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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20章 军师祭酒,风起于青萍

【时序角标:虎牢对峙第三日·卯正|联军盟帐】

清晨像一层极薄的青绸,被人从东方轻轻一拽,露出最初那一缕冷光。

露水攀上旌竿,颗颗收紧,像无数只睁开的眼。大帐外,十八路诸侯的牙旗并列,颜色各异,风过的回响却彼此不相属:有的发硬,有的发空,有的发出油腻腻的轻响,像老旧的鼓皮。

营道里,炊烟初起,气味杂陈;熬粥的米味、腌肉的咸味、湿草的霉味,一个个拧在一起,像当面未说破的旧账。

郭嘉立在盟帐背风处,一袭青衫,白得发亮的病容被晨光一刷,像纸上淡墨忽被水晕开。他把手背在袖中,指尖无声点过脉口,心跳很稳——稳得不像昨夜那个在死生缝隙里凭一口气撑住的人。

他胸腔内壁有一缕极细的黑影,顺着呼吸游走,像一尾无声的鱼:不是他的,却暂住在他身上。

它让世界的线条更清楚了些,清楚到近乎刻薄;每一面旗的边沿毛刺、每一只甲叶的擦痕、每一张嘴角欲言又止的弧度,都在视野里一寸寸立起来。

黑影贴着他的心跳,吐出一丝冷。他将这丝冷压到更深,压到“李老四”的手纹里——那双龟裂的手,成了他今日最牢的锚。

更鼓三通,盟帐内更换侍役,诸侯陆续入席。

袁绍的位置最大,他披金玉而坐,鬓角抹得油光出水。

刘备立在偏僻处,衣袖拂过门帘,布上的补丁在光里微微发白。

曹操整衣而入,黑幞压眉,目光如刀背,亮,且不锋。

“请。”仪卫高声唱诺,声线压得生硬。话音未落,帐门豁开,风与议声一齐灌入。

这是“真话”的时辰。

郭嘉抬脚,步入光里。脚尖踩过虎皮边缘,炭盆里火星一跃,像为他点了一盏小灯。他没有看任何人的脸,他只是对准那口看不见的“壶口”,让自己的舌头在最冷处磨过一遍。

“诸公,”他拱手,声音不高,却像在腊月的井水上掷下一粒小石,“今日之议,若不从‘散’字起头,便是空文。”

帐中一滞。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彼此望去,眼白里闪着“荒唐”两个字。

靠近袁绍的座列里先起窸窣,有人冷笑,有人抽刀柄,更多的人以袖掩口,生出一种“此人疯了”的乐趣。曹仁的眉梢轻轻一挑,斜触到曹操的眼光,随即垂下。

“何人放肆?”袁绍身侧的从弟拍案,声如咄咄之犬,“你是何许人?可知今日此处何等场面?”

郭嘉不看他,“场面”两个字,从他耳边滑过去,像滑过一块冷铁。他仅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往下送:

“十八路诸侯,名‘勤王’,实则各怀算计。诸公的兵马,多以郡县征集,粮草供应,互相掣肘。自虎牢对阵以来,三月之内换旗二十七次,牙帐位置南移四尺,北移三尺五寸,东偏半尺。这不是‘齐心’,这是‘貌合神离’。今日若不散盟,让天下自裂,诸公将皆死于‘看不见的泥潭’。”

他把“泥潭”二字吐得很轻,轻得像一根细针,直直扎到每个人心里最软的那一团泥。

帐中立刻炸开。怒喝、讥笑、拍案、起身,声音叠成一个汹涌的浪头。

有人叫骂:“竖子安敢乱我军心!”有人喝令侍卫:“拖下去斩!”有人冲着曹操方向冷冷吐字:“孟德,你营中何来此等小丑?”

