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都,万安魏家的矿洞深处。
麦冬的斩魂刀刀光如雪,在漆黑的矿道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噗嗤……”
刀刃精准地刺入一头“蚀骨魔”的眼窝,暗绿色的浆液喷溅在岩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那怪物嘶吼着挥舞利爪,却被两个纸人猛地勒住脚踝……
“咔嚓!”赵舒年双臂肌肉暴起,生生将魔物的头颅拧转了一百八十度。
怪物抽搐两下,终于瘫软在地。
“第七头了。”麦冬甩了甩刀上的黏液,从怀中摸出一枚古朴的铜钱。
钱币上的“听风”二字微微发亮,指引向矿洞更深处,“这玩意今天格外活跃。”
舒年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七星蔑刀在腕间哗啦作响:“再往前就是未开拓区了,听说有‘噬魂妖’巢穴。”
麦冬盯着铜钱看了片刻,突然将它攥紧:“不去了。”
“啊?”赵舒年一愣,“听风钱不是指着那边吗?”
“你忘了三天前的事?”麦冬压低声音,“那具矿工尸体手里的纸条……‘永夜卫队在找听风钱’。”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往回走。
身后传来窸窣声,几具刚死的魔物尸体正被矿洞特有的“食腐虻”拖进暗处。
随后,他们往回走,两人回到矿民居住区。
“麦小哥!赵大哥!”刚推开锈蚀的铁栅栏,十几个矿工就围了上来。
跛脚的老陈端着一碗浑浊的土酒:“今天又干掉三头蚀骨魔?俺们听见动静了!”
梳着麻花辫的小丫头阿雀挤到最前面,举起一串用魔物獠牙做的项链:“送给我们的英雄!”
赵舒年憨笑着接过,麦冬却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生面孔正盯着他们。
那些人穿着普通的矿工服,但靴子太干净了……永夜之都的矿工不可能有完好的靴子。
“老规矩。”麦冬突然提高音量,“魔物材料换三天的淡水和食物。”
人群发出失望的叹息,但很快又热闹起来。
几个壮汉扛着蚀骨魔的爪牙去交易处,更多人围着两人七嘴八舌:“北区又塌方了,肯定是魔物搞的鬼!”
“两位明天能不能……”赵舒年应付着人群,麦冬趁机溜进他们的小屋。
铁皮屋内。
“啪!”麦冬把听风钱拍在桌上,铜钱居然立着旋转起来。
赵舒年刚关上门就瞪大眼睛:“它从没这样过!”
“恐怕永夜之都内还有其他的听风钱。”麦冬盯着越转越快的铜钱,“它在共鸣。”
赵舒年口袋里的听风钱也开始激烈震动。
突然,桌面上的铜钱倒下,“听风”二字朝上。
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指向西北方……正是矿洞最危险的区域,也是永夜卫队驻扎的方向。
赵舒年的喉结滚动了下:“要不……我们把它扔了吧?”
“你疯了?”麦冬一把攥住铜钱,“没有它我们早死在魔物嘴里了!”
“但继续留着它,我们可能会死在人类手里!”
赵舒年压低声音,“今早打水时,老矿头说西北矿区又失踪了三人……就是上次捡到‘会发光的铜片’的那几家。”
他喉结滚动,指甲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刮出五道白痕……恰似卫队刑架的铁钩形状。
两人沉默下来。
屋外传来矿民们的笑闹声,更衬得屋内死寂。
“再等三天。”麦冬突然开口,“如果听风钱还指向卫队驻地……”
他没说完,但赵舒年懂他的意思。
七星蔑刀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无声的应答。
桌上的铜钱突然自己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的诡异纹路……那图案隐约组成了魏明的侧脸。
阴风呼啸,灰黑色的雾气在山脉间翻涌,仿佛无数冤魂在无声嘶吼。
魏明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向那被黑雾笼罩的峰峦,眉头紧锁。
“这鬼地方,连听风钱都不灵了?”白七七捏着玄煞魂尺,尺身上的算筹微微震颤,却始终无法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季云舒的轮回印悬浮在掌心,青铜螭龙的双目泛着幽蓝的光。
她低声道:“葬魂岭的阴气太重,扰乱了天机,连法器都被压制了。”
魏明沉默不语,从怀中掏出那枚“听风”钱币。
钱币上的古篆字黯淡无光,仿佛被某种力量隔绝了感应。
他摩挲着钱币边缘,心中隐隐有些焦躁。
“母亲的下落,难道就断在这里?”
突然,他的龙鳞臂微微一热,生死印的纹路竟自行亮起,暗红色的光芒顺着血管蔓延。
他的小臂突然浮现星砂般的蓝点,那些光点顺着血管蔓延,组成与岩壁符文完全一致的星轨图案。
每粒星砂亮起,就有对应的符文在黑暗中回应性闪烁……
“魏明?”白七七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魏明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牵引着自己的感知。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某种低语,像是无数亡魂的呓语,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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