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兵王重返学院 第130章 溯源归寂

“第三条路？”

雷刃、林静，乃至通过网络感知到叶墨染决断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巨大的疑问与担忧。面对“星海记录者”推演出的、几乎涵盖所有可能性的两种极端方案，还能有什么第三条路？

叶墨染没有解释。他周身绽放的纯白光芒愈发炽盛，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轮人形的“起源之星”。他没有冲向那疯狂撕裂空间的裂隙，而是将双手缓缓按向了脚下的“龙魂号”甲板。

不，不仅仅是“龙魂号”。

以他为中心，纯白的光芒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地渗透进“龙魂号”的每一寸金属、每一道能量回路、每一个信息节点！紧接着，这光芒以超越光速的概念性蔓延，沿着“龙焱意志网络”那无形的连接，瞬间覆盖了残存的所有战舰！

“他……他在做什么？！”林静看着仪器上显示的、舰队所有单位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的纯白能量同化、重构的数据，惊骇莫名。

“老叶！”雷刃也感觉到了，他与“断岳号”的联系正在变得更加紧密，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战舰金属的“呼吸”，感受到引擎能量的“流淌”！这并非简单的精神连接，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血肉相连的融合！

叶墨染的声音，平静而宏大，在所有人（包括战舰本身）的意识中响起：

“它们视我们为信息，为资源，为可以随意编织的尘埃。”

“它们畏惧‘起源’，因为那是它们无法理解、无法吞噬的起点。”

“那么，今日，我便让它们亲眼见证……”

“由这‘起源’之力，所重构、所定义的……全新的‘我们’！”

“嗡——！！！”

无法形容的共鸣声响起！并非源于声音，而是源于存在本身！

残存的“龙焱”舰队，每一艘战舰，从巨大的“龙魂号”、“断岳号”，到小巧的护卫舰、侦察艇，其物理形态在纯白光芒中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坚硬的合金装甲变得如同流动的液态光银，却又蕴含着超越星辰的坚韧；复杂的能量管路被更加高效、直接的本源能量通道取代；冰冷的炮台融化、重塑，化作一枚枚烙印着玄奥“起源”符文的纯白晶梭；甚至连引擎的喷射口都化为了不断吞吐着纯白星辉的漩涡！

这不再是钢铁舰队，而是一支由“起源之光”重构的、拥有生命和意志的……光耀舰队！

叶墨染立于“龙魂号”所化的、最为庞大的光耀星舰之首，他自身便是这支新生舰队最核心的“意志”与“能量之源”。他的目光穿透虚空，锁定了那道正在疯狂撕裂空间、试图构筑逃逸通道的裂隙。

“此域，由此光定义。”

“此战，由此志终结。”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裂隙。

无需命令，整个光耀舰队与他意志完全同步，所有舰首的纯白晶梭同时亮起，凝聚起并非毁灭、而是蕴含着“回归”、“净化”与“重构”之意的起源光辉！

“万识之茧”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精神尖啸，更加疯狂地撕扯空间，暗影触须如同垂死的毒蛇般疯狂舞动。

“放逐？湮灭？”叶墨染的声音带着一丝漠然，“那太便宜你了。”

“你的存在，本身便是对‘起源’的亵渎。”

“你的贪婪，吞噬了无数文明的悲愿。”

“你的混乱，扭曲了这片星空的安宁。”

“今日，便以你之覆灭，奠此域新生之基！”

“以我叶墨染之名，引起源之光……”

“溯源归寂！”

轰！！！！

亿万道纯白的光辉，从光耀舰队的所有晶梭中迸发，并非射向裂隙本身，而是在裂隙前方交织、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起源漩涡”！

这漩涡散发出无可抗拒的吸引力，但它吸引的不是物质，而是……存在本身！

那正在撕裂空间的暗影触须，首当其冲，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霜，瞬间消融、瓦解，其蕴含的混乱法则与信息被强行剥离、净化，还原成最本初的能量粒子，汇入漩涡之中！

紧接着，是整个裂隙的结构！构成裂隙的混乱能量、被扭曲的空间法则，在这“溯源归寂”的伟力面前，如同沙堡般土崩瓦解，被强行拖拽、分解、同化入那纯白的漩涡！

“不——！！！”“万识之茧”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它能感觉到，自己那庞大无比的本体，那积累了亿万年的混乱信息集合，正在被这恐怖的漩涡从根源上“抹除”！

它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净化”，被“还原”，被从“存在”的层面上彻底“擦掉”！

它试图挣扎，试图自爆，但在“起源之光”的绝对领域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它的意志，它的记忆，它的力量，如同汇入大海的溪流，迅速消散在那片纯白之中。

裂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弥合，最终，伴随着“万识之茧”最后一丝不甘的波动彻底消失，那道横亘在柯伊伯带边缘、给人类带来无尽噩梦的空间裂隙，彻底……消失了。

虚空之中，只留下那个缓缓旋转的、散发着温暖祥和气息的纯白“起源漩涡”，以及悬浮于漩涡之前、如同神只般的光耀舰队。

战场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想象的一幕震撼得失去了语言。

结束了？

那个几乎毁灭人类文明的“虚空编织者”，就这样……被彻底净化了？

叶墨染周身的光芒缓缓内敛，光耀舰队也重新稳定下来，虽然形态已变，但那份属于“龙焱”的铁血意志依旧清晰可辨。他感受着体内消耗巨大却依旧稳固的“起源”本源，以及身后这支与他性命相交、脱胎换骨的新生舰队，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历经劫波后的平静与沉重。

牺牲了太多，才换来了今日。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望向了虚空中的某处。

“星海记录者……戏，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