曹操不动。他的指尖搁在案边,像摸一柄在鞘中的刀。

他看着郭嘉,目光不动,也不软,像把人钉在某处,再看四周——人声如潮,潮底的暗流却在向一个方向拐。

郭嘉知道,潮到了他要的边缘。他不躲浪,他把浪往前再推半寸。

术在后,法在先。他不讲术,他只**——天下之法,不在盟文,不在旗帜,在“裂缝”。他抬手,指向军图上三处极不起眼的空白:

“粮道、后营、牙旗交接处。诸公若口称‘合’,实则三处皆不稳。**请散。**散是‘明智’,不是‘怯’。让天下自己裂到临界点,再谈‘合’,方为上策。”

“反间!”袁绍的心腹掀案而起,手背青筋毕露,“来人——”

那一瞬间,曹操的手离开了案,像刀背忽转为刀锋。他开口,声音不扬,自有一股压人的劲:“住手。”

帐中不再是一片浪,浪被硬生生分成两半,气声在空中收紧。曹操侧了半身,向众侯缓缓一揖:“众位,此人——我荐。”

只是两个字——我荐。风向便换了。有人不甘,有人发出鼻音冷笑,却无人再喊“拖下去斩”。

曹操把话压住,转向郭嘉:“你说‘散’,我听到了。众位诸侯若有疑,尽可问本侯。本侯——担了。”

言毕,他抬手,从亲随案上取印。那是一枚小小的虎符头,纹路极简,一面刻“酒”,一面刻“师”。

他将符按在案角,声线极平,像把一枚棋放到不显眼的地方,却正好是全盘的“关窍”:“今日当场,拜郭嘉为——军师祭酒。军中诸将,位在其下。”

一枚轻印,一句轻话,像把帐中所有散乱的气一把揪住,往他手里拽。

袁绍的脸色像覆盖了一层粉末,粉末被风一吹,再难附着。他想言,喉间却被某种羞怒和犹疑卡住;刘备微微躬身,目光飘到案角那枚“酒”字上,袖里手指又轻又缓地绕了一圈。

“孟德,”有人阴声道,“你这是要——”

“要担。”曹操打断,目光一冷,像在风口里收起幞带,“诸位若不愿散,自可自行议。合,则合其利;散,则散其心。本侯不拦。但**此人,我要。**谁若动他一根汗毛,视为动本侯之臂。”

这话落下,连风都像短了一截。站在偏门的曹仁懂了那股“刀味”,极轻地点一头,将手背在袖中,拳悄悄握紧,又慢慢松开。

那条黑影在郭嘉心口也随之蜿蜒了一下,像在冷笑,又像在伸牙。他向曹操微微一揖:“谨受‘酒’。”

“你敢受,便好。”曹操转身,“退朝。”

盟帐散了个七零八落。

各家旗帜自门缝而出,风口里彼此拧着,像水草在不同的水流里扭动。并非人人愤怒;更多的是烦躁,是私心被照了一照后的不适——盟心,已死,这四个字,如钉入木,又如钉入肉,有人拔得出,有人拔不出,有人以为未曾扎进去。

郭嘉随曹操出帐。阳光终于从云缝里折下一块,正好落在他衣袖上,青色微微起光。

他垂目,看着那枚“酒”字虎符,虎口握处尚温。他轻轻呼气,胸中的黑影顺着这口气游了一圈,把世界边缘再擦清半分。

【时序角标:同日·巳正|曹营议事帐】

曹营内,气息与盟帐完全不同:更紧,更冷,也更干净。甲叶擦拭得很勤,兵刃上油未干;校场里传来一串短促的号子,步伐齐,刀柄击掌声干脆利落。

郭嘉迈入帐门的瞬间,他听见里面投来的几道轻小却尖利的呼吸——是嘲笑未散的尾音。

那是昨日里曾对着他冷言的一个裨将,姓许,字未闻,人中利齿,最擅在人群边缘叼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勾人笑。

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里霜花碎裂,扑通跪倒。膝盖落地声在帐内炸得极响,比军号还整。许邶(人唤小名“阿邶”)的额头紧贴地毡,嗓音发颤:“军、军师祭酒——许某有眼无珠,许某——该死!”

