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的伤势不容乐观。那蛇毒诡异非常,虽被丹药暂时压制,但伤口周围的黑气仍在缓慢蔓延,人持续高烧昏迷。叶小凡深知,必须尽快找到更有效的解毒方法,或者抵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点进行长期救治。
“不能再耽搁了。”叶小凡查看地图,指向一条蜿蜒穿过一片标注着“瘴疠沼泽”的路径,“穿过这片沼泽,对面有一片地势较高的丘陵,据地图显示,可能有溪流,或许能找到些草药,也更容易隐蔽。”
沼泽是南疆最危险的地域之一,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小队收拾行装,用油布仔细包裹好武器和重要物资,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这片死亡地带。
淤泥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浑浊的水面上冒着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色彩斑斓的毒蛙在浮萍上跳跃,水草丛中不时有黑影滑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瘴气,即使含着避瘴丹,众人也感到头晕目眩。
叶小凡将感知提升到极限,小心翼翼地探路,避开那些看似平坦实则深不见底的泥潭。他手中的长棍不断试探,偶尔惊起一两条潜伏在水下的毒鳄,都被王大锤等人用弩箭精准射杀。
“队长,前面水色不对!”负责探路的“水鬼”突然低呼。只见前方一片水域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小型动物的白骨。
“是毒水潭,绕过去!”叶小凡心头一紧,立刻下令改变方向。然而,就在他们试图绕行时,脚下原本坚实的淤泥突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小心流沙沼!”叶小凡大喝,猛地抓住身边差点被卷入的队员,奋力向外拉扯。王大锤也怒吼着将另一名队员甩出危险区域。但一名外号“铁牛”的壮硕斥候,因背负着大部分装备,行动稍缓,下半身瞬间被淤泥吞没,并且还在迅速下沉!
“抓住!”叶小凡毫不犹豫地将长棍递过去,铁牛死死抓住。王大锤和其他人也扑上来,一起用力拉扯。但流沙的吸力极大,铁牛面色涨红,眼看就要被彻底吞噬。
危急关头,叶小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先天真气灌注双臂,低喝一声,竟硬生生将铁牛从淤泥中拔出了一大截!与此同时,他脚下一跺,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身边几人推开,自己则借着反冲力,带着铁牛向后跃出了流沙范围。
众人瘫倒在相对坚实的岸边,大口喘息,心有余悸。铁牛更是脸色煞白,看着身后那个仍在旋转的死亡旋涡,后怕不已。
经此一劫,小队更加谨慎,行进速度慢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正午,才终于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片广阔的沼泽地带。每个人都像是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样,精疲力尽。
登上对面的丘陵,果然发现了一条清澈的山溪。众人迫不及待地清洗了一番,又取水烧开,补充了饮水。叶小凡则在溪边仔细寻找,幸运地发现了几株能解毒化瘀的“七叶一枝花”和“半边莲”,赶紧捣碎了给山猫敷上。
或许是对症,或许是山猫体质强悍,敷药后不久,他伤口的黑气蔓延速度明显减缓,高烧也退去了一些,虽然仍未苏醒,但生命体征平稳了不少。这让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在溪边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负责警戒的猴子再次带来了消息:“队长,东南方向发现炊烟,规模比上次那个鬼寨大得多,而且……似乎有正常的人声活动!”
叶小凡精神一振,终于遇到正常的百越部落了!他吩咐王大锤和另一名队员留下照顾山猫和看守营地,自己带着山猫、水鬼等五人,再次出发前去侦查。
翻过两座山头,一个规模庞大的百越峒寨出现在山谷之中。寨子依山傍水,木楼密集,人来人往,甚至能看到孩童奔跑嬉戏,妇女在溪边浣衣,俨然一片正常的生活景象。寨子中央的空地上,矗立着一根高大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复杂的鸟兽图案,象征着部落的信仰。
然而,仔细观察下,叶小凡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寨子的防卫明显比普通村落森严许多,出入口有身穿皮甲、手持弯刀的武士巡逻。而且,寨中青壮年的比例很高,许多人脸上带着戾气,不像是纯粹的农耕部落。
更关键的是,叶小凡注意到,寨子里的居民似乎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尤其是老人和妇女,眼神中带着忧虑和麻木;而另一部分青壮武士,则显得趾高气扬,对前者呼来喝去。寨墙之上,悬挂的旗帜也并非统一的百越王侬智高的标志,而是一种独特的、形似展翅雄鹰的图腾。
“看来,这个部落内部有矛盾,并非铁板一块地效忠侬智高。”叶小凡心中分析着。那个雄鹰图腾,或许代表着部落本身的首领或某种传统势力,与侬智高的王权产生了冲突。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能接触到这个部落中对侬智高不满的势力,或许能打开突破口。
但如何解除?贸然现身,很可能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叶小凡沉思片刻,有了主意。他让水鬼利用高超的潜水技巧,从寨子下游的溪流潜入,设法偷听一些谈话;又让猴子寻找机会,看能否弄到一件部落的衣物或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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