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魏明三人刚跨过祠堂门槛,一股腥臭的穿堂风突然卷着纸灰扑面而来。
赵舒年手中的蔑刀“嗡”地震颤,刀身上七枚星钉同时泛起血色。
四合院内,残破的白色灯笼在屋檐下无声摇晃,照得青石板地面泛起尸蜡般的幽光。
三人背靠背挪动脚步。
魏明的判官笔在林雪《洗冤录集》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主屋。”魏明突然顿住脚步。
正厅的雕花木门缝隙里,正缓缓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七彩油光。
就在他们距离门槛三步时。
“咯……”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动从地底传来。
主屋大门猛地洞开,腐朽的门轴声中,一口朱漆棺材在厅堂中央微微颤动。
棺材表面密密麻麻的符咒如同活物般蠕动,黑、红、金三色咒文交织成诡异的经络图案。
“这是……”林雪突然扑到棺前,指尖悬在三条交叉的封印符上不敢触碰。
那些符文的笔触里,分明掺着魏家祖传的朱砂和林氏特制的骨粉。
魏明的判官笔突然自己跳了起来,笔尖墨汁在棺盖上描出个残缺的“瞎”字。
赵舒年突然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长明灯……灯油泼洒在地,竟显出个完整的八卦阵图。
“九叔的七星锁魂印……”赵舒年声音嘶哑,手指死死抠着棺材边缘。
那些金色符文的转折处,全是他幼时临摹过的、独属于瞎爷九叔的起笔手法。
供桌下的阴影里,半张烧焦的黄裱纸缓缓舒展,上面用血写着:“魏家小子,开棺之日,血债血偿”。
魏明盯着那十二个血字,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判官笔在指尖转了个凌厉的弧度,墨汁飞溅在棺盖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动手!”笔尖已然挑向魏家那道赤红符咒。
林雪突然按住他的手,《洗冤录集》哗啦啦翻到“血咒反噬”那页。
泛黄的纸页上,一幅仵作验尸图正缓缓渗出新鲜血渍。
“等等……”赵舒年的蔑刀横在棺前。
七星纹路映出符咒下蠕动的黑影,“这血债怕是……”
“怂了?”魏明突然大笑,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当时在二楼雕花门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笔走龙蛇间,“八御守界咒”的墨痕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图。
将三人笼在青光里。
林雪咬破指尖,血珠弹在《洗冤录集》上,书页间突然伸出无数透明手臂,在空中结出与张家老宅如出一辙的解印诀。
赵舒年长叹一声,蔑刀狠狠劈向供桌,七星钉迸发的蓝光与棺材上的金符轰然相撞!
“咔嚓”第一道魏家符咒碎裂的瞬间。
整口棺材剧烈震颤,棺盖缝隙里涌出粘稠黑雾,雾中浮现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正对着魏明露出诡异的微笑。
“轰……”三道封印符箓同时碎裂的刹那,朱红棺盖猛然炸开!
一股腥臭的黑雾如浪潮般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整个祠堂。
魏明只觉天旋地转,判官笔上的墨汁竟逆流而上,在他手臂上爬出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
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站在民国年间的赵家祠堂。
漫天纸钱飞舞中,十八个纸扎童子正抬着花轿进门。
轿帘掀开的瞬间,一具穿着嫁衣的腐尸对他伸出白骨森森的手……
“魏明!”林雪的尖叫将他拉回现实。
黑雾散尽时,三人惊觉自己竟跪趴在棺材边缘,额头都抵着冰冷的棺木。
魏明手臂的血咒突然扭曲起来,判官笔上暗刻的魏家符文竟如活物般蠕动。
将血咒一丝丝抽离吞噬,笔杆传来冰凉的触感,恍惚间他听到祖上太爷的声音。
“判官笔饮怨破煞,本就是魏家血脉的克邪之物……”
转瞬间,血色咒文已尽数没入笔尖墨槽,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这……这不可能……”赵舒年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棺材里静静躺着的,赫然是穿着寿衣的赵三!
尸身竟完好如初,嘴角还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更骇人的是,尸体的双手正保持着与三人完全相同的姿势,仿佛刚才就是这双死人的手。
隔着棺木与他们十指相扣……
林雪突然捂住嘴,《洗冤录集》“啪”地掉在棺内。
书页翻动间,赵三的尸身突然睁开双眼。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颗用朱砂画着符咒的纸扎眼球!
“退后!那不是三叔!”赵舒年猛地拽住二人衣领向后拖去。
“咔嚓……”棺材中的“赵三”突然直挺挺坐起。
寿衣下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那张栩栩如生的脸皮突然皲裂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竹骨纸胎,竟是一具等人高的精妙纸傀!
纸傀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朱砂画就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赵舒年。
它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赫然是用赵三生辰八字写就的血咒。
“七星钉魂!”赵舒年暴喝一声,蔑刀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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