郭嘉没有看他。他连眼角都未分一点。他的目光从许邶的头顶越过去,投向帐外那片阳光下的旗浪——那里,十八路的旗,风向已乱,暗色的缝隙像一条条细蛇,正悄悄地从旗与旗、营与营、人与人之间游开。

他心里一动,像有根极细的线,在指尖轻轻一拨,拨到昨夜那三处“挑线”的位置。风起于青萍之末,不是在山巅,不在云端,在这最容易被忽视的浅水里,最先有皱痕。

“许将军。”曹仁的声音在后,“抬头。”

许邶抖了一抖,却不敢抬。他以为会挨骂,以为会挨罚,以为要被拖出去杖责。等待像一只猫,用尾巴一下一下地轻轻挠他的后颈。许久,他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

“地毡潮,别跪太久。起来罢。”

不是曹仁,是郭嘉。

那声线轻得像羽,一落,帐内每个人的肩背却齐齐松了一寸——不是松懈,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认了”。被他这么一说,“许邶该不该死”的问题,竟像变得不重要:他只需“起来”。

许邶连声称喏,爬起时手脚都软,险些又栽一跤。有人低低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刚刚好的一点羞耻。

曹操从主位走下,盯着案上的虎符,忽然把它抛给郭嘉。虎符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短的弧,被他稳稳接住。曹操道:“你既为‘酒’,先祭本军之‘心’。”

“诺。”郭嘉把虎符按在掌中,“祭心,不在酒,在人。”

“如何祭?”

“先‘静’,后‘裂’,再‘合’。”郭嘉抬头,目光扫过众人,“静,是止浮名;裂,是挑私心;合,是归大义。今日起,军中所有大大小小的‘会’,皆有‘酒’在侧。酒者,醒人也。”

“醒谁?”有人忍不住问。

“先醒咱们自己。”郭嘉淡淡,“再醒天下。”

曹操盯着他,有那么一瞬,像看见昨夜那一圈半干的露痕在这人眼底亮了一下。

他忽然笑,笑得像刀背敲在案角,叮,当一声:“好。诸将听令——郭嘉,军师祭酒。军中军法、军议、军心、军粮,四者之线,皆得过他的手。违者,斩。”

军令一出,帐内应声成片。“诺——!”的回响穿过帘缝,扑向外头的阳光。“军师祭酒,地位在诸将之上”,这一条,被众人用喉咙抵住,又用膝盖记住。

郭嘉并未借势多言。他知道“风”的第一口,要吹在水面最薄的那层。“许将军。”他忽然点许邶,“前日你笑我,今日我不计较。你有胆量,也有眼。我给你一个活。”

许邶一怔:“请——请军师示下。”

“从今而后,你盯粮道,只盯,不吭声。看人,看车,看旗,看夜里半更换哨处的火色。**看‘线头’。**谁若在粮上动一个指甲缝的心思,你按住,不必声张,来报。报时只说三件事:谁、何时、哪一处旗边的毛刺不顺。”

(他把“挑线”的第一串钩子,交给了曾经嘲笑他的人——最合适,也最稳当。)

许邶红了眼,几乎要再次跪下:“诺!”

“去吧。”郭嘉轻轻一摆手,像把一只颤抖不定的兔子送回灌木丛。

曹仁看在眼里,心里不觉暗暗点头——“静、裂、合”,他先静了许邶的心,再裂了粮道的缝,终要合成军心这口气。

【时序角标:同日·申末|曹营外廊】

日头西斜。营门外廊的影子长过了第二根台阶。

郭嘉独自立在廊檐下,风从旌旗的骨缝里过,吹起旗面一角。那一角上,有根线头,在来回跳。线头的舞步像是某种小兽的呼吸,时急时缓。

他侧耳,能听见更远处的另一种呼吸——诸侯各营炊烟起落的节奏不再一致,有的先起,有的晚熄;更远处,牙旗交换的号子也乱了一拍,叠在一起时,竟让空气里生出一种细微的“撕扯声”。

他把手轻轻按在胸口。

黑影在心内壁缓缓游,像在舔一口伤,又像在为下一口咬做准备。它并不属于他;它也知道自己并不属于他。但他们在今日达成某种近乎“共犯”的默契:你给我气,我替你找缝。缝多了,气便自来。气一来,命与局,便能连成线。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稳而不急。曹操立在他身侧,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远处的旗,只对着西沉的日头吐出两个极轻的字:“如何?”

“风起来了。”郭嘉答,“起在‘青萍’之末。”

曹操笑了一下,“青萍?”他转脸,“你是说——从不起眼处起,有所掀翻?”

