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盯着生命探测仪上逐渐微弱的信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从证物袋取出那片苍白的皮肤……张镇阴锁骨处的刺青残片。
皮肤接触空气的瞬间,突然如烙铁般发红发烫。
“李队!”方程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产生回音。
李明山快步赶来时,那片皮肤已在半空中延展成一张完整的解剖图。
肌肉纹理诡异地重组为地下通道的立体剖面,血管化作荧光红线,直指西北角的配电间。
“张镇阴用身体做了活地图……”
李明山的手电光束跟着皮肤上的荧光脉络移动,最终停在配电间一个锈蚀的断路器上。
方程戴上取证手套,按图示方式旋转开关三周半……
“咔嗒!”墙面突然凹陷,露出条向下的螺旋阶梯。
阴冷的风裹着霉味涌出,风中夹杂着细微的、像是指甲刮擦棺材板的声响。
“全员戒备。”李明山将朱砂符分发给队员,符纸上的咒文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特警队长接过符箓时,战术头盔的夜视仪突然闪过雪花纹。
地下三层,手电光束照出个巨大的圆形墓室。
这根本不是现代建筑结构,而是完整的清代墓穴。
四周墙面上密密麻麻钉着桃木钉,每根钉子上都缠着褪色的红绳。
地面用骨灰混合朱砂铺成八卦阵,中央停着口青铜棺椁,八条锁链已断其六。
“保持三角队形。”李明山的声音在墓室中产生古怪的回音。
方程注意到自己的呼吸白气正违背物理规律地向青铜棺飘去。
突然,所有手电同时频闪。
在明灭的光线中,他们看见:
墙上的红绳无风自动,绳结处渗出黑色黏液;
地面的八卦阵缓缓旋转,骨灰中浮现数百个手印;
青铜棺的裂缝里探出柳枝状触须,每根枝条末端都长着人眼。
“救……我……”微弱的呼救声从棺椁后方传来。
方程正要上前,战术耳机里突然响起林雪急促的警告:“别动!热成像显示你们中间多了一个人!”
所有人僵在原地。
冷汗滑过方程鼻尖时,他清晰地从青铜棺反射面看到……十二名队员的身影中,混着个穿红嫁衣的模糊轮廓。
“不对,”李明山瞬间明白过来,林雪根本没有跟随队伍而来,“有人在混淆视听!大家注意……”
李明山话音未落,青铜棺椁周围的空气骤然扭曲。
无数半透明的鬼影从地面、墙壁、甚至警员们的影子中剥离而出。
那些鬼魂形态诡谲……有的脖颈断裂,头颅歪斜;
有的腹部裂开,内脏如藤蔓垂落;
还有的浑身焦黑,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燃烧的脚印。
“开火!”枪声瞬间撕裂死寂。
银制子弹划出炽白的弹道,每一发命中鬼魂时都爆出刺目的金光。
被击中的怨灵发出凄厉尖啸,身体如蜡般融化,化作腥臭的黑雾消散。
方程快速更换弹匣,余光瞥见一名特警被长发女鬼缠住脖颈。
他抬手一枪,子弹贯穿女鬼眉心,《金光神咒》的符文在弹着点亮起,将鬼影硬生生震碎。
“保持阵型!”李明山将朱砂符拍在迎面扑来的饿鬼额头上,符纸瞬间燃烧,幽绿的火焰将鬼物烧成灰烬。
鬼群后方,青铜棺椁突然剧烈震动。
棺盖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血,八条断裂的锁链如毒蛇般昂起,尖端指向所有活人。
“小心锁链!”方程大喊,但已经晚了……
一条锁链突然刺穿一名警员的肩膀,伤口却没有流血,而是迅速发黑腐烂。
警员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仿佛生命力被强行抽走。
李明山见状,他从战术腰带抽出三发刻满经文的独头弹,迅速填入霰弹枪。
砰!砰!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青铜锁链应声断裂。
那名警员应声到底,方程一个箭步,朱砂符按在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
棺椁内传出愤怒的嘶吼,整个墓室开始崩塌,砖石簌簌落下。
“出来!”李明山对着棺椁后方阴影处连开三枪。
子弹击碎一面隐藏的八卦镜,镜后踉跄跌出三个穿黑袍的人……正是任家的镇魂师!
为首的老者手中还握着控制鬼魂的魂幡,幡面上沾满凝固的血渍。
“任家的人……?”李明山枪口直指对方眉心,“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者阴森一笑,露出满口黑牙:“警官,没想到你们竟然有驱魔弹,我们认栽了!”
任家三人放弃了抵抗,但他们脸上十分的不甘,为首的老者说道:“任家血脉早被柳根侵蚀...不喂饱她,全族都要变成活棺!”
“咔嗒”一声,方程将手铐锁死在任家老者枯枝般的手腕上。
老者黑袍下的皮肤突然浮现出诡异的柳叶纹路,却在接触到特制手铐上刻印的镇魂咒时迅速消退。
“带走!”李明山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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