧在台阶下等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只道:“民有议论:今日是杀人立威,还是杀人取利?”

郭嘉抬眼看他,“文若,你挂‘白榜’,记骂与谢,是给谁看的?”

荀彧道:“先给我们自己看,再给百姓看,最后给敌人看。”郭嘉笑了笑,“那便够了。”

夏侯惇沉声上前:“奉孝,今日这‘刀’,我看懂了。不是割敌,是割乱。只是——你身上那股寒意,越发重了。”他顿了顿,直视郭嘉,“别把刀磨在自己身上。”

郭嘉敛笑,不作答。出鼓楼,他沿外侧沟渠往西北绕了一圈。沟里水浅,带着一点米汤的甜腻味,却裹着潮腐——昨夜有人把剩汤泼入排口,用香压味,压得住一时,压不住木板抽湿、麻绳起毛。

他蹲下,指腹点水,鼻端一闻,把这件小事记进心里的“待用篮”。规矩不只写在榜上,还写在这些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回望城西。那团黑仍在,只是边缘像被细针挑了一道小口。够了。第一道“淬”,只要刀浸过水,就算开了头。接下来是磨与收,缓与进。急,会让刀离手,火走偏。他比谁都清楚。

夜更深了一分。法场已散,鼓楼脚下只剩清洁的兵士在用沙扫血。

郭嘉停在阴影里,看着那一抹红渐渐淡去。心口却忽然绞了一下,像被冷爪扣住。

他知道这是什么——不是愧,不是悔,是那扇“星门”缝隙里灌出的风。算得太多,命会流得太快。他压住了,像把一扇门用力推上,再想象用泥封死门缝。

他侧过身,低声对荀彧道:“三日后,我再入牢。”

荀彧微微颔首。他们都记得那句留在阴影里的话,也都明白,今晚的“淬”,不是为了杀谁,而是为了磨一柄“看不见的刀”。那刀,不砍人,先砍心。

风从城心偏北的井口吹来。水气清,带着极细的嗡鸣。

有人在夜里悄悄传起话:“心井变甜了。”更远处,窑火安稳,窑前的工匠们把新出的符砖按编号码成墙,暗纹在灯下若隐若现。

那是“炉”的呼吸,是“阵”的心跳,也是这座城最深处的一句承诺——秩序一立,气自合;气一合,人自安。

郭嘉收回目光,轻声道:“刀已入水。”他向前迈步,背影隐入鼓楼投下的浓黑里。

而在阴影更深处,张辽在牢中缓缓睁开眼。

他听见了鼓,也听见了风。那风里有血腥,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清。

铁链轻响,像在心上划过去的,竟不是恨,是一个无声的问句。

三日之约,近了。那一柄看不见的刀,第一道淬已成。

接下来,要拿它去划开的,将不是脖颈——而是一个人的信念。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