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江湖 第278章 圣山秘辛，荒力溯源

叶小凡的身影在连绵的沙丘间几个起落，便已将那片黑色的山脉遗迹远远甩在身后。他没有停留，直至奔出十数里，确认身后并无蛇人族追兵，才在一处巨大的、如同弯月般的沙湾背阴处停了下来。

他背靠着冰冷的沙壁，微微喘息，并非因为体力消耗，而是方才在遗迹中的发现以及与蛇人族的短暂交锋，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圣山遗迹……禁地……”他回味着那名蛇人头领的话语，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如同巨兽骸骨般的黑色山脉轮廓。“蛇人族世代居住于此，他们将那里视为圣地，必然知晓许多外界无从得知的秘密。尤其是……关于那场大战，关于‘荒’的力量。”

他回想起自己体内那缕被净化过的“荒”之本源的异常悸动，以及《天衍诀》感知到的，那混杂着狂暴荒力与煌煌剑意的惨烈能量残留。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乾坤子祖师当年，确在此地与掌控着“荒”之力的可怕存在殊死搏杀过！

“蛇人族惧怕，或者说，忌惮我使用的净炎之力。”叶小凡摊开手掌，一缕微弱的金白色光芒在指尖流转，“这说明，他们的力量体系，或者他们守护的那个‘圣山’中蕴含的力量，与‘荒’的阴邪混乱属性相近，故而会被纯净的净化之力克制。”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蛇人族与那域外的“荒”之力，是否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他们是受害者？是守护者？还是……共谋者？

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这或许正是揭开祖师陨落之谜，以及“荒”之力来源的关键！

然而，强闯显然不明智。蛇人族在沙漠中神出鬼没，熟悉环境，且手段诡异，刚才那几名只是巡逻小队，真正的蛇人族部落中，定然有更强大的存在。

“需要找到与他们沟通，或者……潜入他们核心区域的方法。”叶小凡沉思着。他想起《天衍诀》中记载的一种敛息匿形的高阶法门，名为“归墟息”，能极大程度地收敛自身气息，模拟周围环境的能量波动，近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只是此法对神识消耗颇大，且不能轻易动用真气。

他决定冒险一试。调息片刻，将状态恢复到最佳后，他再次向着黑色山脉的方向潜行而去。这一次，他更加小心，远远地便施展了“归墟息”，周身气息瞬间变得若有若无，仿佛化作了沙漠的一部分，连体温都似乎与沙砾同温。

他避开了之前遭遇巡逻队的正面方向，选择从一处更为陡峭、人迹罕至的侧翼山脊向上攀爬。岩石冰冷而粗糙，他如同壁虎般吸附其上，动作轻缓，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越靠近山脉核心，《天衍诀》的感知便越是清晰。那股混合着毁灭、混乱与悲壮剑意的能量残留也越发浓郁。他甚至能隐约“看到”一些破碎的画面碎片——那是残留的能量印记在漫长岁月中，与这片天地交感形成的奇异景象：

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手持巨剑，剑光煌煌，如同支撑天地的脊梁，与漫天涌来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紫色扭曲阴影激烈碰撞！剑光每一次斩落，都让大片阴影溃散，但那些阴影仿佛无穷无尽，不断重组，带着侵蚀一切的疯狂意志，前赴后继……

“祖师……”叶小凡心中震撼，仿佛亲身感受到了那场战斗的惨烈与绝望。那暗紫色的阴影，与他感知到的“荒”之力同源，但其磅礴、精纯与邪恶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继续向上。终于，他攀上了山脊，伏在一块巨岩之后，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只见山脉环绕的中心，并非想象中的山谷，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不见底的天坑！天坑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瞬间熔化、切割而成。坑内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如同极光般缓缓流动的暗紫色与灰黑色交织的雾气，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混乱与死寂气息！

浓郁的“荒”之力！几乎凝成实质！

而在天坑的边缘，矗立着一些简陋却古老的石质祭坛和图腾柱，上面雕刻着蛇人族崇拜的蛇形神只，以及一些扭曲的、仿佛记载着古老仪式的符文。显然，这里是蛇人族进行某种重要祭祀的场所。

“这里……就是战斗的最终地点？或者说，是那域外邪魔被封印，或者……其力量泄漏的源头？”叶小凡心中骇然。他能感觉到，天坑中那浓郁的荒之力，虽然被某种残余的剑意（很可能是祖师最后留下的封印力量）勉强束缚在坑内，但其侵蚀性依旧在不断向外渗透，影响着整片山脉，甚至更远的沙漠。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蛇人族将这里视为圣山和禁地。他们很可能世代守在此处，一方面可能是崇拜这种强大的力量，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为了监视、或者试图利用这股力量？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庄严的吟唱声从天坑的另一侧传来。

叶小凡立刻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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