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序列：终焉之种 第2章 黑雨计价器：我靠卖命换她一线生机

新历2025年10月17日，13:34。

酸雨砸在缠着渗血绷带的左手上，像硫酸滴进伤口。

我背起咳血的妹妹冲进废弃医疗车，车顶突然传来金属刮擦的锐响——

无人机猩红的扫描光束，正透过裂缝舔舐林雨苍白的脸。

“哥…护身符…好烫…”她颈间的齿轮突然泛起诡异红光。

这吃人的世界，买命钱得用血付。而我兜里，只剩三颗治安官的牙。

酸雨冰冷，砸在林烬缠着渗血绷带的左手上，每一滴都像是烧红的针狠狠扎进焦黑的皮肉里。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把怀里那卷还算干净的绷带和半瓶消毒喷雾往夹克内袋深处塞了塞，用身体挡住冰冷的雨丝。窝棚就在前方二十米，那摇摇欲坠的防水布在风雨中扑打着，像垂死挣扎的鸟翼。

林雨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穿透雨幕，一下下砸在林烬心口，比掌心的灼痛更让他窒息。他猛地提速，脚步在泥泞中带起飞溅的污浊水花。

“小雨！”他撞开用作门板的破铁皮，带着一身寒气和水汽扑进狭小的空间。

窝棚角落，林雨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之前捂嘴的手帕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渍在她苍白的下巴和脖颈上蜿蜒，刺目惊心。她听到声音，艰难地抬起眼皮，涣散的眼神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更剧烈的咳嗽打断，更多的血沫涌了出来，溅在她紧紧攥在胸口的旧工装上。

“别说话！”林烬的声音绷得死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截。他单膝跪地，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把扯下自己早已湿透、相对还算干净的里衬袖子，三两下撕成布条。左手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缠在掌心的绷带迅速被血水和雨水洇开，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他扔掉那团被血浸透的破布，用相对完好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迅速地擦拭林雨嘴角和下巴的血迹。指尖下的皮肤滚烫，像烧红的炭。他拧开消毒喷雾的盖子，对着撕好的布条喷了两下，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小雨，张嘴，咬着这个！”他把叠好的布条一角塞进林雨嘴里，让她咬住，试图压迫止血。林雨虚弱地配合着，牙齿深深陷入布条，身体因为强忍咳嗽而剧烈起伏。

林烬迅速用剩下的干净布条缠绕她口鼻下方的位置，动作尽量轻柔，但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心如刀绞。血还在慢慢往外渗，但速度似乎减缓了那么一丝。

“哥…冷…”林雨松开嘴里的布，声音气若游丝，牙齿打着颤，眼神茫然地望着窝棚顶漏雨的缝隙。雨水滴落，在她额头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林烬一把扯过窝棚里唯一那床又薄又硬、散发着霉味的毯子，把她裹紧，连人带毯子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滚烫，却喊着冷，这种矛盾让林烬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他能感觉到怀里小小的身体在轻微地、持续地痉挛。

“不怕，哥在。吃了这个，吃了就不冷了。”他掏出那管被体温焐得微温的SS级营养膏，拧开盖子，挤出一大截粘稠的、带着奇异甜腥气味的糊状物，凑到林雨嘴边。这是他刚用命换来的油。

林雨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求生的本能让她微微张开嘴。林烬小心地将营养膏一点点喂进去。她艰难地吞咽着，每咽下一口，眉头都痛苦地皱紧，仿佛咽下去的不是食物，而是烧红的铁砂。但她的眼神，似乎因为胃里有了东西而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神采。

“哥…护身符…”她忽然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抓住颈间那个用废弃轴承齿轮串成的简陋项链，小小的齿轮边缘已经被她摩挲得光滑，“…好烫…”

林烬心头猛地一凛！他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昏暗的光线下，那枚由他亲手从垃圾堆里翻找出来、仔细打磨掉毛刺、再用坚韧的合成纤维绳串起的粗糙齿轮护身符，此刻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绝不容忽视的……暗红色光芒！那红光并非来自反射，而是从金属内部隐隐透出，如同沉睡的炭火被唤醒，随着林雨的呼吸和心跳，极有规律地明灭着！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林烬的脊背！这绝不是正常的金属反光！这东西他捡到时明明就是一块冰冷的死铁！

“嗡——！”

就在此刻！一阵低沉、高频、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震颤声毫无征兆地从头顶传来！声音穿透窝棚薄弱的顶棚，带着一种冰冷的、非生命的压迫感，瞬间盖过了雨声！

林烬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他猛地抬头！

窝棚顶那条最大的、不断滴水的缝隙外，灰暗压抑的铅云背景下，一个约脸盆大小、通体覆盖着哑光黑色装甲、造型狰狞如扁平毒蝎的无人机，正无声地悬浮在那里！它底部四组涵道风扇高速旋转，吹开雨丝，稳定得如同钉在空气中！机身前端，一只猩红色的、结构复杂的复眼式传感器，正缓缓转动，冰冷无情的扫描光束如同实质的探针，透过缝隙，精准地、一寸寸地扫过窝棚内部——扫过林雨苍白染血的脸，扫过她颈间那枚散发着诡异红光的齿轮护身符，最后，定格在林烬那只缠着渗血绷带、下意识挡在林雨身前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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