“是。”郭嘉抬起下颌,眼神在余光里锋利一寸,“今日之后,联军再难回头。明日,诸营各生私心。后日,有人借故撤兵。再后,天下崩解。”

他的声音极淡,却像在一块巨石上轻轻画了一条线,“别人眼里是灾,嘉眼里——是狩猎场。”

曹操看了他半晌,忽而伸掌,像要拍他的肩,又像要按住他的心。手到半途,停住,改为收回。

他把手负在身后,抬眼望天。天色未尽,云像被人从中间割开。割口处,露出极浅的一抹银。他在心底极轻地叹,叹的是“贼”与“王”两字之间那道窄桥。

昨夜他已踏上,今日他更往前一步。这一步,有人替他把路面擦干净了。

“奉孝。”曹操道。

“在。”

“本侯——爱才。”他没有看他,“亦好杀。你可知?”

“知。”郭嘉答,“主公不怕成为贼,只怕成不了王。”

曹操失笑,摇头:“滚。”

郭嘉拱手,笑意极浅。他回身,踏下台阶。台阶上的土很干,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他忽然觉着这声音好听——像一把音色粗糙却贴心的琴,在他脚下应着他的每一步。

【时序角标:同夜·亥正|军师府】

夜来得很快。

军师府暂时借曹营偏院一隅,屋内陈设简,案上只有一盏小灯、一卷残纸、一柄未开封的新笔。灯火一明一灭,像在呼吸。郭嘉坐下,慢慢摊开残纸。

纸上是今晨起草的三行字:

【静——止浮名;裂——挑私心;合——归大义。】

他提笔,给每一行后头添了一个细小的“落子点”:粮道·许邶;后营·校尉田某;牙旗·亲军小校张某。每个名字后,都画了一个极细的圈——像一口极小的井,等着风把水灌满。

他写到最后,忽然顿笔。墨在尖上聚成一颗小小的黑珠。

他把这颗黑珠轻轻点在纸面空白处,点出一个“青”字。青字未收尾,笔锋一转,在外头添了一个更小的“萍”。两个字并排,像一片水上浮草,边沿沾着风的痕。

他合上笔,轻声笑:

“虎牢关……只是一个开始。这盘天下棋局,我郭奉孝,回来了!”

灯火似有所感,跳了一下,又稳了。窗外风声不大,却极长,长到像要把整个夜从屋檐下拉走。郭嘉伸手,捻灭灯芯。

黑暗里,那条黑影在他胸口绕了一圈,轻轻伏下。

【时序角标:次日·辰初|营前校场】

校场上,晨雾未散。

许邶站在粮队前,身侧立着两名新拨的小吏。他的眼睛红肿,昨夜未眠。可他握着笔杆的手很稳——稳得像在握他的第二条命。

车声滚滚,帆布的纹理一线线清楚起来。许邶忽见第三辆车的帆布边角处,露出一根线头,随车轮振动时起时落,像惊醒未醒的一只虫。他不动声色,轻轻点在竹板上:谁、何时、哪一处。

竹板上的字,墨未干,便被风吹得半干。他抬眼,远处诸侯营的旗与旗之间,空出了一指宽的缝。缝越来越清。

风从那里吹进来,吹得校场上的旗也微微颤。他忽然懂了军师昨夜说的“青萍”的味道:不在大,不在响,在这最往后才会有人回头看的小处。

“报——!”一名斥候自东南角疾驰而来,“某营夜半换旗,未告邻军,哨更错漏,险遭盗扰!”

校场上一阵骚动。许邶没动。他只是把竹板上的三行字按住,心里轻轻吐气——风,果然起了。

【卷末钩子|作者不语,风自作响】

傍晚,联军各营已有三处起了争执,两处停务,一处暗换道标。

有人说“天气转凉”,有人说“粮不够吃”,有人说“马蹄烂了得修”。没人再提“勤王”。

更深时,有旗悄悄收走,悄悄又插回原处,插偏了半寸。

第二日,又有人借故请病、求归。

联军即将崩解,天下即将大乱;在别人眼中是灾,在郭嘉眼中,却是他为【窃龙大阵】‘落子’的最完美的‘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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